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还不动手?”
洛白从君影草后面挪出身子,看向远处的千流风,不知道这个人又想到了什么,整个呆呆的。
话说回来,这样的人,真的会成为一个很强大的人吗?怎么瞧着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
呸!
洛白吐出一口气,自己在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现在可正在紧要关头,怎么能想这样的事情了?
“千流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什么情况?!”
洛白喊着千流风,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龙头给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一掌拍在龙头上,一巴掌给龙头都打蒙了。
“哎唷,什么情况?千流风,我跟你说啊,再怎么着,架还是要好好打的,你可不要再玩了,你先前那唯我独尊的气势去了哪里?!”
洛白看都不看一眼他打的那个龙头,收回手,活动着手腕,刚刚慌乱之下,用的力气有些大了。
洛白碎碎念念的样子很搞笑,却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
叶一臣看着洛白,又看向那已经快要掉落的脑袋,重新看回到洛白本身,洛白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着,完全看不出来。
唔,怎么说了,洛白的反差太大了。
要知道,洛白这一拳头下去,直接就把龙头给砸掉了,只有一张皮给连着,很残忍的一掌,偏生洛白本人还没有自觉!
叶一臣吞了口口水,果然能拥有千家令牌的人绝不会是一个简单角色,长老那一派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洛白本身的实力有这么强大的话,千流风能否从洛白手中占到便宜,还真不好说。
叶一臣收回视线,再度往后退了几步,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他还是躲远一点儿,免得波及。
千流风忽伸手捂着脑袋,眉头紧锁,嗯哼一声,微微抬头看向沙王蝎,刚刚那疼痛感,应该是沙王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沙生,你刚才怎么了?嗯?”
待到疼痛感褪去,千流风才松开自己的手,问着沙王蝎,刚刚那种状态很不对。
一旦是千流风未知情况下发生疼痛感,一定是因为跟沙王蝎的同化,疼痛共享,所以才会变成千流风先前那个样子。
“等一下,你,[沙龙九变]被破了防?谁干的?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不等沙王蝎回答,千流风自己就发现了异样,一手挥动,整个人平移到沙王蝎中间那脑袋旁边,皱起了眉头。
刚刚那段时间,他在看着君影草,没太注意沙王蝎这边的情况。
这一不注意,[沙龙九变]被破了防,唔,就像是故意瞅准这个时机一样。
“他?怎么可能!君影草不过三品魂灵,他身为主人,能有多大的力量,沙生,你不会看错了吧?”
“没有?那,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拿回千家令牌?这君影草扩大后的模样也是难以捉摸,这一趟千庙会之行,或许我就不应该来。”
“唉,千家的事情,真的是太乱了,我到底算不算三长老一派的,我自己都糊涂了。”
千流风跟沙王蝎说着话,很长很长,像是敞开自己的心怀,相比于千家之内,这个模样的他或许才最真实。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他不好惹,可我也有我要坚持的东西,这一趟走过,我大概再也不会回去千家了。”
千流风伸手拍拍沙王蝎的龙头,整个人一个翻身过去,从君影草面前滑过,最后踩到沙地上,再一次来到洛白的面前。
千流风对着洛白点头示意,而后拱手鞠了一躬。
随着千流风这一动作,沙王蝎其它七个头也都化沙,直接泄至沙地上,成为偌大沙海的一部分。
随后,沙王蝎回归最初蝎子模样,慢慢爬到千流风后面,不曾探出脑袋。
沙王蝎的尾巴还在甩着,钳子一甩一甩,看着就感觉有些分量。
洛白眯起眼睛,千流风突然的动作,有些奇怪,说不明白。
洛白抬手轻轻一招,君影草一口气直接泄出去,回到最初的模样。
君影草本体大概也就是洛白腰身那么高的模样,挪动着根须,站到洛白旁边,宽大的叶子一耷拉一耷拉的,又回到软软的模样。
突然的结束,两个人都是没有想到的,他们互相望着望着,结果都笑了起来。
至于,他们两个人在笑些什么,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远处,叶一臣一手抓向脑袋,耸耸肩膀,甚是茫然。
叶一臣活动了下肩膀,抬脚向前走去,发现脚下的感觉不太对劲,低头一看,脚底下的流沙正在溢散。
“千流风!你在搞什么?怎么还有流沙啊?!”
叶一臣两脚深深陷下去,他这是碰到流沙了,气得他直接对千流风破口大喊,只差没破口大骂。
“对不住!不过叶一臣,你是真的废物诶,一个流沙而已,你在怕什么?”
