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就这么看着厉海澜,脑海中关于厉海澜所说的话不断的翻滚,最后演变成自己所能够熟悉的样子。
很多时候,自己所要的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剩下的便是远远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样就是足够了?”
洛白看着厉海澜,这么复杂的道理,真的可以就这么结束吗?
原本,并没有这么简单的。
一个人,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这对于厉海澜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以公子而言,我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厉海澜反而是看向洛白,没有任何神情,就是很简单地站在折里,所有外泄的情绪都是被收回,碾压在内心深处。
洛白说话的同时,厉海澜同样将自己的情绪给尽数收敛住。
也就是说洛白的到来让厉海澜被迫的平静下来,并且开始去想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洛白还不清楚这件事情,以为厉海澜是待在这里太久了,连脑子都是有些糊涂。
其它的,洛白根本没有想过,而厉海澜想要说些什么,这不是还没有说吗?
这种情况下,洛白又怎么清楚厉海澜内心想法了?
“离开这里,离开万血堂,万血堂是个什么地方,您应该不是不清楚的,总有一日,它会迎来灭顶之灾!到了那种地步,您也还要继续守在这封闭的空间吗?”
洛白这话说的可真的就是有些足够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在洛白的口中,整个万血堂的下场。
从洛白的口中来说的话,万血堂的下场恐怕不比剑都炎家好上多少。
能让洛白说出这样的话,在之前那个地牢当中,洛白究竟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来到万血堂以后,洛白只跟血无衣有所接触,再之后,就是那么一处地牢。
而且,血无衣让洛白来到万血堂的理由并不是经得起所有的考验,光是一个“山河令”的信息,就能够让一些有心人想很多。
血无衣自己本身也不是一块铁板,总有人想要探究一下,到时候,血无衣自己身上的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
这种情况下,血无衣怎么可能让洛白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探究整个万血堂?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抱有这种幻想。
厉海澜微微眯起眼睛,在他看来,洛白知道的事情似乎是太多了。
很多事情从原理来说,是不该洛白知道的,洛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洛白短时间还不知道厉海澜内心深处的想法,想着万血堂的事情,再一次开口。
“万血堂隐藏的时间太久了,很多人都会想要看着它跌落神坛,在剑都这一亩三分地的地界中,很多人都在期待这件事情。厉长老,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吗?情感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吗?”
洛白说着话,却不知道厉海澜内心深处。
厉海澜就这么听着话,想的事情更多了。
洛白可不知道厉海澜心里面这些想法,只是觉得厉海澜沉默的有些异常,一点儿也不激动。
难不成对这样的结局早有预料?
可,一直蜗居在这么一个地方,厉海澜真的能够明白这些事情吗?
这难道不是不传之秘?
厉海澜的态度是洛白没有想到的,太过于平静,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这个时候,能够明白的事情究竟有多少,只能够看洛白自己的了。
“属于我的时间终究是属于我的,公子为何觉得我会困顿于此?”
厉海澜还是不理解,洛白所言,很像是将他想成了一事无成,并且实力没有那么强悍的人。
厉海澜不想去问洛白为什么把他这个人想的这么简单,他想要弄清楚的确实洛白到底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信息的。
万血堂如今已经是渗透到了这种地步?
新来的万血堂的堂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的,被洛白这么一打岔,厉海澜对现在的万血堂的堂主——血无衣拥有比较大的兴趣。
而,说到这个份上,厉海澜还是没有决定要从这里离开。
并且,厉海澜并不清楚自己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可以跟着洛白一起走,但是从那边出去以后,面对万血堂的人,对于多出来的一个陌生的人,到时候,洛白又要怎么去解释了?
这是一个问题,洛白自己想来也应该明白的。
而且,在这外面,还有血无衣盯着,血无衣的身份也是不可言说的,并且还跟南洲白家有联系,更上面的关系大概也跟整个南洲有关系。
血无衣不可能让洛白身边多出一个陌生人,这对整个任务而言,是一种变故。
血无衣肯定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剑都以及万血堂的事情,从他过来开始算起,就已经是准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在这一点上面,血无衣并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变故。
如果非要出现的话,血无衣还是打算强行镇压住整个万血堂,让这些人一步都不能离开万血堂。
洛白是这个样子,到时候出现的厉海澜这个陌生人也是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厉海澜虽说没有全部想到,但也知道到时候自己的处境说不上很好。
洛白口中的世界,大概是跟厉海澜没有关系的。
见厉海澜还是不吭声,洛白大概也是明白自己话中的漏洞。
“顺其自然也好,是我看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同。”
洛白摇摇头,自己倒是被这厉海澜上了一课,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洛白不在说话,厉海澜不断想着事情,洛白不吭声,他也没有特别注意。
事情好像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可,有些人总是不甘寂寞的,总是想着想要更强一点,更强一点。
因此,做下了决定。
………………
罗河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一面这新堂主——血无衣。
就算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大概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种想法出现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罗河觉得这还是有可能的。
罗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无视那些万血堂的人投递过来的视线,拒绝过一些人之后,就在一些有心人的视线中,进入到了血无衣所待着的地方。
“我的天啊,罗长老怎么去找血堂主了?”
视线当中不再出现罗河的身影,那视线的主人就是背靠着墙壁,吐出一口气,怎么都是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 ,罗河并没有气势汹汹的,很是平常,平淡如水的气势。
这么一个样子,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会觉得罗河是想要去给血无衣难堪的。
那他们了?
他们这些天在争执的事情到底是为了谁?
人都是有私心的,可这个私心要是被当事人哗哗两巴掌给碾碎了,这件事情就是变得有些好笑了。
“不是。罗长老不是来抢夺万血堂的掌控权的吗?这么平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旁边的人呆呆地看着那路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他是明显的站在罗河那一方的人,现在如果罗河不打算这么做的话,那他算什么?
小丑吗?
所以,这个人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有些难以形容,更多的是对罗河行为的不理解。
但是,罗河应该算是一个性子比较火爆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众人心中的疑问没有人能够解释,就算是罗河自己,大抵也是说不清楚的。
而,罗河站在血无衣的房间门外,看着这么一扇厚重的门。
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成为自己的养分,这个养分让罗河更加的坚定。
罗河抬起手,落在门扉上,响起轻微的声音。
罗河用的力量不大不小的,并不会特别惊动屋里面的人。
罗河还没有开口介绍自己,门就这么打开了,好像已经预料到他会过来一样。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罗河的眼神就是变了变。
随即,罗河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抬脚就是走进去。
“见过堂主。”
进去以后,罗河也没四处看,稍微低头,拱手就是说道。
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声音,罗河也就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寸步难行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情况,罗河很担心自己哪里稍微出点儿错,就能够让血无衣找到由头向他施压。
这就是走地小心翼翼了,因为罗河并不清楚血无衣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就在罗河心思变得很是奇怪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嗯”。
“抬起头吧,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还没怎么动静,罗河就又是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声音是非常陌生的,大概就是那新一任的堂主——血无衣。
罗河稍微踌躇了一下,就是抬起头,看向最前方。
那里站着一个人,神色淡漠。
这个人的身份就是血无衣,也是现在万血堂的堂主。
一抬头就看到血无衣,罗河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罗长老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罗河自己有些纠结,血无衣可不纠结,罗河的身份他也知道。
剩下的事情,血无衣并不认为能够做出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
所以,很有可能,罗河只是单纯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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