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地小太监悄悄靠近了长孙嵩的府宅!
尽管神识感应听不到声音,但是从画面也能获得不少信息。
这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没有去走正门通传,而是绕到府宅后门,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轻轻以特殊的节奏敲击右侧小门。没一会,就看见一个府中青衣小厮打开门,探出头来,怀疑地目光审视着小太监。
小太监侧过身去,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木牌,在小厮眼前迅速晃了一晃,又赶紧揣回怀中。
青衣小厮见到金色木牌,大吃一惊,本来还有几分倨傲的他,脸上立刻乌云转晴,满脸堆笑。他正要弯腰行礼,却被小太监一把搀住,被手掌堵上了嘴巴。小太监拉着青衣小厮一起缩入府宅,迅速关上了后门。
从后门进入府宅后,青衣小厮一路低头快走,不久就将小太监领到了府宅东侧内一间厢房里,随后赶紧退下。
房间里有一个管家打扮的蓝衣人接待小太监。蓝衣管家关紧房子门窗后,才开始与小太监交谈。没一会儿,只见蓝衣管家的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可是小太监神色坚决,又一次拿出了怀中的金牌,神情激动地说了些什么。
蓝衣管家见到小太监拿出金牌,只得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他随后起身,锁好房门,领着小太监在府中行走。
他们果然径直向长孙嵩书房而来!
感应到这两人已经接近书房小院后,陆宽仔细调整了自身气息,检视身上衣物,确保不露出破绽,然后端坐在书桌后,静待二人前来。
只听到蓝衣管家在书房门口两丈处停住,跪下做了一个揖,高声呼道,“禀老爷,有宫里公公来访,小人不得不来通传!”
陆宽在房间中假装不悦,大声呵斥道,“老夫不是说过,所有人等,一概不见吗?自给儿下去领罚吧!”
虽是责罚,但是蓝衣管家听到只是领罚,如蒙大赦,脸上神情轻松了很多,立刻就跪谢老爷,随后转身告辞。
走之前,他悄悄转头给了小太监一个肯定的眼神,意思是虽然因为被打扰了,长孙大人很不高兴,但是既然是宫里头来的客人,都到房门口了,便没有不见的道理。
小太监心领神会,悄悄对蓝衣管家道了个谢。待蓝衣管家走远后,他对着书房大门鞠躬一礼,尖着嗓子呼叫道,“长孙大人,还请一见,咱家是带着那位的旨意来的。”
陆宽低头在房间继续写字,头也不抬地冷笑道,“宫里头的旨意,老夫不知道接过多少次了,哪有你这么说话藏头露尾,没前没后的?”
见“长孙嵩”把话说开了,小太监也收起了畏畏缩缩的伪装,站直了身子。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也冷笑道。
“长孙大人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家为何不走平日里的传旨路数,以您的睿智,难道猜不到吗?”
“咱家也知道,您不想见咱。可是咱家劝您,还是别赌气,见一见的为好,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
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小太监语气阴森,威胁之意,展露无遗。
陆宽眼睛一亮,哦?来得好,正愁秦昌诚没动作呢!
他装出竭力压制愤怒的语气,沉声说道,“哼,进来吧!”
小太监也不客气,提起衣摆,大摇大摆就走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看见“长孙嵩”没搭理他,正在练字,小太监也不客气,自顾自地靠近了书桌,一边看桌上的字画,一边带着几分讽刺地说道。
“啧啧啧,长孙大人好雅兴啊,这时候了,还不忘书法?咱家也是佩服得紧啊~”
边说着,小太监边从怀里掏出了金色木牌,递给陆宽查验。
陆宽一个仙人,哪里懂什么大齐的金牌?
除了知道这是皇室出品,其它就一概不知了。毕竟以他的身份,他哪里需要知道大齐不同的皇家信物所分别代表的含义。
只是不知这小太监背后到底是大秦暗部的人,还是大秦把消息透露给了大齐,大齐派人找过来了?
这个小太监,会是齐王派过来了吗?如果齐王也参与进来,那可不妙。
陆宽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金牌,假装细细查验了一番,然后把它扔回给小太监。
他随意地靠在太师椅上,故意有些几分生气地看着小太监,面露不悦道。
“说吧,那位到底什么意思?”
小太监慢里斯条地收起金牌,对陆宽阴测测的一笑,反问道,“大人不都清楚了吗?”
“老夫清楚什么?老夫什么都不清楚,还请公公一字一句,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老夫还真就不懂了。”陆宽看都不看小太监一眼,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开始慢慢品了起来。
小太监终归还是太年轻,拿陆宽这个装傻质问毫无办法,他哪里知道陆宽这是真不懂。眼看只要自己不开口,陆宽真就能一直喝茶喝下去,他顿时心急如焚。
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面对如此僵局,他之前装出来的老成和阴险瞬间破功,最后只得挤出一副苦瓜脸,焦躁又讨好地说道。
“长孙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摆谱耍威风,小的给您认错。您就别欺负小的了,小的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啊!”
莫非长孙嵩和这个小太监背后之人很熟?陆宽这是真的迷糊了,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奉谁的命,要行什么事?我又不是长孙嵩。
又饮了一口茶,他有了主意,假装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老夫猜到了那位的意思又如何?这么大的事,总要确认下吧。派你来,不就是让你跟老夫讲个明白的吗?老夫让你讲,你就好好讲。”
小太监不敢再造次,他哭丧着脸,耷拉着头,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长孙大人见谅,其实小的也不知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宫里头那位只是给了小的一样东西,着小的来您府上传密旨,还说其实以您的智慧,只要见到小的,就能猜到要做何事……”
“如果您非要问个仔细,那位说了,是因为您大秦的事办得不够漂亮,有纰漏。说听到这个,您自然就懂了。其它的,小的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听见小太监的供词,陆宽竭力维持住冷酷无情地表情,似笑非笑的地反问道。
“呵,居然还有如此荒谬之事?那老夫告诉你,老夫还是不懂!你当如何,嗯?”
小太监这下是真的被“长孙嵩”吓得不轻,浑身发抖,瘫软在地,哭喊道。
“宫里那位交待了,今天,无论如何,大人,您该病逝了,您不病逝,小人就死定了啊……”
说完小太监就把头深深埋在胸前,双手举起,手中托着一颗黄色豌豆大小的药丸,递到陆宽面前,颤抖着说道。
“这就是宫里头那位要我带给您的,大人,这事真的与小的无关呐,求您不要为难小的!”
说完后,他再不敢看眼前之人一眼,大气都不敢出。
陆宽两指捻起了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很快判断出来,对凡人而言,这是服之必死的剧毒之物!
屋子中,顿时静得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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