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一眼认出,停在景王府外的马车是丞相府的。
她倒也不觉得惊讶。
原文中,南宫瑾本就是萧景琰的得力助手,助他稳固南曙江山。
扣除两人惺惺相惜的缘由,南宫瑾辅佐萧景琰,更多得是爱屋及乌,因为爱慕阮清姝,连同她喜欢的萧景琰也鼎力相助。
管家通报一声,左宵亲自接他们兄妹二人入府。
“阮少将,你今日来得正是时候,二小姐跟南宫公子也在。”
左宵跟阮铭城搭话。
阮铭城闻言,明显开心了,他在边疆听闻三位妹妹各是嫁了人,沉鱼嫁给了前太子,姝儿嫁入了丞相府,唯独他最疼爱的妹妹嫁得不尽人意,嫁了个不受宠的病秧子,最后还和离了。原本准备改日拜访丞相府,见见姝儿,不曾竟如此地巧合。
进了景王府的大厅,萧景琰位于上席,南宫瑾和阮清姝夫妇二人坐在旁侧。
刚踏进去,阮家姐妹不由地对上了眸子,而后冷漠地移开。
“微臣见过景王殿下。”
阮铭城给萧景琰问了礼。
“少将军日后不必多礼。”
萧景琰没端什么架子,命人给他和阮洛月看座。
“本王听闻月儿受了惊吓,身子可还好?”
萧景琰的视线无法轻易从阮洛月身上挪开,几乎是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
阮家进了毒蛇的事儿,他听说了,早些时候着急去探望,听闻那病秧子也去了,于是就作罢了。
“多谢七王爷关心,我没事,那些毒蛇可奈何不了我。”
阮洛月风轻云淡,余光瞟了阮清姝,阮清姝似乎是知道她受伤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惊讶。
见她精神不错,萧景琰安心不少,旁若无人地望着她。
阮铭城坐在一旁,丝毫没有被无视的失落,反倒是一脸姨母笑。起初老爹提起过景王对阮包子有好感,他些许怀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景王看妹妹的眼神特别地炙热,的确是有好感。
“咳咳……”
阮洛月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客厅里的安静方才被打破。
萧景琰也跟着缓了过神,端正了身子,“本王与少将军,阿瑾去书房有要事谈,左宵你带着月儿与二小姐在府里转转,待会儿一块儿用晚膳。”
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讨论,女子不便在场。
他们三人先行去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阮家姐妹和左宵。
“阮小姐,二小姐,属下带你们去花园转转,王爷命人种植了不少珍稀品种。”
左宵恭敬地邀请。
话音落下,谁都没动,两人各自地坐着,谁也不搭理谁。
左宵起初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只是以为两位小姐没有听到他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阮小姐,二小姐,属下你们去后花园转转。”
仍旧是被两人无视了。
阮清姝端起身边的茶水,坦然地品着,似乎是丝毫没听到任何声音。
阮洛月则是懒洋洋地侧卧在椅背上。
左宵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望着阮洛月求助,他跟阮清姝不熟,可跟阮洛月见面次数不在少数,毕竟是自家王爷心仪的人儿。
“既然七王爷都发话了,我自当是捧场,在王府里转转。”
阮洛月率先起身,走在了左宵前面。
阮清姝似乎是跟她较真儿,也跟着起身。
左宵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跟着,尽量不要有任何存在感。他是终于看出来了,阮家这姐妹关系如履薄冰。
几乎要走到后花园时,阮清姝回眸,跟身后的左宵交代“你不用跟着了,我们姐妹也好自在些。”
左宵疯狂地点头,立马消失在姐妹俩面前。
走在前面的阮洛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左宵没有跟上来,沉迷于盘算景王府这宅子的价值。
单是花园里的奇珍异草,都价值连城。
萧景琰的品味不错,的确合了她的心意,贵而不奢。
经过花园的荷花池,阮洛月稍许停步。
正值荷花开放时节,这一池繁华撩人。
她记得萧景琰的母妃莲妃,生前酷爱荷花,本人又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因此得名莲妃。
这荷花池,应是萧景琰祭奠他母妃的。
正正轻嗅荷香,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
整个人重心后移,踉跄了两步,跌落荷花池前,仓促拽了身后推她的人。
阮清姝在她落水后,跟着被拽下了莲池。
只是阮清姝靠岸更近,而阮洛月跌进了更深一点的地方。
她不通水性,早先在珩王府几次险些在浴池被呛死。
落水后,脚就不听使唤,跟灌了铅似地,只是往下坠落,只能死死地阮清姝的裙摆。
她若是死了,也不能让阮清姝好过。
“咳咳……”
呛了几口水后,窒息感更是浓烈。
阮洛月在挣扎几次后,仍是沉入了池底,险些把阮清姝也拽进深水区。
为了自保,阮清姝不得已拽了她一把,把人拉出水面。
借着阮清姝的力量,阮洛月被拽到了岸边。
她趴在岸边,狼狈地咳嗽。
“还不松手,阮洛月!”
阮清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咳咳……拉我上去。”
她非但没有松开阮清姝,反倒是冲着阮清姝伸了另外一只手。
阮清姝害她落水,她狼狈,阮清姝怎么可以一身清爽。
邪魅的笑意挂在阮洛月唇边,丝毫没有险些被淹死的恐惧。
阮清姝极度不情愿地将人拉了上来。
好不容易上岸,某阮细细地喘息,面色略微苍白。
她昂头,娇媚的小眼神望着阮清姝,言语讥讽“清姝妹妹,尼姑庵的尼姑没告诉你,人要慈悲为怀,不可有杀念?”
阮清姝哪里有什么女主形象,阴招一个接一下。
在景王府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迫害她。
“哼,师父教导我,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阮清姝没有丝毫愧意,冷艳不可方物。
阮洛月扶额,如此一说,她当真是无言可对,原主的确是个恶女。
“阮洛月你想保住珩王的命,继续从我这儿拿药,就好好地撮合苏浅与珩王,不要再跟珩王私下见面。”
阮清姝厉声警告。
某阮唇角勾起,顷刻媚眼如丝,“怎么元一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要我撮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