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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汝等会背弃吾乎?
    得到士卒们的大声应允,夏侯安命人将兵器、盔甲发还。

    这原本就属于他们。

    随即,夏侯安派人去叫了夏侯兄弟以及路粹、王粲。

    不多时,四人便来到此处。

    夏侯恩和夏侯杰全副武装而来,在之前开会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他两将跟随夏侯安奔袭营陵。

    路粹也将作为此行的行军参谋。

    王粲呢,则是留在城中,把他叫来,是因为夏侯安走之前还有些事务要与他交代。

    得知夏侯安将启用这些降卒,王粲将其拉到一旁,担忧的低声说着“县尊,这些降卒忠诚未必可靠,靠他们去奔袭郡城,我以为,还是应当三思而行。”

    王粲是好意,夏侯安知道。

    他说了声‘对不住’。

    王粲目露疑惑,纳闷儿夏侯安为何道歉,接着便见听见这位年轻的都昌县令转身就把自个儿卖了,他朝着降卒们大声呼道“诸位,方才王县簿与我说,你们的忠诚未必可靠,叫我弃用你们。大声告诉我,汝等会背弃吾乎?”

    觉得受人轻视的士卒们怒声大喝“不会!不会!不会!”

    王粲尴尬的站在原地,路粹则是若有所思的望向夏侯安,这个年轻小子太会蛊动人心了!

    仅仅三言两语,就挑动了这些士卒的情绪,相信这会儿就是叫他们去闯刀山火海,估计他们都不会皱下眉头。

    李青顽牵马过来,夏侯安翻身而上。

    其余人等见状,也是跟着骑上了马背。

    见到夏侯安这就要动身出发,王粲劝道“县尊,你一宿没睡,还是稍作歇息再行出发吧!”

    夏侯安摇了摇头。

    “如今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事不宜迟,若真是困乏,吾自会在马背上小憩。”

    与王粲说完,夏侯安便要动身出发。

    出发之际,忽听有人呼道“大人,且等等我也!”

    回头看去,竟是韩苟提着兵刃快步跑来。

    夏侯安将脸色一沉“你来作甚?”

    韩苟立定之后,呼呼抱拳禀道“听说大人要奔袭营陵,卑职特来充当马前卒,为大人效命!”

    此番计划,韩苟被排挤在外。

    就在方才,他从夏侯杰嘴里套话,得知夏侯安要离开都昌奔袭营陵。

    这使得韩苟大吃了一惊,既惊诧于夏侯安的胆识,同时也不想留下来等死,若是跟着夏侯安走,即便都昌城陷落,自己也能保得一条性命。

    关键是,如何获取夏侯安的信任。

    听了韩苟陈述的理由,夏侯安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他瞥了眼韩苟,直言拒绝了他“不必,此番人手足够,你留下守城便是。”

    郡兵降卒对于这位“怕死将军”也是多有不屑。

    韩苟自然不肯留下,好在他早有盘算,压低声音说着“大人可还记得卑职之前说起过的陆仁?”

    夏侯安点了点头。

    此番袁谭率军攻打都昌,就是这个陆仁派人来送的信。

    韩苟亮出底牌“此人就在营陵城内,大人若是携卑职前往,卑职可以使其为内应,与大人通风报信。”

    夏侯安盯着韩苟看了好一阵子,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而韩苟却只是谄媚讨好的笑着,夏侯安权衡利弊之下,朝李青顽喊了声“给他匹马!”

    看着牵来的马匹和递到手里的马鞭,韩苟再次躬身,大声表达起自己的忠诚“卑职定为大人赴汤蹈火!”

    夏侯安对此没有放在心上,这话听听就好,别太当真。

    看在眼里的路粹也是冷笑一声,虚伪小人。

    寅时初刻,夏侯安率军而出。

    两日后,夜袭失败的曹纯退回城内。

    走的时候,是一千二百人的编制,此番回来,只剩下五百人不到,可谓伤亡惨重。

    作为主将的曹纯同样受伤不轻,若非途中箭疮发作,坠下马来,他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被士卒用担架抬了回来。

    徐荣让他好生休养,至于对抗袁谭,就交给自己好了。

    又过了两日,袁谭引大军抵达城下。

    “夏侯安出来见我!”

    三军将士排开阵势以后,袁谭催马上前,大声喝道。

    立在城头的徐荣早早来此督战指挥,他将城下数万兵马纳入眼底,命人将免战牌挂于城头。

    随后拱手朝袁谭高声说道袁将军,我家主公病了,此番不能前来相迎。请袁将军暂退,等我家主公病愈,自会前来赔罪。”

    袁谭不是三岁小儿,夏侯安必是心生畏惧故而托病不出,这种小伎俩他一眼就能看穿,心中哂笑的同时,神色亦是轻视不少,他看向身旁沮授,笑道“监军,这就是你说的大器之才?”

    沮授微皱眉头,心中也在盘算,夏侯安此时称病,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

    称病的目的,无非是想以此拖延时间,不过就眼下局势而言,即便是自己也难有破局之策。

    不过好在沮授知道,很多事情哪怕胜券在握,也不能有半分拖延,毕竟迟则生变,于是转而说道“大公子,不管夏侯安真病假病,我们今天都应该一鼓作气的拿下都昌!”

    袁谭对此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于是,他高抬起右臂,准备发号施令。

    彼时,见状的曹昂在城楼镇定喊道“袁显思,我之前常听袁伯父讲,说你相貌虽不出众,却有仁人君子之风,如今我方高挂免战牌,想来你也不会趁火打劫,行此不义之事,有辱伯父和你的名声!”

    此话一出,袁谭还真就有些哑口无言了。

    见到袁谭犹豫,身侧的沮授急了,劝道“大公子,成大事者,岂能为虚名所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袁谭始终不想落人口实,而且父亲也是好面子的人,思前想后,他决定给曹昂一个机会,当即勒马回道“好!曹子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要是交不出人,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不念往日情分!”

    守城将士听得此话,皆是神色一缓。

    拖得三天,也算三天。

    曹昂笃声应道“三日之后,一定给你交代!”

    听得曹昂掷地有声,袁谭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一挥,徐徐引兵退去,在城外就近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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