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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念禅洞外的一处山坡上,马晋一脸色阴沉的的立在哪里,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这时卫青大步从洞中走了出来朝马晋行礼道。
“怎么样,百姓都救出来了吗?”马晋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回陛下,百姓们都已经救出来了。”赵云赶忙回道,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只是……只是还是有的数千的百姓被杀了,就连凝水都尉张坤和雍州镇守使付岩也殒命其中,他们的身体被军士们从洞中一处角落中找到,只是已经有些残缺不全了。”
马晋漠然不语,神色一时间变得黯然起来,袖中的手不觉间紧紧的握成拳头,良久才淡声说道
“传旨,凝水都尉张坤公忠体国,协助朝廷破获雍州大案,其居功甚伟,然不幸亡故,朕,甚哀之,特追封其为雍州卫将军,荫一子为雍州副尉!”
“至于雍州镇守使付岩,着内卫府依例功封。”
“臣这就去传旨!”王承恩忙答应一声。
“慢!”马晋开口道“你再传一道旨意,免除凝水郡五年的税赋,朕有愧于他们啊!”马晋说到最后长叹了一声。
他的一声叹息吓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王承恩叩首道
“陛下,这怎么会是您的错,都是哪些乱臣贼子肆意妄为,如此肆无忌惮的残害百姓,真是罪大恶极!”
“是啊,他们都该死!”马晋冷冷回了一句。
…………
大周神武五年七月二十五日。
秋高气爽,烈日炎炎的日子已经渐渐远去,但神都中却没有任何人感到开心,反而被阴沉沉的乌云压的喘不过气来,死亡的阴影正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
也就是在这一天,内卫府突然大举出动,大肆搜捕神都城内的勋贵和朝廷官员,抄家,封门,牵连无数……稍稍敢有一丝反抗的便会被内卫乱刀砍死,一时间满朝震恐,天下哗然,他们其实都知道这是皇帝陛下要秋后算账了。
到了最后关头,这些勋贵官员们才惊恐的发现,他们其实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旦雷霆降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是什么时候,皇帝的羽翼变得丰满起来了?在他们想要做点什么时候,赫然发现已经是四面楚歌,朝廷二十四卫他们根本无法染指分毫,就连各地都督府控制权也都失去了,没有绝对力量的支持,他们拿什么反对皇帝?
…………
徐府,后花园的一处凉亭中,徐瑾正一个人独坐其中,怔怔的看着亭下的池水,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波澜,皇帝的冷酷无情,真的把他吓坏了,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颤栗的寒意。
不觉间想起了神武初年,那一场场的腥风血雨,似乎到现在都历历在目,数千人被一同问斩,血流成河,祸及家人的惨剧不断的在他眼前浮现,一时间吓得他双腿发软。
前一段时间多么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现在就有多么的害怕、无助,虽然他没有参与到任何事件之中,但知情不报,冷眼旁观的罪过就足以要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陛下想必已经下定决心了,否则绝不会出手,而一旦出手……”
“勋贵们虽然有一点儿权力,却无兵权在手,只要陛下出手,这些勋贵恐怕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老夫该怎么办……安心等死吗?”
徐瑾本来身体就不好,又遭逢如此巨大的变故,一时间更显得憔悴不已,脸上皱纹迭起,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他有些恍惚的望向亭外,喃喃道
“我是不是该告老还乡了,许能逃过一劫。”
“那会死的更快!”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让徐瑾不由眉头一皱,扭头看向身后不悦的道
“你又来老夫府中作甚,怎么,还想再害老夫一次不成?”
“呵呵呵,徐阁老此言差异,您是大学士,又掌管着顺天府,位高权重,谁敢害您?”来人呵呵一笑说道。
“淳于彦,你们害的老夫还不够惨吗,何必来此说什么风凉话?”徐瑾对淳于彦的恭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而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淳于彦这时脸色一正,肃声道
“阁老,您万万不可有告老还乡的念头,您看看现在的朝廷都是些什么人在掌权?若是您也退了下来,我大周的江山,岂不是完全掌控在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手中?”
