转头看到走进工地的林飞,王涛看他走路仍然一瘸一拐,不过比昨日灵泛多了,笑道“兄弟,你来了,看你的身体状况比昨天要好很多。”
林飞笑道“只要把一身懒肉动起来,就会慢慢的适应,大哥,今天有活吗?”
“这不看着天色又要下雨,还是赶紧往厂房里搬,那水泥遇水就凝固,就不能用了,明天可得吸收教训,让卸货的直接把货物卸到厂房里,这天气太操蛋了!”
“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
林飞二话不说就干了起来,比之昨日要利索干练了许多,王涛很是惊奇,这家伙可以啊,昨天干完好像一辈子都要卧床不起的状态,今天竟然生龙活虎的又恢复青春了。
关键是他不像自己那些手下的工人一样偷奸摸滑,他十分卖力,速度也比昨日快了很多,这让王涛很满意。
在雨点倏然落下的时候,他们把水泥成功的转到厂房内,王涛对着坐在泥板上歇息的林飞笑道“兄弟都会什么工种?”
林飞一笑,“木工、油漆工、钢筋、混凝土、电焊、强电弱电等都可以。”
王涛惊讶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全能型的人才啊。”
“人才不敢说,都干过。”
“不行试一试?”王涛看着正在厂房内干活的一个人道“老王,让这位兄弟试试手。”
老王停下手中的焊接,不屑的看着胖胖的林飞说道“来吧。”
林飞接过手套和焊帽戴上,有点晕啊,这个身体精神状态不行啊,是高血压引起的吗?不过,他还是有经验的,闭目几秒钟后,睁开眼开始熟练快速的把两个钢板焊接到一块。
一旁的老王惊讶了,喃喃说道“焊缝宽度和焊高高度正好,完全符合要求,也很美观均匀,很标准,兄弟,难道你是专业的?!”
林飞心想要不是这个身体头晕眼花的精神力不好,他比这焊的还要又快又好。
王涛大喜,“老王是我手下最好的电焊工,而且有高级焊工证,你能得到他的夸赞说明水平一定很高,你有没有拿证啊?”
“没有,什么工证也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前世部队工事中跟着特种工兵学来的,现在这个废物身体更没有拿过什么工证。
“那就考几个,凭你的水平应该没问题的,我找找人让你直接去考,考了证以后跟着我干,这两个工地完工后,我下一站就是市里的几个工地,有的是活。”
林飞心想这得考虑考虑,干建筑工人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现在只是临时找活混点钱而已,他还要找个长期稳定的悠闲工作,做个妥妥的市井小民就可以。
前世的戎马生涯,让他更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过没想到穿到了这个废物人渣身上,没办法啊,只能先想办法挣点钱了,只要挣点钱把账还了,然后娶个媳妇过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就知足了。
不过谁会嫁给他呢,一个离过婚因为强j未遂坐过牢的一无所有的肥胖大叔,好像娶个媳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我考虑一下吧。”
“好的,兄弟,我等你的消息,我可是迫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明天开始你就过来帮忙吧,你没有工证,不能直接上岗,就临时先给焊工老王打打下手,给你按天开工资。”
“那就谢谢大哥了。”林飞暗想这样至少每天可以挣点钱了。
“客气啥。”王涛笑着从腰包里掏出二百块钱,“别嫌少啊。”
“够多了,谢谢哥了。”昨天是下雨应急帮忙,而且林飞受伤了,给二百块钱已经不少,今天只是简单的搬运,再给二百块钱那就很多了。
其实这是王涛想要拉拢林飞的缘故,别的不说,就这个焊接技术的人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现在很多行业都缺电焊工人,原因是电焊工不但要技术过硬,而且电焊对人体伤害比较大,焊工证也难考,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从事这个职业。也正由于这个原因,电焊工成为了眼下最难招的工种,很多老板把工钱都开到了四五百一天,可还是招不到人。
“还没请教兄弟的大名呢,我叫王涛,今年四十五岁。”
“林飞,三十六,你比我大,我以后就喊你涛哥。”
“以后就是兄弟了,和他们一样,我们以后同甘苦共患难,一起为了生活努力!”
