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种似曾相识的作风是怎么回事儿?污蔑人和攀扯的路子都能有一脉相传的吗?!
默默瞥了眼那张陌生的脸,宁夏竟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不可理喻感——不久前她才刚有过这样的体验。
这位、这样跟玄天剑宗不对头的关系,不会是同一个宗的吧!
事实上她还真没猜错,这家伙确实出身于一个与她有着宿世仇怨的宗门,正是北落神宗。且前天她还跟他们宗门的一个元婴修士起冲突,也算是她的老对头了。
这个心思诡谲的家伙......身为尊长,如此堂而皇之地给小辈扣帽子,他也算是和玉道君所见的第一人了,还是十分厚颜无耻那种。
扯什么「失落者」?这小孩儿他是不大熟悉,也只见过两面,虽说修为不错,但却是那种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正派人物,在场内的老古董眼中根本就没什么秘密。
再说了,便是他们各种忌惮和恐慌的失落者......人还没做什么呢,不过是外界臆想和猜测,甚至他们都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跟那个禁忌古宗有着什么脱不开的关系。
所以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跟着魔似的日日盯着人家不放,只怕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心魔入障又或是心虚罢了。
和玉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刚还能耐着性子说几句场面话应付下众人,但对着这般咄咄逼人之势哪还能有什么好脸色,正打算痛击回去,却不想——
有人先于他回敬过去了。
当事的那位。
宁夏有时候挺搞不懂这个世界的,爱恨情仇上来可以复杂纠缠得跟团乱麻似的,没事儿的时候又总爱冒出这种致力把自己活成单细胞Npc的家伙。
她就不明白了,堂堂的道君b格贼拉高,干嘛要跟她这个小虾米对峙?这是活把自己拉下神台了吧。
按说眼下她最理智的做法便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会好一点,免得被这群厉害人物惦记上,后患无穷。
但是或许是刚刚烧过一把火,一口气上不了,又或许是她这一刻也被久积的怒火冲昏了头,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说出了声。
「尊长火眼金睛,晚辈确实自南部而来。」这位被席卷至风暴中心,正在遭受一位道君近乎恶意挤兑的年轻修士如是诚实地承认了,一点儿不避讳。
还不等众人议论这小家伙的驽钝,对方又道:「但——」
「也实在不知阁下到底是如何的来结论在下与那‘失落者"有关?难不成所有自南部来的修士都与之有脱不开的关联?如果是的话那晚辈确也无话可说。」宁夏低垂着眉,语气也已经去到最谦卑了,但是话中之意却一点儿不显气弱。
她直接把能拉下水的都拉下水了。
虽说四方四部跟中部底蕴有着本质的区别,实力跟层次也素来不同,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
中部自然有着四方各部都没有的优势,且以历史渊源来说也更容易正位正统。但是随着日升月落,山水移形,沧海桑田,五部各有发展,地形风土的差异就出来了。
如今中土大陆自然还是中部为尊,毕竟历数神宗之变后千万代,几乎所有的正教大宗都出自中部,鲜少旁落,因而四方各宗心底都对中部趋之若鹜,甚至有不少野心家想借着个什么机会入驻中部。
而北部素来贫瘠但是势力繁杂,且多是根深蒂固的老势力,一般外界插手效率都不高,其他地方也多视其为边荒偏僻之地。
西部与东部各有特色,实力也相较平衡,多年一直与中部联成一线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有南部,身为最接近禁地的敏感区域竟然成了四部中发展得最顺利的地方。尤其是先
前也曾单独讲过司南城,以富裕程度而言确实远胜四方重镇,有钱自然就聚人气,资源供给也不会差。
说得通俗点就是财产能开路......财大气粗!南部已在多年的偏见中悄然崛起了,他们的行迹也布满整片大陆,像是阵法溯源大会这样的盛会,能到这里来甚至成为座上客的南部修士可有不少。
即便霖月素来自视甚高,连玄天剑宗都敢公然挑衅,但那也是心有成算,没想着要得罪整个宗去的。
但他知道要这胡说八道的小儿所说的传出去,估计他在南部的路途很快就会变得不太好行了。
虽说也没人脑子有问题来为难一个化神道君。可这麻烦一惹上可就不好处理了,可能还会影响后续计划......好利的嘴,倒也攥着他的小辫子了。
但,孩子嘛,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天真了些。
「小友可别误会,某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奇怪小友布阵如风行阵潇洒,技艺高超,绝非一日之功可形成,也绝非寻常人家所能培养,然在此之前吾等可都不曾见过你啊。」对方侧头看向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最后落在了宁夏身上,冷声笑道。
......哦,还是绕回来了。这就差指着她鼻子说她后边有人,是「别有居心」混进来的异类。
虽说她出身的地方本身就是个莫大的问题,她自己也是秘密满身,可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她听都没听过的「失落者」——这个她得事先声明。
「阁下的话晚辈就有些不明白了,晚辈习阵不过十几年光阴罢了,自然不敢当什么技艺高超,只能说懂得些皮毛罢了。我的尊长曾有言,晚辈性情懈怠,学得糊涂,总怕我日后行走在外因学艺不精闹了大笑话。」
「方才晚辈见诸多尊长上前来还以为是惹了什么大祸呢。如今听阁下所言是因为......您觉得晚辈阵布得太好了——遂认为晚辈来历不明,非同寻常规能教养出来的?」说到这里宁夏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神情,似乎有些不解其意。
「但晚辈也真的只是寻常学,一直以为这只是基础技法,难道阁下的弟子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