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萧温珩手握缰绳,双腿夹着马腹,穿梭在暴风雨中。
望见马车上躬着身子,往外探头的小姑娘,速度又快了快。
“见过主子。”
百里跪地行礼。
一袭黑衣的男人径直走了过去,愠色染身。
“谁准你来的?”
他眸底压着怒气,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离开洛京,她是一点没记住。
这么大的风雨,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你不想见我?”
阮洛月娇笑,脸蛋上沾了些许雨滴,打湿了发丝。
男人当即哽住了,没理她,钻进了马车中。
身后将半个身子还探在外的小娇娇捞进了怀里。
“你好凉。”
某阮抗拒,他都被雨浸透了,整个人都是湿哒哒。
“别动,让为夫抱抱。”
萧温珩不松手,将小娇娇压进怀里。
他怎么不想见她,日思夜想的。
“你别压着我肚子。”
阮洛月提醒。
萧温珩当即怔住,慌忙松开手。
“孩子还在?”
他稍稍有些惊讶。
百里在信中可是只字未提她身孕的事情。
“我可没你那么心狠,说什么不要了。”
阮洛月微哼,昂着脸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身子骨好了后,整个人意气风发,愈发地俊美。
萧温珩温柔,痴痴地抚摸着小娇娇的脸蛋,贴了贴她的唇。
小娇娇又消瘦了不少,厚重的眼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他担心她冷,将马车里的毯子披在她身上,把人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叮嘱百里快马加鞭地赶到营地。
舟车劳顿,他担心极了,她会难受,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累了就睡一会儿。”
小娇娇当真是睡了,而且入睡得速度特别地快。
直到到了驻扎地,人依旧在睡着。
“主子,王妃这两日操劳,都不曾好好睡过觉。”
百里些许愧疚。
萧温珩嗯了一声,将人抱下了马车,送到了主账里。
脱掉她身上有些潮湿的衣衫,将人放进略显粗糙的被子当中,小娇娇生得细皮嫩肉,他都担心这硬邦邦的简易床榻会垫得她不舒服。
好在是人睡得沉,没醒。
见帐篷外一直有人影徘徊,方才起身出了帐篷。
“主子,属下该死,辜负了主子的期望,没能照顾好王妃,请主子降罪。”
百里立即跪在了萧温珩面前,低下了头。
“你是该死,日后再与你算账。”
萧温珩漠然。
平日里瞧着百里比若风细致,方才将百里留在小娇娇身边,谁承想这百里竟然没有汇报小娇娇仍然怀着身孕。
“主子,求您救救暮秋,属下吃了唯一的解药,王妃怕是心里难受极了。”
百里昂头,他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跟一个女子抢了解药。
倘若暮秋没能活下来,他怕是这辈子都要愧疚了,愧对王妃,愧对若风。
“将人带到本王面前。”
萧温珩凌然一身,转身去了营地后侧。
百里随后将陆然带了过去。
营地后侧是关押俘虏的地方。
两日与萧景琰交手,北楚的伤残不少,可并没落下风,南曙俘虏抓了数百。
陆然对萧温珩并不陌生,可萧温珩显然不认识陆然,毕竟能入他眼的女子并不多。
“听说解药只要一粒?”
萧温珩阴戾地望着陆然。
“是。”
起初陆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可当她回答后的顷刻,眼前的男人抓起了一个南曙的俘虏士兵,捏断了那士兵的脖子。
陆然仍旧没有当回事,别人死不死,跟她没什么关系。
可接下来,她慢慢地怕了。
萧温珩挑唇,随手抽了守卫的佩剑,接连将十数个俘虏活活地劈成了两半。
飞溅的血打落在陆然的脸上。
“当真只有一粒?”
他回眸,邪肆地笑了笑,眸间是的嗜血的温度。
“是。”
陆然有些惧了。
不敢再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再次回答完,她就后悔了。
萧温珩手中的刀已然冲着她劈了下来。
陆然仓促地后退,因为动用了内力,气血攻心,噗地吐了血。
她躲闪的速度根本不及男人的速度快。
重重的一刀直接冲着陆然的肩头砍了下来。
陆然瞳孔地震,脑海中已经预想到自己的一条胳膊是保不住了。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阮铭城慌里慌张举枪,挡了萧温珩手中的刀。
可也只能算是缓冲,减轻了刀上的力度,刀刃陷入了陆然的骨肉当中。
“啊!”
陆然一声惨叫。
声音惊飞了夜宿在沙漠中食用腐尸的秃鹫。
“王爷,你疯了,不能杀陆然。”
阮铭城用尽浑身的力气用长枪阻挡萧温珩手中的刀,手臂不断地颤抖,额头上也冒着冷汗。
“本王偏要杀。”
萧温珩冷漠地笑着。
既然没有解药,他留人做什么。
伤了他的小娇娇,原本就千刀万剐而死。
“王爷,月儿不会让你杀了陆然。陆然毕竟是她大嫂。”
阮铭城慌忙搬出妹妹的名头,语无伦次地强行解释。
萧温珩是肉眼可见地犹豫了。
阮铭城趁机将陆然从刀刃下拉了出来。
虽然成功解救了陆然,可陆然的那条胳膊已经被砍得露出了白骨,皮肉外翻,血液汩汩地往外淌。
“夫君,救我。”
陆然望着阮铭城,可怜兮兮地求救,躲在他身后。
“少将军,陆然是萧景琰安插在洛京的眼线,&nbp;是故意接近你和王妃。”
百里担心阮铭城误会,插嘴解释一句。
阮铭城一愣,后头望了陆然一眼。
陆然的脸色唰地惨白,没有在跟阮铭城求救,而是独自捂着胳膊,试图逃走。
然而周围都是北楚的士兵,她又中了毒,受了伤,根本逃不掉。
“百里说得都是真得?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阮铭城莫名地屈辱。
他被陆然骗得死死地,曾经还愧疚过,自己对陆然没有什么感情,娶了她,对她不公平。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傻,那么好骗,轻而易举就信了我。”
陆然哼笑,嘲讽意味浓郁。
阮铭城攥着拳头,脸色黑色彻底。
只是骗他吗?
骗他为什么要跟他假戏真做?
“既然是骗我,为什么要与我圆房?”
阮铭城恨恨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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