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挣扎,攥着拳头用力砸了掐着她颈子的手腕,努力地扑棱着双腿,拼命地挣扎。
她快要窒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困惑地望着萧景琰。
“阮小姐,本王不爱开玩笑,耐心也是极其有限的。”
萧景琰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语速不紧不慢。
“阮小姐,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他补上一句,慢悠悠地松了手。
阮洛月下坠,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她吃疼地皱了眉,心有余悸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惨白的脸蛋渐渐地恢复血色。
“七王爷可知本妃乃珩王妃,如此无礼,就不怕本妃去告到父皇那儿去。”
她生气了,愠色染眉,脸蛋皱巴巴地板着。
她不怕死地昂头望着萧景琰,扣紧了地面。
“哼,那要看阮小姐有没有命走出去。”
萧景琰没有丝毫的畏惧,缓缓地蹲下身子,沾着血的长鞭戳在了她的脸蛋上。
嫩生生的脸蛋被戳出了一个小坑。
“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如何得知军中有怪病?”
他再度质问,示意左宵将烧红的洛铁拿了过来,把玩在手中,倏地举到了脸色苍白的小姑娘面前。
发出细微滋滋声的洛铁跟阮洛月的脸蛋只有咫尺之间。
灼热的热气扑在她脸蛋上,染红了她的冰肌玉肤。
“本妃说了,未卜先知。”
某阮倔强,屏着呼吸,眼神没有丝毫的慌乱。
“告诉本王会遇到心爱之人,也是未卜先知?本王瞧着你是心怀不轨。”
萧景琰笑了,什么心爱之人,他那日遇见的人是阮家二小姐阮清姝。
他手底下的人查过了,阮洛月自幼欺负无法无天,将阮家二小姐三小姐欺负地死死的,非但将二小姐阮清姝的生母逼死,又将阮清姝赶到尼姑庵。
她们姐妹之间隔着深仇大恨,阮洛月怎么会好心撮合他和阮清姝。
分明是在算计什么。
“七王爷不信也就罢了,诬陷本妃就是你的不对。放了本妃,等我家王爷发现本妃不见,定然不饶你。”
某阮强势,余光瞥了发烫的洛铁,有些语无伦次。
不受宠的病秧子怎么跟战功赫赫的七王爷比。
虽然她故作镇定,可真是害怕到了骨子里。
萧景琰丝毫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手中的洛铁沿着她的脸蛋,滑到了颈子,再往下是心口。
烙铁就停在了她心口的位置,贴在了她的衣襟上。
纱裙瞬间被烧了一小洞。
“阮小姐,本王的耐性耗尽了。”
萧景琰冷陌,烙铁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裙身上的洞越烧越大。
“本妃说了未卜先知,七王爷就不怕伤了本妃会遭天谴!”
某阮颤了,委屈地冲萧景琰撒火,晶莹的泪珠在眸间缓缓地滚动。
眼睛一闭,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她要玩完了……
“哼,胆小怕死之辈。”
萧景琰挥手,精准地将烙铁扔回了火炉之中。
稀碎的火星溅了出来。
“左宵,送阮小姐回去。”
他瞬间起身,双手背在腰后,孤傲一身。
阮洛月锤了一把颤栗的双腿,强行站了起来。
萧景琰既然放过她,那就是信了她的话。
不趁机讨点甜头,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让来就来,让走就走。七王爷如此对待恩人,不合适吧。”
“七王爷既然许诺替本妃做两件事,那第一件事,西街巷的绸缎庄,本妃要做半个东家。”
她早就算计好了,先从生意火爆的绸缎庄入手,等赚了银子,再买了清月楼,扩展产业。
闻言,萧景琰瞬时转身,攥着的手蠢蠢欲动,他真后悔方才饶了她,连绸缎庄挂在他名下都打听好了。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被下套了。
他忍了忍,又动了杀念,“阮小姐,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王爷该不会要食言?”
某阮反客为主,不怕死地上演了激将法。
她要定了西街巷的绸缎庄。
“本妃非不讲理之人。本妃可保证绸缎庄的收益一个月内翻倍,作为交换,七王爷许我做半个掌柜,不算过分吧?”
她的猫瞳炯然有神,不偏不倚地望着眼前逐渐暴躁的男人。
萧景琰轻挑地抿了唇,“本王应了,若是一个月后,绸缎庄生意毫无起色,阮小姐的两个要求全部作废。”
“一言为定。”
阮洛月爽快,冲着萧景琰伸出了小拇指。
可惜惨遭无视,尴尬地又缩回了手。
伫立在旁的黑衣左宵,冷漠地递了黑布。
她老实地自己蒙了眼,眼前再度陷入黑暗。
左宵并没有飞檐走壁地将她带进珩王府,而是将她丢在了王府前门,走前递给她一块儿景王府的玉佩。
阮洛月收好玉佩,徘徊在府外许久,左右观望,只能爬了狗洞。
半个身子刚钻进去,就被守夜的侍卫当作贼人,五花大绑地逮捕了。
动静闹得不小,整个珩王府夜半时突然灯火通明。
阮洛月被侍卫扣押着,带到了萧温珩面前。
病美人肩上批了件月白色的外衣,揉了揉鬓角,望着她微微叹息。
“我就是肚子饿,出去找了点吃的。”
某阮心虚地解释,珩王妃这群侍卫也真是的,大惊小怪地,竟然把王府的女主人当作贼人抓了起来,还惊扰了珩王。
萧温珩似乎并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缓步走到她面前,解开了捆在她身上的绳子。
“暮秋准备一下,替王妃沐浴更衣。”
声线过于低沉,有些有气无力。
他牵了小姑娘的手,踩着月色,朝着卧房走去。
“王爷,嬷嬷们也不在,我们可以分房睡。”
某阮提议,他们只是挂名夫妻而已。
身前的人顿住了脚步。
皎白的光线落在他肩上,衣角随着清风飘动。
“娘子是嫌弃本王了?”
他的声音很低,氤氲着孤寂失落。
“本王时日不多了,的确是招人嫌了。”
又悠悠地自嘲一句,松了手,形单影只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咳嗽了起来,挂在肩头的披风掉落在地上。
某阮于心不忍,又追了上去,“我没嫌弃你,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抱了满怀。
“娘子,在本王没死前,陪着本王好不好?”
萧温珩身上没什么温度,凉得吓人,微微有些颤栗。
藏着阮洛月肩头俊美脸庞映着月光,挂着阴狠瘆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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