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死咬着不放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潇月公子看向洛白手中的画笔,眉眼一沉,好像连呼吸都缓缓放下。
“的确是有自知之明。”
洛白看向潇月公子,指尖下沉,画笔便是从他的手中消失掉。
“洛公子说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禁阵一事对我而言,也是无意识所为。洛公子,不管您相信与否,对我而言,禁阵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尽管它寄身在我所作的画卷当中,对此事我也没有更多的发言权。”
潇月公子却是摇摇头,他不管洛白是怎么想的,在他的世界中,能够看到的颜色唯有画卷,而寄身于画卷上的禁阵,算是无意所为。
不过,就拿潇月公子自己本身所知道的事情,只怕这禁阵还是跟在洛白手中的画笔有关系。
究竟藏着什么样子的联系,那都是说不准的。
“不过,画卷[幻夜]算得上顶尖之作,只可惜它的主人是你。”
洛白看着这样的潇月公子,这样坦荡荡的,没有隐藏任何事情,好像就算面对的人不是洛白,他也能够轻易说出这些话来。
然而,就是洛白现在所说的话,让潇月公子有一瞬间的气息暴涨,等到一个呼吸下来的时候,这一切又是消失不见。
转瞬即逝,是否过于奇怪?
但是从潇月公子的脸上,发现不了任何的异常,之前的动作,好像连潇月公子自己本身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难不成潇月公子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洛白微微皱起眉头,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很是陌生。
按道理说,潇月公子的身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究竟是为什么?
难不成跟他口中的禁阵有关系?
“洛公子,它冠以我的名字,命名为[幻夜],是它的荣幸,从来都是这样。”
潇月公子一点儿都不认同洛白所说的话,反而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才是至理。
“别太过分,潇月公子,[幻夜]不是独属于你的存在,看到现在这些,还不明白这件事情?”
说不清楚是对潇月公子有想法,还是对[幻夜]有着别样想法,洛白的心中都很难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听着洛白的话,潇月公子就是看向周围,星海浩瀚,于夜空之下,在那隐秘的角落中,挣扎的人影,不停呼唤的声音。
这里的确不像是他笔下的[幻夜]星空,而像是其它的存在,延伸出去的星海?
不不,好像也没有这么简单。
这到底算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对不上。
“洛公子,亲自进来,见我一面,可不是说这些事情的吧?”
潇月公子收回视线,指尖轻点,让自己翻滚的情绪平静下来。
潇月公子自己能够感觉到如果自己在这里跟洛白起冲突,出问题的绝对不会是洛白,而是他自己。
先前那种玩闹已经是低级的,紧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潇月公子自己可就是说不清楚了。
不管如何,洛白原本的目的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如果弄清楚洛白的目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了。
“是啊,我想见你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被潇月公子这么一说,洛白也是想起来自己原本的想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潇月公子提醒的话,洛白险些都是忘记这件事情。
在洛白看来,那件事情牵扯甚多,潇月公子会不会知道都是两说的事情。
“洛公子,也不用说这样的话,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说的。”
看起来,潇月公子似乎对洛白没有多少意见,轻飘飘的,整个人的感觉都没有落在实处。
听到这话的洛白定眼看去,一抬手,潇月公子身后那挣扎着不断前进的人影转瞬间就是依附在潇月公子的身上,透明的手臂抓在潇月公子的肩膀上,看起来好像是要跟潇月公子融为一体一样。
“果然,你大有问题!”
这样的一幕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洛白却是非常紧张,整个人就是后退,手握成拳头,表面浮现出光晕,光晕成风,异常锋利。
这个时候,洛白完全就是戒备状态。
“什么?”
洛白的动作是潇月公子没有想到的。
“洛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白摇摇头,眼睛都不眨地看向潇月公子,好像要从潇月公子的身上找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真的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从潇月公子的身上能找到什么人的影子?
亦或者是洛白判断错了?
这个世界不会存在洛白判断错的事情,而且潇月公子现在已经是变了模样。
大抵是因为洛白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潇月公子觉得继续隐藏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才会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另外一个样子。
“洛公子,拥有一双很好的眼睛,以前也有人这么怀疑,可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潇月公子”一抬头看向洛白,双目猩红,一张嘴,嘴里便是尖尖的牙齿,喉间好像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算是洛白不去说,也能够发现现在的潇月公子的异常。
作画人都是这么奇怪的一个存在吗?
