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珩不冷不认地嗯了一声。
小娇娇不喜欢,他可以不做。
“可是主子,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清掌柜多少有些不甘心。
“南曙的君主是谁都行,只要能给平民一方太平,一时昌盛。”
萧温珩有些心不在焉。
他怕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人就变了,心怀苍生之后,就很难对他的小娇娇一心一意。
小娇娇为他付出太多,他舍不得只给她留自己的心底的一丁点地位。
“可是主子……”
“没有什么可是,去准备点心,王妃这两日没能吃好。”
萧温珩吩咐。
清掌柜不好说什么,亲自去用竹篮装了不少点心交给了他。
男人拿了竹篮,便离开了。
“到底是变了,以前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清掌柜感慨一句,抬步上了顶楼。
萧景琰逃跑过,就知道自己被关在清月楼,就知道清月楼跟主子的关系非同一般,那么他要也没必要躲了。
清掌柜俯身蹲在了萧景琰面前,拽了他的衣领,“你当真夺走了主子所有的殊荣。”
萧景琰被点了穴道,只能是任人宰割。
“你要知恩图报才是,而不是将我家主子赶紧杀绝。”
清掌柜又是警告一句,而后松了萧景琰。
萧景琰其实是他放走的,原意是想激怒主子,让主子杀了萧景琰,可显然主子没有动手的意思。
既然主子如此没有斗志,他也就渐渐地放弃了。
只是这萧景琰有朝一日重获自由,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跟主子有关之人,他要好好盘算一下自己的以后的路了。
……
萧温珩踩着夜色,再度进了宫。
他的速度极快,躲过巡逻的侍卫并不是什么难事。
萧钰毕竟已经知道小娇娇怀了身孕,为了避免萧钰下毒手,他守在小娇娇身旁比较安心。
进后宫前,他先去见了若风,交代两句之后,方才跳进了后宫&bp;偏院。
院子里有不少看守的侍卫,似乎是怕院内人逃跑似地。
他从后侧的偏窗进房间时,小娇娇仍在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不睡,别累着。”
萧温珩上前,瞧着她是一脸焦虑,知道她是有担心过度了。
“怎么样?萧景琰抓住了?”
阮洛月急言去问。
萧温珩点了头,将点心摆放在桌子上,把人拉倒桌子边上,按在凳子上。
“张嘴,你不饿,儿子该是要饿了。”
他捏了一枚桃花酥,送到了小娇娇嘴边。
他都担心她会瘦脱相了,腹部越大,身子却越是消瘦。
“哈哈,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阮洛月本来是精神紧绷,被他这么一说,笑得前俯后仰。
病美人的眼神难不成都比得上光了。
“为夫想要个女儿。”
萧温珩认真,生个女儿随她娘亲,生得娇俏可爱。
“儿子不好吗?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
阮洛月张嘴,咬了点心。
她尝得出来,这是清月楼的点心,也大约猜得到病美人是藏身在清月楼。
“不好,世间哪有女子配得上我家女儿。”
萧温珩有点不开心了,谁规定女子一定要嫁人,他就不许女儿嫁人。
阮洛月被逗得不行,强行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会惊扰了外面的侍卫。
笑得太猛,腹部都有些酸疼了,也是强行憋笑了。
“萧景琰怎么就跑了?”
她是言归正传。
以病美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大意,在这个时候让出了岔子。
“大概是清掌柜做的。”
他低语,专心致志地将轮流将不同的点心送到小娇娇嘴里。
“为什么?”
阮洛月不解,病美人就只是这么说说,竟然没发脾气,简直不可思议。
“你说呢?为夫在你是夫君之前,也是许多人的主子。”
萧温珩简单地说了两句。
阮洛月迷糊了,可这跟清掌柜放了萧景琰有什么关系?
【9999号宿主,你是当真一点都不了解你的男人。他可是《王权倾天下》最大的反派之一。反派啊,那可是想&bp;谋权篡位的主儿,你男人现在为你放弃了帝王之位。】
阮洛月:……
“那你后悔吗?其实你不用顾忌我的想法,阿珩如果当真想要想做一朝君王,做就是了,我要你答应我的只是留萧景琰一条命而已。”
她没那么大气,可也没那么自私。
他若当真为王称帝,她兴许会留在他身边。
就像原文中的阮清姝,虽然百般不愿意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可最终还不是让萧景琰纳了后宫佳丽。
她说不定最终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嘴硬得离开,坚决不入宫。
“为夫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愿的事,为夫绝对不做。”
萧温珩决绝,他的命是小娇娇给的。
那么余生的时间将与她共白首。
他的眼神特别地真切,特别地暖。
阮洛月不止怎地,脸蛋突然烧红了,仿佛是染了胭脂似地。
已经成婚许久,她现在心底小鹿乱撞,被这男人的三言两语撂倒脸红。
要知道再她遇到病美人之前,她可是有名的冷淡。
“你这是推卸责任,搞得我压力好大。”
她低着头,小声咕哝。
说不定病美人是君王之才,是她给耽搁了。
“压力大是自然。娘子要对为夫负责。”
萧温珩将人拉倒自己怀中。
这小身板越发地轻了,现在坐在他怀里都没什么重量。
想着,又是将点心往她嘴里送。
“阮阮,你要多吃些,现在太瘦了。”
他真是糟心,要是没这么多事,他就守着她,陪着她好好地养胎了。
“不要吃了,已经吃了不少了。”
阮洛月摇头,一盘点心已经吃了一大半了。
再吃下去,她要吐了。
“乖,再吃些,你喜欢吃什么,告诉为夫,为夫去准备就是了。为夫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你和女儿。”
萧景琰不依,这些不过是点心,顶多算是饭后消遣,又不管饱的。
“现在不想吃,只想睡,你陪我睡。”
阮洛月垂眸,斜靠在他心口。
每每病美人提及孩子,她多少是有点心虚的。
万一当真如阮清姝所言,她腹中怀得是个死婴,病美人岂不是要失望透顶。
她其实有些动摇了,并不想要腹中胎儿。
云卿说过,月份不大,是可以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