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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帮人拼了命的逃离甬道,然后或站着或坐着,大口的呼吸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惊恐和后怕。
之前地下山崩地动,张启山等人只能无奈退回。
哪知道原本还没任何动静的甬道内,异变骤生,弓弩、箭阵、流沙、火焰,纷纷而来。
短短两百米的路程,简直如同修罗场一般,几乎眨眼间就带走了十多条性命。
吴老狗手下十多个伙计,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两个。
张启山的亲兵同样折损严重,活着出来的,连同他们在内只有六七个。
而且就算是他们,也是个个带伤。
尤其是张日山,为了护住张启山,胸口和左肩各中了一箭。
都是贯通伤。
特别是左肩那里,箭头将骨头穿透,血水从中不断涌出,连衣服都被染的通红。
这样的重伤,饶是他也有些难以承受,一张脸惨白如纸,几乎见不到半点血色。
“怎么样,要不要先把箭拔出来?”看着副官的样子,张启山脸色铁青,沉声问道。
张日山只是摇摇头,“没事佛爷,这点伤我还撑的住。”
“撑什么撑,这箭矢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必须得立刻拔出,要不然锈毒侵入血液,凶险更大。”
说话间,张启山从衣角下撕下一块,揉成团递过去。
张日山一下就懂了,也没多说什么,接过后直接咬住,又伸手脱下衬衫。
顿时,赤洛的身上露出一副巨大的麒麟纹身,从胸口处一直蔓延到背后,看着极度震撼。
看到这,其他人目光里都是涌动一丝凝重。
尤其是吴老狗和齐铁嘴。
张家人身上的刺青,他们早有耳闻,眼下还是头一次见到完整的画面。
至于不清楚其中缘由的伙计,眼神里则满是惊惧。
张日山身上两道伤口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近半米长的箭矢,从前胸穿透,贯通后背。
尤其那箭头处还被打制成三棱锥形,造成的伤势更是恐怖,后背处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猩红的血水沿着箭渗透到寒光涌动的箭头上,慢慢滴落。
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撑不住晕死过去了。
但张日山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谁身上还有酒?”张启山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询问道。
从长沙城出发的时候,为了御寒,随身都带了烈酒,如今正好能用得上。
闻言,一帮人都是赶紧检查了下各自的背包。
“佛爷,我这还有半瓶。”
说话的是吴老狗手下一个伙计。
握着酒瓶,他满身还带着被火熏过的痕迹,脸上带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其他人。
张启山只是点点头,接过酒水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噗的一下喷在张日山左肩伤口处。
灼热的酒精,一进入伤口,瞬间将原本已经慢慢开始结痂的血肉撕开。
张日山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伤口处席卷全身。
但他仍旧是一声不吭,只是拼命的咬着布条,额头上青筋暴起,看得让人揪心无比。
“忍着!”
张启山沉声道。
随即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
动作快如闪电,接连两下,将箭头和箭尾分别斩断。
这期间张日山脸色更是苍白,额头上冷汗如雨一般渗出,双眼内血丝密布,但嘴角仍旧是扯着一抹笑意。
将箭头箭尾切断后。
张启山看了副官一眼,后者点点头,眼神里透着一抹决然。
见状,他叉开左手,手指按住箭头的伤口处,右手则是紧紧抓住箭杆,手腕骤然发力。
贯通他身体中的长箭,瞬间被拔出。血水嘭的洒落。
这下,即便是张日山,喉咙里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一张脸因为巨痛都扭曲起来,整个人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只觉得头皮发炸。胆子小的,如齐铁嘴,脸色苍白,早已扭过头去,根本不敢再继续观看。
就算是吴老狗这种老江湖,见惯了生死,眼下也是满脸震撼。
这比三国时代关公削骨剔毒,也不遑多让了。
“日山,还撑得住吗?”
拔下那支长箭后,张启山已经迅速用烈酒消过毒的布条,为他包扎好伤口。
张日山也是个狠人,这样的剧痛竟然也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
听到张启山问起,并未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但细看的话就会察觉到,他嘴唇都已经被咬破,血水从嘴角不断渗出。
“再忍忍,第二支也必须拔出来。”
张启山又何尝忍心。
但眼下情势如此,如果箭矢一直留在体内,等到伤口化脓,张日山绝对撑不过今晚。
痛苦只是一时,但人没了一切就真的成了泡影。
话音落下。
张启山再次硬起心肠,咬了咬牙,借着之前的法子,将第二支箭矢头尾两端切断,然后又发力将它生生拔了出来。
两处狰狞的伤口,彻底崩开,痛苦如浪潮一般的席卷,疯狂的肆虐着张日山的身体和精神。
其再也没能撑住,整个人双眼一合直接昏死过去。
“佛爷?”
“副官没事吧?”
见状,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等睡醒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张启山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拿水壶冲洗了下手掌。
一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听到几个人问起,他摇摇头,示意张副官没事。
“副官真汉子,这样的伤我估计早都扛不住了。”
从张日山身上收回目光,吴老狗一脸惊叹的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张家的每一个人,从七八岁开始就会受到严苛无比的训练,受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一行人重新回去休息。
放松下来后,之前奔命的疲倦顿时涌上来,更多的却是死里逃生的后怕。
吴老狗却没休息的心思,目光在四周搜寻了下,又起身走到那甬道口处,拧着眉头望向深处。
“忘了个人。”
“许兄弟呢?”
他这话一出,齐铁嘴和张启山都是面面相觑。
气氛一下凝重的刹那,那条漆黑的甬道深处,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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