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对一句话理解不了。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难理解,只是因为听的人,当时的心不静。
心静则顺,心不静则乱。不管是听话说话,还是想事做事,都是如此的。
马伦达恩的这句话,并不是很难理解。
当赤尔森静下心来,仅用了片刻时间,便明白马伦达恩要向他表达的意思了。
第一个半句,‘雄狮虽健’。这指的就是他火狮国。毕竟在西域诸国中,除了火狮国之外,谁敢称为‘雄狮’?
第二个半句,‘但不可忘群狼贪弑之心’,这一句话,说的也比较明白。刚才在主帐中,向你发难那些人,都是‘狼’。他们虎视眈眈的,准备合力吞噬你呢?
第三句话,‘心有所图,才会无中生有’。这一句话,看似复杂,但最明白不过了。马伦达恩直接指出,他们那些人,都是心有所图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无中生有呢?
总结来说就是,你赤尔森的遭遇,我马伦达恩全看在了眼中。
我懂你!
你是冤枉的!
只因对方的势力太大了,故而,我只能忍心吞声,偷偷地派人告诉你。
希望能够和你达成同盟,一起拨乱反正。
待赤尔森想通了之后,便立即下令让大军停下。同时,以各种借口派人回西域诸的大营之中,联络那些和火狮国关系颇好的小国家。
我管你鲍勃里克要干什么,将我的大军完整的控制在我的手中,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真反了你了,刚才在主帐之中,敢那么挤兑我?
要不是马伦达恩点醒我,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呢?
赤尔森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鲍勃里克的‘眼睛’。是而,鲍勃里克一边派人监视那些和火狮国关系颇好的小国家的领军之人,一边派人催促赤尔森出兵攻打弥安县。
此时的赤尔森,怎么可能还听他鲍勃里克的话呢?
再听的话,他赤尔森可就是个‘真傻子’了。
第一次,赤尔森故意找个借口拖着;第二次,赤尔森还是故意找个借口拖着;到了第三次,赤尔森也不拖着了,直接让人把鲍勃里克派的信使给杀了。同时,还让人对鲍勃里克传信道“没见到你的信使啊?别在催了!”
鲍勃里克知道后,勃然大怒“赤尔森,你大爷的!
你都没见到我的信使,你怎么知道我派信使去了?
你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裸地嚣张,都不带一丝隐瞒的。
你这么做,真当我鲍勃里克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乎,鲍勃里克立即召集起,他一开始就联系好的那些国家的军队。打算趁着夜色,朝着那些和火狮国关系颇好的小国家的军队杀去。
先下手为强!先断了赤尔森的羽翼,然后在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西域诸国之中,谁能和我斯坦国对抗?
我斯坦国,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
这一场凉州之行,收获颇丰啊!
另一边,对于鲍勃里克的这些做法,赤尔森也是早有准备的。在其派人向鲍勃里克传信之时,赤尔森便率领大军杀回来了。
先下手为强?
就你鲍勃里克会吗?
我赤尔森,遇到打仗的时候,也不是个怂货!
谁怕谁?
看着不顺眼,打就是了。
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是夜,双方在大营之中,发生了惊天大战。
这一战,杀得昏天黑地;这一战,斗的日月无光。
天亮之时,双方还在继续争斗着。
突然间,隆隆的马蹄之声,朝着此处飞奔而来。大营南侧有敌军出现,大营北侧有敌军出现,同时,凉州城内,也派出了一支骑兵,朝着他们杀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西域人蒙了。“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马啊?”
原来,李清一直安排‘斥候旅’的人马,密切关注着西域诸的情况。
当赤尔森率领大军回营之时,‘斥候旅’的人马便将此消息告诉了李清。
李清当机立断,一边派人通知马休等人,一边率领大军杀来。
因此,才有了眼前的这‘十面围杀’的一幕。
所有的计划成功,均来自于精心的算计!——这才是战争的真谛。
“杀!”
此时,不管是凉州军的将士,还是并州军的将士,都是中原人。
对待入侵者,有了如此机会,怎能放过?
只见他们奋勇向前的朝着西域人杀去。
与此同时,经过了一夜的‘内战’,西域人早就已经筋疲力尽、损失过半了。
在三支精锐骑兵的冲锋之下,只能纷纷跪地投降。
马休这个莽夫,从不知道‘降者不杀’的道理。而李清呢,心中有大义,对待这些入侵者,没有一丝好感,誓要赶紧杀绝。唯有凉州城出来的那支骑兵军队,有所算计。
然而,马休和李清的两支军队,无论是从战斗力方面,还是从将领威望方面,都不是凉州城出来的这支骑兵军队所能比拟的。
它的算计,能有何有?
两个时辰之后,西域人被斩杀殆尽了。
接近二十万的西域诸将士被斩杀。
一时之间,凉州城下,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清让人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便率领军队离开了。
是做好事不留名吗?
不是的,是有更大的好处——敦煌县,在远方等着他呢。
前去敦煌县的路上,王俊贤对着李清不解地问道“贤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西域诸之间,会产生‘内战’呢?”
李清听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是凭借一开始我所施展的‘离间之计’了。”
王俊贤听后,嘴巴张的大大的,问道“就那粗鲁的‘离间之计’?成功了?”
