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继续探墓吧。”鹧鸪哨让花灵跟老洋人一起回营地之后冲陈玉楼说道。
“好。”
陈玉楼点了点头,随即吩咐盗众在大殿四周生起火焰,大殿渐渐亮起,驱散原本游离的雾气,将无量殿内照得灯火通明。
只见四周墙壁上绘制着无数的彩图,古松云雾,有仙人飞腾于云间。可惜大殿损毀严重,连支撑大殿穹顶的梁柱都断了好几处。
原本供奉在殿内深处的神像雕塑,也毁于ー旦,让众人一阵扼腕収息。
宋元之前的道像金身,极为罕见,存世量少之又少,如果能弄出去,将会是一大笔钱财。
周围竖立八宝琉璃盞也几乎没遗留下来的,一帮盗众无物可取,只能尝试着去掀揭墙上的壁画。
等到把一切值钱的古物横扫一空后。
众人目光又盯上了那口被鹧鸪哨移开的深井。
大殿深处挖口井本就诡异,何况那深井上还覆着一层玉盖,远远望去,隐约能见到星星点点的光火从里面传来。
“这是井?”
只是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那深井直径大的惊人,估计有三四丈,准确的说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窟。
陈玉楼看的一阵咋舌,底下两侧的井壁光滑平整,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人为的精心打磨。
在瓶山下挖出这么大一口洞井,得耗费多少人力?
“这洞井来的蹊跷,能看到底下情形吗?”
鹧鸪哨也四下打量了下,发现那井内仿佛有层黑雾,他根本没法看清底下情况,知道陈玉楼天生夜眼,下意识看向他问道。
可惜陈玉楼也只是摇摇头,“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不过那井壁上的深坑又是做什么的?”
顺着陈玉楼所指的方向,众人也探头望去,才发现底下的井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道凹坑。
之前看到的那火光就是从深坑里传出的。
罗老歪听得心痒,但隔着玉盖又看不太清楚,干脆让人把玉盖移开。
垫脚探头,歪着身体趴在井研上,费力的往那凹坑里望去,突然他眼晴一亮。
“看到了看到了,那凹坑里是灯槽,好多举着石灯的金甲神人!”
“是长生灯!”
陈玉楼一听顿时明白过来。
他曾在一处皇陵中见过,灯槽内的石灯几百年都不会熄灭,故而又被叫做长生灯。
鹧鸪哨从底下收回目光,心中猜测道:“这洞井底下恐怕藏着东西,要不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还等什么,扔盏马灯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罗老歪心底始终惦念着他的金玉宝货,随手从身后一个盗众手里夺下一盏马灯,往洞井下一扔。
他动作太快,众人阻拦不及,只能探头凝神往井下看去。
那马灯如流星般落下,从雾气里穿过,渐渐将周围照清,可惜周围仍旧是深不见底的井壁。
嘭!
大概十来秒后,马灯终于掉落到地面,嘭的一下砸的粉碎,只是在那火光炸开的瞬间。
所有人眼晴却是骤然一阵紧缩,呼吸也一下跟着急促起来。
在那井底之下。
分明摆放着无数的棺椁,堆积如山,在那棺山正中处,则是放着一口巨大的丹炉。
“全是棺椁!”
“难不成底下是主墓室?”
“发财了,我老罗这趟果然没白来,值了值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所有人还是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棺材,堆积如山一般。
饶是陈玉楼、鹧鸪哨这种惯于盗墓的老江湖,此刻也难掩心中惊叹,不过更多的却是狂喜。
从陈家庄出发,在老熊岭深山里待了快半个多月。
期间折损了多少手下,又在瓶山古墓里除了那么多亏,眼下总算是见到了棺椁,如何能掩饰的住?
罗老歪更是笑的嘴都合不上。
在他眼里,那些哪还是可怖的棺材,分明就是堆积如山的金玉明器。
这一趟倒斗虽说艰辛,还丢了一只眼睛,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把头,这还等个啥,下去吧。”
看了眼身侧的陈玉楼,罗老歪急切的催促道。
他恨不能现在立马就跳下去,开棺取宝。
脑子里甚至已经在幻想,给手下装备了一水的美国货后,首先要拿哪一个开刀。
如今他的势力范围还只在湘阴一带,有了人马,到时候肯定得往外扩张,不说别的,拿下整个湘西应该不是问题。
人的野心就如杂草,一场春雨就能够形成燎原之势。
“许兄弟,鹧鸪哨兄弟,你们觉得呢?”
陈雨楼并没急着回复,而是看向一侧的许愿和鹧鸪哨两人。
倒斗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说法,要像罗老歪这种暴戾急躁的性格,他不知道在墓下死了多少次。
“我都行。”
许愿正在看干掉六翅蜈蚣得到的奖励。
在干掉六翅蜈蚣之后,系统奖励给了他一个机关术大全的技能,以及3000积分。
鹧鸪哨也在权衡,目光闪烁,他心中所想的并非那些棺材,而是底下那口丹炉。
此刻他心头同样是砰砰直跳。
他已然认出,这洞井乃是古代道人炼丹所用的丹井。
那丹炉中极有可能还藏着一炉未开启的仙药。
想到此处,鹧鸪哨收回目光,眼神深处精芒闪烁,对着陈玉楼轻声道,“富贵险中求,我等这么多人,即便有凶险也能应对”
“好,就听道兄所言。”
陈玉楼城府极深,早就修成了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一咬牙,做出了抉择。
“老陈,带人下去。”
陈玉楼朝身后一挥手。立刻就有十多个善于攀爬的卸岭盗众走出。
带了大捆的绳索以及软绳钩。
这洞井石壁上正好挖了无数的深坑,借助绳索下去极为方便。
“我也一起去吧。”
陈玉楼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鹧鸪哨,这洞井在他看来,危险重重,可不是轻易能够下得去的,万一跌落,这一代搬山魁首的死可就要算在他头上。
但鹧鸪哨并未松口,神色依旧决然。
“井壁光滑如镜,下去凶险无比,我有搬山门所传掘子攀山甲,最是适合探路。”
许愿倒是看出来了,鹧鸪哨估计是想要那丹炉的丹药。
他也想看看丹炉里到底是什么丹药。
想到此处,许愿抬头看向两人,“底下实在凶险莫测,我也一起下去吧,遇到凶险也可一起联手。”
之前在阻拦六翅蜈蚣时,鹧鸪哨已经见识过许愿的身手。
眼下见他愿意和自己联手,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
“许兄弟愿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你们干万小心!”
陈玉楼见他们坚持要先行下去洞井,为众人探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
“陈把头放心。”
两人也是拱了拱手。
鹧鸪哨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道袍,此刻下井多有不便,于是将道袍脱下放到一边,在那底下还套着一层皮甲。
用的是土鲛皮制成,裏住全身,水火不侵不说,而且在肘、腕部、膝以及脚踝处均设有甲槽,里面依稀能够看到藏着许多金钢打制的倒钩。
“攀山百子钩!”
许愿心头一动。
掘子攀山甲和攀山百子钩自成一套,攀岩下坠最为犀利。
平时就穿在宽大的道袍下,不显山不露水,外人很难看得到。
在他说话的功夫里,几个卸岭盗众已经在井口外沿处的土层内打入了长钉,又用绳索绞入钉口,做了几个简易的滑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