都说包工头很黑,这个王涛却不一样,很性情很仗义,最起码从短暂的两次接触中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出了工地,雨已经停了,林飞又向码头走去,不过看到瘦猴刘伟等昨天一起搬运的几个劳工怯怯缩缩的躲在了一边,并未靠近码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去码头?”林飞纳闷问道。
“别提了,今天码头来了一帮五大三粗的人,说这码头以后就是他们的了,所有人没有他们的允许都不得私下里找活,除非跟着他们干,他们给发工资。”
原来是抢码头的,“你们为何不跟着他们干?”
“他们看不上我们,嫌我们老弱病残,再说跟着他们干,到手的钱最多拿一半就不错了,很黑的。”
“他们凭什么这么霸道?!”
“张虎你听说过吗?”有个劳工问道。
张虎,林飞从大脑的记忆中提取出来,他是当地的地痞恶霸,手下有十几号兄弟,整日欺良霸善,很多人对他敢怒不敢言,敬而远之。
前身和张虎还算熟悉,曾经喝过两次酒,也耍过几把钱,有一次林飞输光了还借过他一次高利贷,结果也输光了没钱还他,被他打了个半死,还把家里的值点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台家用电器,就是那台过时的电视机。
还有一次一起搓麻将,林飞喝的有点多,一时色胆顿起,摸了坐在张虎旁边一个看麻将的漂亮娘们的屁股,这是张虎其中一个相好的,顿时让张虎火冒三丈,把林飞的摸屁股的胳膊和手都打骨折了,两个月才见好。
林飞还经常狐假虎威,有时就找机会和张虎手下的一票兄弟们去溜大街,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不了解的人都以为他是张虎的兄弟,对他也有些惧怕。
于是他就打着张虎兄弟的幌子经常赊账,小到他昨天还钱的包子铺,夜市地摊,大到酒店宾馆,无一没有林飞的赊账记录。
后来张虎无意中知道了对他又是一阵好打,说如果再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就把他投进运河里喂王八。
倒不是说张虎是什么正经人,而是林飞打着他旗号赊了账,有些人还找他要钱,这让他很生气,说以后不要再跟着他和他兄弟的后面,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所以前身见到他就像小耗子见到大黑猫,溜得远远的。
现在的林飞虽然不怕他,但这个身体可不行,还是先不招惹为妙。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不赶紧离开找别的事情做?”
“我们等他们散伙后再过去,毕竟他们不会在那里靠一天的,到了傍晚估计就收工泡妞喝酒去了。”
看来这个临时工作以后暂时不能干了,被地痞盯上了,那管你白天还是黑夜,他们不在也得放个收租的,干完了还得把一半的钱交给他们。
林飞不会从这里傻等,告别他们后去找别的临时活。
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公司和民工让小镇变得异常纷杂热闹,尤其是餐饮行业,此时临近中午,那些小餐厅饭店都被民工挤得满满的。
民工不管你饭店的好坏,只要价格便宜能吃饱就会经常来光顾,几个没有油水的大锅菜,一瓶劣质白酒,他们照样吃喝的津津有味。
林飞先找了一个手机店交了十块钱的话费,然后在路边一个小吃店喝了一碗用烂猪肉做的价格便宜的馄饨,那肉嚼起来有沙质的摩擦感让林飞大皱眉头。
这些肉都是些囊膪肉,肥膘头。肉铺每个摊位,不显眼的地方都有一堆零零头头的碎肉块,这些肉就三几块一斤,一般的还都给绞成馅。买它的人像黑市交易,话都不说,提了就走,不过秤也不付钱,因为都是老顾主,事后统一结算。
好点的肉也是什么老母猪、老公猪的肉,肉质梗硬不香,更是难吃。
这些路边包子铺基本上没用一家用好肉的,现在的林飞没有挑剔的资本,他还不如民工,混个吃的就不错了。
他结账时才郁闷的知道这个馄饨店他也赊过两次账,好在只是吃了两碗混沌。
很无奈的结清账离开后继续自己的找工作大业。
其实招工的店铺还是很多的,但没有按天结算的,最少得干一个月后才给工资,包租婆的房租可等不了一个月,仗着她看自己越来越顺眼,自己也应该言而有信。
好在工地的王涛按天给他结工资,半月后给包租婆房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林飞还得吃饭生活啊,那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得置换点像样的家具电器吧,得买点柴米油盐吧,家里的液化罐得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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