李清听后,微微一笑,解释道“对,成功了!离间之计,没有兵书中讲的那么复杂。主要的地方用对了,便成功了。”
王俊贤顿时来了精神,对着李清问道“那离间之计的‘主要地方’,是什么啊?”
李清解释道“离间之计的精髓,就在于生疑,让他们彼此之间生疑。疑而生隙,才会有离间。
西域诸国间,本身就不是一个整体。许多国家在来之前,还在打仗呢。只是为了利益,不得不聚到一起,攻打凉州罢了。
可是,攻打凉州之事,怎能分配的那么平均?
大国,自然是出力少,拿得多!
小国知道后,怎能愿意?时间长了,心中的间隙便有了。
在经人一点拨,我们这面一配合,他们怎能不乱?”
“同时,他们的这场失败,也源于自大。
他们以为,我中原人正在彼此打仗,不会联合起来攻打他们。
可是,他们忘了,我大顺陛下建国时说过的一句话,一直提醒着我们。
中原可乱,但边关不能乱。中原乱,无论怎么打,最后坐天下的,都是中原人。而边关一乱,坐天下的,就不一定是中原人了。
就凭这句话,当他们来了,我中原人,怎能不联合起来?”
王俊贤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三日之后,李清的大军到达了敦煌县城下。
当李清随手取出了几个小国家的领兵之人的信物之后,城中的西域诸,便慌慌张张的弃城逃走了。
前方,最精锐的军队都死在了城下大军的手中,凭借自己等人,守个屁啊?
还不如趁对方没反应过来,赶紧拿点东西逃回西域呢。
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在面对生死的情况下。
一个时辰之后,李清顺利的接手了敦煌县城。
敦煌县城,乃凉州‘四大城’之一。对整个凉州来说,意义深远。
它即是凉州西抵西域人的第一道防线,同时,也是凉州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破了敦煌县城,对西域人来说,凉州城外,无险可守。
当李清派人宣布敦煌县城的归属之时,凉州马家慌了。
整个凉州的‘四大城’中,已经有两座在并州军的手中了。一东一西,犹如两把利剑,瓜分着凉州之地。
这可怎么办啊?
先打哪座城啊?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座城都不好打啊!
李清的大军到了敦煌县城后,第一件事,便是收集粮食。
粮食乃大军的命脉所在。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幸而,西域诸将敦煌县城当做了他们的大本营,在这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而守城的西域诸将士逃走的时候,只顾着拿他们掠夺来的金银珠宝了,至于重要的粮食,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这些粮食,让李清这五万多人马,吃上半年,都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解决了粮食的‘后顾之忧’,下一步要解决的,便是安定问题和兵马问题了。
这样一座大城,拥有几十万的百姓。
他们的平稳安定,是个大事。若被其中的有心之人挑起,待凉州军在城外进攻之时,内外夹攻,可不是件好事啊。
这一方面,李清的‘前辈们’——西域诸,早就想到了。
于是乎,他们替李清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杀。
城中的凉州世家,以前的官员,已经被斩杀过半了。但凡能数的上名字的世家子弟、官员,皆被屠戮一尽了。没办法,对西域诸来说,这些,都是安全隐患。无论他们的家主说的多么的声情并茂,多么的感慨动人,多么的心悦诚服。
西域诸的人,都不信。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死人最可信。
动世家官僚而不乱杀平民。西域诸中,有人才,图谋甚大啊!
可惜,一战之后,西域诸国没了军事力量,这一切,都变成了徒劳!
军队,一切的基本。没有军队,何谈其他?
解决了安定问题,兵马问题,就不是个难事了。
经过了一场入侵战,此时,正是众男子参军的情绪高昂时段。
何愁无兵?
敦煌县城的府衙之中,李清环视了大家一圈。
治理敦煌县城。能担此重任的,非王俊贤莫属。
别人,打仗冲锋还行,治理一城之地别为难他们了。
当然,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新兵入伍之后,训练新兵,也不是个轻快的差事。
总的来说,手下缺文人啊!
王俊贤看到李清的目光投来,当即便明白一二了。发言道“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这本就是我王家的分内之事。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不过,毕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啊。若能从城中寻几个帮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据我所知,凉州百姓对凉州世家,并不是很友好的态度。故而,我想,你只能采用朝廷的名义了。至于能不能成功,看你的了。”
当天下午,敦煌县城之中,便贴出了‘招聘贤才’的告示。
“大顺官军疯狼卫,奉陛下之命,袭击西域诸,解救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现敌军已退,城中百业待兴,故聘请‘有才能’之人,前来补偏救弊,还敦煌县城往日的繁华。
疯狼卫在此保证,聘请之人,不论身份,唯才是举。
所有事情,一律做到公平、公正。
望有志之事,前来应聘!”
一日之后,府衙之中,无人问津;二日之后,府衙之中,依然是无人问津;三日之后,府衙之中的李清坐不住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自己的招聘告示,写的不明白吗?
这敦煌县城,还是大顺的天下吗?
这敦煌县城的百姓,对朝廷多么失望,才会如此对待这份告示啊?
想到这里,李清和葛虎乔装打扮了一下,换了身普通的衣服,走出了府衙的大门。
深入百姓之中,才能知道百姓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对症下药,方可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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