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考走了,可由它捎来的一切依旧存在。
周二,让人苦苦等候的语文成绩姗姗来迟,六门成绩至此终于出完。
显然这次的成绩出得有些慢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年级头部的锋芒依旧锐厉,一模时的高分段们不负领导和年级组的厚望,该拿高分的家伙一个都没少。
而往下的梯次,有的人成功翻身证明自己,有的人则好似遏不住下坠的趋势
颓废或许在所难免,但是丧失目标变得迷茫其实更为可怕与致命。
高考史诗进行到如今阶段,“信心”二字忽然就身价倍增。
仿佛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一个人不信自己是黑马,那ta永远无法成为黑马。
强大而不至于自负的自信是源自对自身无比清晰的定位。
它使人不会受到一次两次成绩的影响,胜不骄败不馁。
但对于一些苦苦上爬成绩漂浮的同学来说,接连的失利让信心蒙尘,使人颓废,感觉未来灰霾一片。
就连平时不喜差生中等生的老杨,在成绩排名公布的时候都舍得说几句安慰鼓励的话。
而鉴于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次临高考前的段考有相当一部分同学出现差错?
暴露出来的问题急由老师们去查找和思考。
按照以往惯例,老陶今天晚上就要过来进行一番问责式扼腕式老父亲式的痛心疾首的敦促。
历次考试的成绩每次都让裴清波澜不惊。
他无人能敌的成绩早就众所周知,这次更是不值一提,别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佳梦仍是年级第二!
并且她依然拉开了与年级第三的差距,尽管与上次相比这个差距缩小了,但十四之差让她们第二第三绝称不上互相接近。
忐忑不安的心得以落下,沈佳梦中午在回家的路上向沈思成汇报自己成绩的时候,骄傲得像一只白天鹅。
然后顾左右而言他,那今晚……
“得啦,不是都说给你们去了吗?”沈思成骑车在前,没好气地跟后边的女儿说一句。
“嘻嘻!”沈佳梦埋头深深一笑。
脑海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越想就越开心!
悠闲而又充斥紧张的高中生活予人愉悦、令人留恋。
对裴清这家伙来说,悠闲是自己的,紧张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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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人去楼空,但高三年级的教室里仍有人留守。
裴清放下平板,舒缓放松一下久用双眼后的倦涩。
他刚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资产,清点清点家底。
八个月过去,时隔近一年,他的海外资产体量再度膨胀至翻倍。
在美洲方向,他的各类资产累计加在一起,即便不算虚拟货币,何况现在还不是其高歌猛涨的时候,也已经达到四亿dolr。
滚烫的金钱在金融市场中见风使舵,凭借对各大趋势的精确把握,以及未卜先知的作弊手法,裴清的大额投资一如既往——无往不利。
不论是股票还是期货,亦或是近来甚嚣尘上的热门产品,各种金融大宝贝,根本没有砸在他手中的可能。
欧洲方向虽然稍微瘦弱,不过如今也有接近两亿欧的合计价值。
国际市场,裴清从不吃亏,虎口夺食釜底抽薪,每次出手都在狠撕庄家巨无霸们的心头肉。
既然股市的收益有百分之八十都被那些豪阀划走,那他从中再小赚一笔也算不得过分吧。
至于白皮韭菜们的哀嚎痛哭
距离过于遥远,裴清完全听不到。
视线来到国内,不同于在海外时尽显狼性的“强取豪夺”,夏启作为一家面向科技未来的网络安防公司,倒是没有产生太多收益,因为一直没有大的项目订单。
所以在过去的近两年,雇员们的工资与开销要由裴清这个大老板一直砸钱补贴。
初始的注册资金早都用完了,公司甚至还陆续吞下了他数千万资金。
换做别的私企早都倒闭破产,而夏启却在裴清的输血之下坚挺至今,并且越做越强,人才储备的底蕴愈发变得雄厚。
人以群分,天才往往更能吸引天才,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撒币就能做到的。
至于说为什么裴清不吝成本,除开这家伙本身就不差钱且来钱简单等这些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已经对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毫无兴趣。
有些事物在变得唾手可得的同时,索然无味也在悄然中侵袭而来。
曾几何时,裴清将心思放在搞钱上
直到他和沈家的女儿谈了场恋爱,不分手的恋爱。
于是从那往后,余生唯有爱和理想。
教室内播放着听力材料,国立和雷春生在练习听力,两人一个埋头一个扶额。
段考刚结束,雷春生这家伙居然也要留在教室里学习,实属罕见。
平常这个时候他十有**要溜回宿舍拿出手机来几把酣畅淋漓的三国杀。
大概是源于这次一塌糊涂的段考,名次没进前三不说,还跌到了第五
没心情玩了吧?
间歇性雄起,这货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改变,很可能将无可避免地在低谷中一去无返。
“额额!清哥,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裴清无事才没过多会儿,有人过来提问题,抬起头眼前是拿着试卷的尴尬之王余秀颖同学。
他颔首示意请说。
“是这样的,老师讲的时候我听不太懂”余秀颖连忙将理综试卷放上来,然后指在物理卷的最后那道综合性大题上。
这?啧
裴清虽然有一瞬间的头大,最难搞的就是这种宽泛的问题,综合大题往往不只是一个问题,而是串并联起来的一个个问题!
但他还是镇定下来。
注目一会儿,裴清问“哪里不懂,全部都不懂?”
“额!没有没有,从第二小问以后!就不是很懂了。”
裴清点点头。
即便这道题目的信息量很大,裴清也用最快的速度把各个要点给余剖析出来,用时不久。
他的语速稍快,毕竟在讲这些简单题目的时候他实在是很难很难保持耐心。
向来只有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沈佳梦能得到温柔与放缓。
并且班上也没几个人愿意不厌其烦地给落后同学讲解题目,自学都来不及呢,还要顾全他人显然是合适的。
大概是觉得裴清反正也不用学习余秀颖才不担心会麻烦到他。
教室内除了裴清,理科不错的还有c哥阿伟他们,不过她不敢去问其他人。
“这样,明白了吗?”
裴清把笔放下,草稿纸递给余秀颖,刚才讲得有些快,她应该还要结合草稿再消化一下。
“哦谢谢!”余秀颖拿着纸张停在他的座位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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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回头一看时间,再结合欲离未离的余秀颖,他寻思自己得赶紧开溜才好。
真不是很想再给她继续解题。
于是他朝前边喊道“国立、春,走下去吃饭,饿了。”
雷春生“等一下,急什么嘛还有五分钟才到十二点半。”
这家伙!
裴清起身走出座位,余秀颖连忙给他让出过道。
来到国立旁边,裴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
走吧。
笔盖合上发出啪踏的声响,国立起身加入。
这下二对一,雷春生这货不走也不行了,不走就要被威胁待会儿撂他自己一个人在这。
“透!”
三人随后并行离开。
教室里的其他人估计要卡极限时间,十二点四十分,而宿舍响铃是在十二点五十。
也可能干脆不吃,直接战到趴桌午睡,然后无缝衔接,开启下午的复习课程。
而对裴清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干饭,然后躺在床上度过无聊的午休。
什么时候不无聊?
沈佳梦在的时候。
诚然,有过那么久的单身经验,一个人的过活似乎并没有多坏,可若是找到了无比相契的那个人
从今往后独木难支。
食髓知味,不知不觉他竟再也无法忍受沈佳梦不在自己眼前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