“这天下的江山是姓马的,陛下他都不在乎,老夫又操的那份闲心?”徐瑾盯着池塘淡淡的说道。
淳于彦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他与徐瑾相交多年,深知眼前这位的秉性,他可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人将到手的权势往外推的,徐瑾现在之所以说出这等丧气话来,只是被小皇帝一连串的残酷手段给吓着了,想保命而已。
但他不能让徐瑾有退缩的念头,现在的徐瑾可是他们的一面旗帜,这数年来在小皇帝的强权之下,朝廷各部大员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就只有徐瑾一人屹立不倒,说他谨小慎微也好,胆小怕事也罢,反正硬生生的熬成了他们这伙人的核心人物。
以他们现在的处境,若想搞一些小动作根本离不开徐瑾的帮衬,若是让徐瑾走了,他们可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看着愁苦万分的徐瑾,淳于彦索性把心一横,劝慰道
“阁老,您不必灰心,咱们若是现在退让那是必死无疑,而且咱们未必没有人帮衬。”
淳于彦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就在昨日,信郡王托人来告诉老夫,只要咱们愿意为他前驱,他便保咱们世世荣华!”
“你说谁!”徐瑾的身子登时直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淳于彦。
“信郡王……马钰”淳于彦一字一顿的说道。
徐瑾眼中精光大作,随即便消失不见,身子也萎缩了下去叹声道
“信郡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何来信心保我等的荣华,休要拿老夫开涮……”
“阁老,您这话就不对了。”淳于彦当即说道“您可不要忘了,他可是昭帝的儿子,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身份何等的尊贵?岂是普通王爷可比拟的?”
“你想说什么?”徐瑾神色变幻,半响才缓缓的道。
“阁老,您是顺天府尹,神都四城兵马司可都是归您管辖……”
徐瑾微微一皱眉,看了淳于彦一眼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四城兵马司已经不是以前的五城兵马司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也就管管城内治安,司内所有精锐军士早已经并入监门卫了。”
淳于彦微笑不语,反而岔开话题说道“下官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四城兵马司所辖的四个巡捕营有八千名巡丁,再加上顺天府所辖牢城司的三千狱丁,相当于顺天府辖下有一万一千名兵丁,不知下官说的可对?”
徐瑾蓦然一动,脸色顿时大变,站起身来惊骇道“难不成你们……”
…………
秋风乍临,夜色孤寒,信郡王府中。
马钰正在书房中秉烛夜读,可惜他现在心里乱的很,根本读不进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按理说身为大周的王爷这天下能让不安的事情很少,可是如果自己没事找事就不一样了,几乎是如履薄冰。
“爷,您还未安寝呢?”
书房外的廊道中隐约出现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玉儿?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马钰当即站起身来问道,女子这么晚了还来找他,绝对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雍州刚刚传来消息,陛下将静念禅院给灭了。”女子沉声回道。
“什么?”马钰的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摔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皇帝怎么可能查到静念禅院的头上,这绝不可能。”
“爷,都怪无痴那个混蛋,竟然敢将主意打到凝水百姓的头上。”女子愤恨的说道“若不是他私自劫掠了十数万的城中百姓,让皇帝发现了蛛丝马迹追到了静念禅院。”
“本王不是让他将凝水城变成一座死城吗,他为何要劫掠城中百姓?”马钰皱眉问道。
“爷,主要是无痴他们生产的米肉罐头有些供不应求,据咱们的人说,无痴是想多备些米肉,才劫掠这么多百姓的。”
“砰!”
马钰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怒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王不是警告过他吗,不要在一个地方抓米肉,免得让内卫和东厂的人发现异常。”
“真是该死,该死!”
“本王的六万僧兵啊!”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量被无痴这个白痴给霍霍了,马钰就有些发狂。
“爷,您没事吧?”女子有些担心的道。
“本王没事!”马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摇了摇头道。
“爷,咱们现在的处境……”
“我知道!”马钰打断了女子的话,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只能孤注一掷!”
“可……爷,您有把握吗?”
马钰朝屋外望去,淡淡的说道“这个世上那有绝对有把握得事情。”
“成了,自然可以睥睨天下,若是输了……”
“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玉儿陪着爷一起……”女子喃喃道。
马钰自然明白女子的心意,但此时听了仍是感动不已,他紧紧的将女子抱在怀里,柔声道
“玉儿,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怎么我也是他的弟弟,没有充足的证据,他绝不敢拿我怎么样。”
“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淳于彦能把徐瑾争取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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