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薄薄的纸卷,元衡真君眉毛越挑越高“这可真的一副昂贵的灵药。”
宁夏有些无力地点点头“据说得完整地泡上三副药浴方能达成这种效果。弟子手上这些大概还不够配一副,而且还有许多灵草……”完全弄不到。
只能看不能用,宁夏也挺痛苦的。若白白叫这样的好东西在手里浪费,简直对不住自己。
若是凑不齐其他副药,她大概只有把这些点绛草卖出去了。虽然可以预见能换很多灵石,但这才叫做暴殄天物,想必也没几个修士甘心用求不得的天材地宝换一堆灵石。
“真君可能找到这些?若宗门有……”宁夏没有把话说全,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之前也通过元衡真君跟宗门做过几次交易,都已经熟门熟路了。不知元衡真君替她遮掩过去,还是宗门自有大气度,好似也一直不曾探究过那些东西和事情。
宁夏也知道,在其中,元衡真君定然出了不少力,她自然对此十分感激,捡漏捡到好东西没少分享给这位长辈。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宁夏一边暗自忖度那些点绛草自留的最低量,打算腾出一小份给这位爱好研究的长辈使用。就当是给对方的“情报费”好了。
对上宁夏期待的眼神,元衡真君又好气又好笑“你啊……”竟给本座这么高这些麻烦事儿。就是吃准他了罢。
看来回去又免不了跟掌门师兄喝回茶了。天知道他最不擅应对这位长袖善舞的师兄,回回都吃亏,好几次没差点把自己也给绕进去。那阵子见到对方,饶是他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而现在宁夏也早已暴露在宗门高层的眼皮底下……虽然这让他十分不快,但也算过了明路。
就像他们所打算的那样,优秀的孩子总归得到更好的待遇的。想要……这孩子就得付出足够的东西,为自家孩子揽好处,元衡真君一点都不手软。
至于这孩子的小秘密,他这个做长辈就好生替其遮掩一番才是。
“说起第五家……也是巧合。本座今日倒是听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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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这是好事。”元衡真君轻笑道“小夏,可真有你的。竟然独自一人就拿到了通往云岛的资格,本座动作都没你快。”
宁夏挠了挠头“弟子亦不知那位第五家的少爷在想什么。怎生会送出这般贵重的东西?说来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物。”
“此次宴会出席的只有你我二人,那些个修士对你好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元衡真君不甚在意的样子,似乎此并不意外。
“你又是怎么招惹上他了?听你的话,对这人似乎也有几分忌惮……若是个普通人,你不可能这么焦虑。”
宁夏便把那天购入点绛草的事,方才叙说第五德生那件事的时候并未详细说明。倒不是怕元衡真君知道贪她那点东西,只是她还有别的打算,本就想放到后边来说的。
虽然主要点绛草已经到齐,但大部分都还没到位,毕竟收集那几副药浴材料真的很不容易。宁夏想问问元衡真君那边有什么消息,所以留到后边来说,顺便报备一下。
这回元衡真君闻言面上倒真的生出几分惊讶来“哦?点绛草?”
宁夏点点头,自觉取出之前用以检验的那一株,呈上。
尽管她已经做出了判断,但若能得专业人士再度认证,也能安心许多。不然若是这灵草真有什么问题,她就把自己害死了。
观元衡真君的神态,大概也是知道这样东西的。
然后宁夏就看着对方目带惊奇地将这株点绛草翻来覆去,反复输送灵力,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你这小家伙运气可真是……好极了。这样的稀罕物都能等闲叫你捡回来。若是本座也判断无误的话,此物的确是点绛草,而且也有些年份了。”
“你是从哪弄回来的。怎么别人逛破烂摊,你逛破烂摊,你就能捡回来这样的好东西……”元衡真君看着掌心放着大概真的十分珍贵的灵草,啧啧出奇。
不是吧?您这话有毒啊,尊重下别人这门生意好不好?怎么就变成破烂摊了?非要这样说,那她岂不是成了捡破烂的女人……宁夏拒绝承认元衡真君的说法。
“所以那第五家的人当时没把东西买下来,过后又后悔想要找……你怕自己会被他们盯上?”最终元衡真君总结了下,完美将宁夏之前的纠结都囊括起来。
完全没毛病。
“那你真的挺倒霉的。”低价购入求之不得的稀罕灵草足以让所有修士欣喜若狂。结果没高兴几天,却之前偶然路过的人也发现了被埋没的珍宝,然后无故就被盯上了,真的挺憋屈的。
明明没有错,这是属于她的机缘,正当交易回来了,却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元衡真君眼眸内暗光流转“你真的确定他没发现你?”
这个问题宁夏也同样在沉思,自当时现场直到元衡真君问到她的现在,她都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宁夏还没自负到这个地步。相反,她向来是个审慎到一定程度的人,有时候哪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都会忍不住再行一番确认。
虽然当时短暂地解放了心底的警报,但仍是一直不曾松懈,一边观察一边思考。
她半真半假地在演,对方又何尝不是?人心复杂,宁夏不敢确定这人会不会是个心思深沉到毫无破绽之辈?会不会有可能她所见到的东西都是对方想要她看到的。
所以宁夏也在审慎,在忖度。最终才定下这个结论,对方并不知道点绛草就在她手上,只是出于某种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缘故在试探。
这才是她现在站在这里跟元衡真君交流的原因。对方足够强,她也相信着这位长辈,她相信对方一定能在这件事情给出更恰当的建议。
宁夏沉默了阵,最终摇了摇头“弟子觉得他开始可能有些怀疑,但后来却是打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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