千流风与洛白听到叶一臣的喊声,都是看了过来,洛白还好,千流风是真的笑出来了。
“千流风!你别忘了我弟弟是谁!”
叶一臣眼瞅着自己半截身子都陷入流沙里,什么也不想说了。
“抱歉,抱歉,一心大人的面子,流风可不敢不给。叶一臣,我们这就回去吧。”
听到叶一臣说起他的弟弟,千流风含笑的脸一下子凝固住,嘴角拉回去,变得冷冷的。
随着千流风的话落下,几人眼前一变幻,他们回到了天星阁。
一回到天星阁,叶一臣就瘫倒在椅子上,两手掉落着,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叶一臣,你跟你弟弟也就差了几十年,怎么差距觉得像是差了百年时间?你们莫不是假的兄弟吧?”
千流风撑着自己的膝盖,看到叶一臣这个模样,气喘了一下,算是看不透了。
原先,他利用千庙会的空间甬道过来的时候,叶一臣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很有那种领事人的风范。
现在,叶一臣的模样,实在是一言难尽。
“千流风,就算怎么说,你跟我差不了多少,我弟弟比你小那么多,那他怎么能比你厉害了?”
叶一臣伸手抓着把手,身子前倾,对着千流风扯起嘴角,像是讽刺一般。
这话堵的千流风瞬间不想说话了,嘴唇蠕动几下,最后直起身子,抬头四处看着,就是不跟叶一臣继续说了。
“我们两个谁也不用说谁了,不过是同病相怜。千流风啊,三长老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急躁了?大长老就没有说他老人家吗?”
叶一臣摆摆手,就让那个话题随风逝了,说起千家本家里的一些事情。
虽然叶一臣很少回到千家,但是这个千家的状况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大长老劝了的,可三长老就是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往禁地那边闯,还非说哪里一定有废除族训的理由。唉,这事儿吧,一时半会儿的也解释不清楚,三长老这一次怕是有些玄。”
一说起这个,千流风就是虚拍着空中,整个人像是比叶一臣还要惋惜的感觉。
嗯,没有错,就是惋惜的感觉,虽然知道描述不太对,但千流风给人的感觉一定是这么一种。
“嗯,你们那些长老就是疯了,什么都想着颠覆,连族长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道上有多少人在千家的笑话。”
叶一臣点点头,他反正是厌恶长老一派的,出事与不出事最后的结果都一样的,没什么差别,无非是战力的稳定与缺少。
“兄长,这是又在谈论什么?”
叶一臣抬起手,有心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一心,你回来了?”
叶一臣听到声音,连忙收回手,在身上胡乱擦着,看着天星阁周围,想要找到这声音的主人——叶一心。
“嗯,有兄长飞书,能不把我派回来吗?”
叶一心并不在天星阁内,他是直接从门外走进来的,一边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同叶一臣说着话。
“兄长,我这一次回来不会过夜,跟你说会儿话,我带着千流风就要走。”
叶一心刚好走到叶一臣面前,袖口的褶皱整理好了。
“嗯,知道了。族长的消息被拦截了?不然,长老那边的人过来的这么快?”
叶一臣点点头,左右看了眼叶一心,伸手拍拍其肩膀,而后扯扯他的领口,将之弄整齐,有点儿像老妈子?
“那倒没有,只是族长稍微差了点儿东西。兄长,你知道的,千家令牌涉及太多,族长也怕出现事情。不过还好,族长什么都没有吩咐。”
叶一心任由着叶一臣在他身上动作,摇了下脑袋。
“嗯,什么时候回来住个把两个晚上?”
叶一臣看着整齐的叶一心,拍拍他的肩膀,就收回了手。
“看情况吧。千庙会的灯月节快开始了,我就那个时候回来陪兄长过节吧。”
“可以。那我没事儿了,你带千流风走吧,他嘴巴有些臭。”
叶一臣这一次满足了,点头的时候,脸上还有着笑意,大概弟弟陪着他是他比较开心的时候吧。
“兄长还不着急,族长有话让我带给拥有千家令牌的人,我把话传完,我再走。”
“哦,那主上就是那一位,正站在门口处的那一位。”
一听到这个,叶一臣就从叶一心旁边探出脑袋,指向门口处的洛白。
“他?这么年轻?”
叶一心看着身形单薄的洛白,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太敢相信。
“兄长,真的是他吗?会不会太年轻了?”
叶一心越看越觉得洛白不太像是拥有千家令牌的人。
“对啊,是他,他手里的千家令牌,应该是我见过的那一类型。”
叶一臣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好纠结的。
“那么年轻,能听懂族长的话吗?”
叶一心看着洛白,有些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