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高人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徒儿并不知道他是谁。”
“高人行事,不可测。”
丹尘子叹息一声,说道:“或许只有这等人物,才能够视真仙之道如粪土。”
桑梓听着老师感慨,不免想到宁易的样子,一时有点出戏,心想若老师知道宁易就是,不知是什么反应。
“所以,此道非徒儿所独有,说出来也没什么。”
说此话时,桑梓内心暖暖的。
才不是这样呢,这道是宁易发现,虽然由自己发扬光大,但是窥道首功,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抢。
“话虽如此,但是你可知道,如此一来,你便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丹尘子叹息一声,说道:“那位高人来去无影,谁又能寻得到他。即便找到了,想来凭他的境界,这世人也无人能把他如何。”
“徒儿不怕。”
“你啊。”
丹尘子摇头苦笑,说道:“好在知道的人少,你以后待在稷下学宫,道也无碍。待修为有成,在出去闯荡不迟。”
“师父要囚禁桑儿。”
“胡说,暂时性保护。”
“不要。”
桑梓鼻子皱起,说道:“徒儿是因为产科医院,才得那位前辈亲睐。若因此放弃,岂不是本末倒置,有负前辈恩情。”
丹尘子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桑梓。
自己养大的徒儿,自己还是知道几分。这丫头的话听起来没错,但是真是如此吗?
想起产科医馆里的那小贼,丹尘子心中杀机又冷了三分。
不过,桑梓说了也在理。
这话不管有几分真,却也不能冒险。万一因此恶了那位高人,谁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罢。”
丹尘子点点头,说道:“那产科医馆离学宫近,真有什么事情,你捏碎这枚玉符,为师顷刻间便能赶到。不过,此事还不算保险。这样吧,你随为师去一趟紫竹林,我请院长出手,为你留下一道护身符。有他出手,想来长安城中,没人能够动得了你。”
修行室中,宁易取出记载灵犀剑式的玉简。
神魂侵入其中,开始领悟起来。
灵犀剑,剑意取自心有灵犀。
或许全套剑诀,意在感情共鸣,比翼双飞的双修之术也未可知。残余一式,只剩下心有灵犀得快之一字精髓。
熟练度+6
熟练度+8
熟练度+12
随着感悟加深,宁易对剑意感悟由浅入深
不知过了多久,宁易睁眼睛。
刹那间,一道光点自眼底浮出,瞬间消失。
修行室门口,一柄淡金色的小剑静静悬立,缕缕灵威透出,搅动的虚空微微荡起涟漪。
神魂剑自成剑来,第一次现世。
配合灵犀残式,果然快逾绝伦,意之所至,瞬间便到。
下一刻,神魂剑回宫。
宁易收起玉简,起身伸了个懒腰。
初次参悟,灵犀残式悟透小半,再有两三日,此剑应该就能够完全悟透。
掐诀开启阵法,外面月光正好。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大半日。
宁易穿过小院,来到桑梓处,见窗外中透着灯光,缓步上前,刚抬起手,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宁师弟。”
桑梓后退半步,让开通道。
微弱的灯光映着桑梓单薄衣衫,显得楚楚动人。
宁易心头一跳,与平时相比,不知怎得多了一丝暧昧气息。
讪讪笑着收回手,收敛心神,走进屋中。
“听说你今日回学宫了。”
“嗯,看看师父。”
桑梓笑着瞥了宁易一眼,说道:“你那日告诉我的微生物之事,我与师父说了。”
“只要不提我便好。”
桑梓歪着脑袋,打量宁易几眼,明明十分珍贵的东西,怎么有人可以说得如此淡然,“嗯,没说。对了,这个给你。”
说话间,桑梓翻手拿出一尊小鼎。
屋内,神韵自生。
宁易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鼎上,好久都没动弹一下。
桑梓翻了个白眼,这一幕,她早已预料,打趣道:“眼馋也没用,这是我师父的。”
“看这话说得,我是那种人吗?”
宁易接过宝鼎,矢口否认。
桑梓也不与他争辩,说道:师父让我给公输师伯带句话。当年的事情,他早就看开了。”
“要不?你去吧。”
宁易愣了一下,把鼎递回去。
“公输师伯好面子,我说他可能会有点尴尬。”
桑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外人,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宁易心中暖洋洋的,桑梓是把这份人情留给自己。
当年那事,肯定是公输班中心中有一个死结。
身为元婴境大修士,活了百年,心性通透,尘世能够让他看不开的,已经不多了。
他既然如此在意,想来看的极重。
自己送鼎传话,也算是间接地帮了公输班。
这份因果,他自然会认。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宁易起身离开。
圆月如银盘,天空碧蓝如洗。
宁易在小院中转了半圈,回到修行室,吐出月蜃珠。
无形的月华似成了有形之物,如水流一般顺着窗户流入屋内,最终注入月蜃珠中。
自那日得了月蜃珠,每逢圆月之夜,宁易都会放出此珠,吸取月华,反哺神魂。
此珠效果,虽无养魂丹神速,但胜在日积月累。
第二日一早,宁易骑上袋驴,直奔金石阁。
刚到门口,就瞧见公输班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宁易脸上陪着笑,心中却忍不住的吐槽。
这位也太不矜持了,元婴境大修士的身份都不顾了,看来血灵藤甲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公输前辈。”
“今天早起喜鹊落于院中,老夫掐指一算,便知有好喜上门,看来是成了。”
公输班目光火热,盯着宁易手上的储物法器。
“幸不辱命。”
宁易点点头,和公输班走进金石阁,翻手拿出神鼎,递给公输班。
公输班没接。
目光落在神鼎上,神色有些恍惚,苍白的眼睛中,露出回忆之色。许久之后,低低叹息一声,问道:“他说什么了?”
“前辈,丹院长说,当年之事,他早已看开。“
“他不怪我。”
公输班不等宁易回答,招手摄来神鼎,哈哈大笑得往小院中走,望着他的背景,宁易隐约间感知到,他的身上似乎有了变化。
“小子,谢了。以后有事,老夫可帮你一次。”
宁易忙躬身行了一礼,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刚起身,脑海中响起公输班的传声。
“当心赵家的小崽儿,赵家那个老东西就是一个变态,一辈一辈传下来,嘴上医者仁手,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