潇月公子本身还好说,唯一能够说道的便是作画人这个身份。
画卷加上禁阵,囚禁、施暴,好像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而在现在,一双眸子猩红的“潇月公子”的眼中,这反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不能发现,是因为你本就是一体双魂,魂魄上面相互纠缠,如何能够轻易分辨?别忘了,整个大陆上,一体双魂的存在不是经历轮回之事,便是夭折的天才。作为一体双魂的存在,你在绘画上的天赋无人能及。不过,可惜了,另外一个你自己却是天生的禁语存在,禁阵在他的手中如鱼得水,就算是不可以去想象,一些事情也能够轻易变成出乎意料的存在。”
洛白这话好像是有问题的。
怎么听着听着,感觉面前的双目猩红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
他竟然不是洛白口中地“禁语”吗?
是的,面前的“潇月公子”不是那能将禁阵随意施展的禁语。
他双眸猩红,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禁语”。
之前,洛白的警惕不过是本能的保护。
也许在一体双魂转变的时候,会爆发出无懈可击的攻击性防御,面对那样隐藏的存在,洛白的感知力告诉他十分的危险。
感官这件事情是怎么都不清楚的事情。
但是,在洛白看来,世界的脚下不管是变成什么样子,轮回都不过是一些人的妄想。
妄想成为一瞬间的事情,便是无法逃脱掉的执念。
“洛公子,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无法逃脱你这么一双眼睛。”
潇月公子,不对,是月夜公子看向洛白,最终是闭上眼睛,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留下这么一句令人怅然的话语。
不过,月夜公子的身体凝滞在半空中,呈现一种倾斜的状态。
别忘了,这是洛白所延伸出去的空间,在这星空之下,没有比洛白更加有权利的人。
月夜公子想要重回画卷当中,也要看洛白愿意不愿意。
“想要就此回去?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洛白一个迈步,就是出现在月夜公子的身后,伸手落在月夜公子的面前,五指张开,缝隙中也能够看清楚月夜公子紧闭着的双眼。
“我既然想要进来,就没有这么简单地事情,他把所有的困难都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洛白对着指缝中吹了口气,湿热的气落在月夜公子的脸上。
嗤!
一阵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停滞的时间好像又在不断向前。
月夜公子整个就是竖立起来,紧闭的双眼也是慢慢睁开,双眸中依旧是猩红色。
正如洛白所说的这样,一切困难的事情都丢给月夜公子,他是怎么都躲不掉的。
“洛公子,潇月公子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强大且复杂的背景,我们仅仅只是活下来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别人唾手可及的,在我们眼中难如登青天。”
月夜公子背对着洛白,沉默了许久,才是开口说出这么一繁华。
带着最平静的心情,说着最难以承受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潇月公子还有月夜公子的眼中,是永远都在被人践踏的时候,那些人张牙舞爪,如同凶猛的恶兽!
蚕食着他们,如同千万条出手捆绑在他们身上,他们呼吸不能,他们想要往前爬出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量,甚至是全身的力气!
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活着!
因为想要活着,所以无论是多少痛苦,都会一一承受。
只有承受下来,生命才会永远停顿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点,对潇月公子还是对月夜公子,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想要活下去的苦命人。
禁语?
禁语不过是天下人给他们的称号。
禁阵?
那么随意就能够出现的东西,说实话,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只是拼力活下去,仅此而已。
“可是你们依旧跟南洲白家有关系,我不信当初在云镇,那一幅画卷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都太巧,巧的让人很容易想很多事情。
想象也是一头猛兽,想的越来越多,也是一种悲哀。
对洛白来说,来回翻滚的记忆,是否对他造成伤害,只有他自己清楚。
月夜公子大概想象不到洛白失去控制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是禁语。
洛白便是比“禁语”更加恐怖的存在。
“南州白家?不是,南洲白家是我们后来知道的家族势力,本身跟我有所联系的是东洲本土家族——北宫家族。”
月夜公子摇摇头,南洲白家并不是最开始的合作对象。
他们最开始的合作对象是北宫家。
而月夜公子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丢下了一个怎么样的炸弹!
北宫家!
北宫晴雪背后的北宫家!
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