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齐暖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鼓鼓囊囊。
“等我入了关家户籍,我就会放到水里。你说他们喝了会全去山上睡觉觉,再也不会醒来。到时候大老爷问话,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你教暖宝的吗?”
车夫脸色大变,呵斥龙氏,“下去,你这歹毒妇人,我要回去将今日一切回禀关老爷!”
“意图谋害贵人,可是重罪,你等着吃牢饭吧!”
魏土林唰的蹲下去攫住暖宝的肩,脸涨成猪肝色,“暖宝,话不能乱说!”
乱说搞不好得出人命。
打从暖宝起来,他一直跟她在一起,他压根没看见自家亲娘单独跟她独处过。
李氏夺了暖宝手里的纸包,如同烫手山芋急忙丢掉。
龙氏被车夫一推,踉跄的摔个狗吃屎。
她的嘴唇磕出血,在地上哀嚎,“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你个小野种打胡乱说,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龙氏被老大媳妇搀扶起来,立即凶神恶煞的朝齐暖扑上去。
这肯定是李氏教的,无法无天了,她要她们母女付出惨痛代价。
老魏头眼看事情坏菜,他恶狠狠的剜了暖宝一眼,阻止龙氏撒泼,“你个做奶奶的怎么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他笃信暖宝拿的不是毒药,蹲下去把纸包捡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
里头是一坨尚新鲜的狗屎。
老魏头忍着恶心拿给车夫看,“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才不是哩!奶给的毒药暖宝丢了,娘教过暖宝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直,暖宝才不要做坏蛋!”
暖宝怕怕的躲在李氏身后,声音清脆带着浩然正气。
老魏头嫌恶的扔了狗屎,朝车夫鞠了鞠躬,“孩子睡了大半年,估计是把脑壳睡坏了。待过几日恢复了再亲自去关家请罪,还请……”
车夫不理他,阴沉着脸架着牛车离开。
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关家配阴婚的事村里人大多数人都知道,这老魏头夫妇竟要卖了亲孙女,着实冷情冷血。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半死不活配阴婚见怪不怪,但孩子蒙受天恩苏醒了那就是上天睁了眼。
有位眼瞎,年轻丧服的老寡妇开了口,“这是福报,老天看着哩,做坏事迟早有坏报!”
老魏头满面怒容的转身回屋,狠啐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
魏土林让李氏带着暖宝回屋。
齐暖心底畅快,她紧握着李氏温暖的手乖巧可人。
魏土林亦步亦趋的跟在老魏头身后,“爹,今天这事是暖宝的错,我回去就教育她。您大人不计她小人过——”
“老二!她污蔑你娘要谋财害命谋夺家产,这是要坐大牢的,可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龙氏由老大媳妇扶着,憋了一肚子的火。
关家买孩子的二两银子已经入了她荷包,如今事不成得赔四两!
她得找借口让李氏回娘家去借。
李氏本是镇上首富的小女儿,当初誓死要嫁给她家老二的时候,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这跟有钱人攀上亲家,以后能少捞油水?
可没想到这李氏怀着身子来的,为了嫁给老二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不等老魏头开腔,她先诉苦。
“关家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先给了我四两银子为定钱,定下了暖宝这个义女。”
“如今这亲结不成,仇倒有可能结上。你让李氏回娘家拿八两,不,十两银子回来,我割肉买酒去赔礼道歉。”
龙氏不是不知道暖宝昏迷,自家老二多干一份活多交生活费,都不肯让李氏回娘家。
她只知道此刻能拿出那么多银子的,只有李氏娘家。
她才不管李氏如何为难。
最好难死她,回去被打一顿,鼻青脸肿的拿钱回来最好。
魏土林觉得他娘强人所难。
“娘——”
“你娘说的没错,这次是你屋头出了问题才会这样。”
老魏头适时站出来逼迫魏土林,意指暖宝这一招是李氏教的。
“你若有异议,那就只能滴血认亲后再说了。”
知道这是拿捏魏土林的招,老魏头一说,他立即噤声。
“爹,娘,我回去跟李氏商量看看。”
……
卧房,李氏正牵着暖宝的小手仇大苦深。
“暖宝啊,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哩?”
她是在想办法阻止这一趟出行,可她临出门还焦头烂额,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主意。
“神仙呀!暖宝睡着的时候都在仙境,神仙姐姐教了暖宝超级多的知识!”
齐暖夸张的张开手画了个巨大的圆,奶声奶气,眼里满是率真。
说完,她朝李氏勾勾手,“娘,神仙姐姐说奶是坏蛋,这法子能教训她哩!”
晓得她娘在这家里怎么着都得被龙氏磋磨。
齐暖先做铺垫,要尽快让他们家独立出去——也就是分家。
“神仙还教了暖宝赚钱的法子,暖宝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给爹和娘买穿不完的新衣服,吃不完的美食!”
魏土林走回门口,正好听到暖宝的童言。
他紧了紧衣袖下的手,换下满面愁容,淡笑着踏脚进门,“我家暖宝真孝顺。”
暖宝急忙跑过去抱住他,小小一只,柔软的令人眼眶发酸。
“相公,爹娘那边——”
李氏有些着急那边是不是还想卖了暖宝,魏土林抱着暖宝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等晚点再说。
“没事,爷奶不会生暖宝的气。”
两个大人假装无事,陪着暖宝到中午。
直到她午睡下,魏土林这才拉着李氏出门,去僻静的地方说正事。
他们没看到暖宝在他们走后,偷摸着从门的另一边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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