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古话上是这样讲,但随着人们的贪念,对于妖刀铸造的要求也越来越苛刻。为了铸造一把强大的妖刀,常常死伤千万。
妖刀的铸造越来越难,为了妖刀而死的人却越来越多,而铸造成功的妖刀的力量也越来越强。这被用来铸刀的人,说是十八层地狱游历一遍也不为过,其过程惨烈,哀嚎之声更是不堪入耳。
亦有扒皮剥肉抽骨,血亲生祭取血肉铸刀,活人封肉土入罐,蛊虫噬咬蚕食,刀山火海焚山之说。
听着雨滴坠落后散开的声音,不由得感觉世界都被暴雨掀翻冲洗。一道道闪电,一声声炸雷,以及奔流直下的雨水,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好似就连暴雨也要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切撕碎。
她走了,墨悠然闭上双眼,还记得他的父亲在最后一刻为她们二人,挡下致命的一击浑身是血的让她们两个赶快逃的那一幕。还有最后的最后,墨凌霜将她推开去赴死的举动。
她不忍看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于是去救父亲。其实她知道,墨凌霜也知道,这些人绝不可能放过他,可是她还是去了。
低头,求饶,她从未见过墨凌霜对任何人放下自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卑微的求着那群暴徒,任其羞辱也不愿还击,只是为了让他们放过墨家,以及放过自己,还有她最后一的那一句满是哽咽的声音。
悠然…不要看……
泪水悄然滑落,墨悠然仰头看向万张光辉的朝阳,她其实全看到了,那日是前来拜访的沐名家的弟子拉着她,但是她没有走,若不是有所阻拦,怕是当时就已经冲上去拼命了吧。
身影被教堂废墟拉长的影子渐渐吞噬,墨家的人也没剩下多少,外门弟子四散逃亡,整个墨家除了她以外,近乎死绝。
墨悠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人各有命,但是至少接下来,身为族长的父亲不会收到自己战死的消息。死亡对于她来说,也许是命运判与他的最佳的选择。
这一梦惊鸿了多少世人,只剩下执守孤灯,风影月残。
墨悠然单膝跪地,双手合拢祈祷着,她犀利的目光中闪烁着浓郁的杀气,此刻跪拜的窘境,也丝毫消减不了那份身为家族成员一份子的骄傲。
眼中的怒焰像是要燃尽一切,如同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并不是向谁屈服,也没有任何信仰,她只是还抱有一丝遐想,一丝未了的心愿,所以她将人生最后的遗言寄托在这里,寄托在这已经残破不堪的教堂废墟。
迷宫剧院外的巨大花园内,一朵朵妖艳的蓝色玫瑰张开花瓣极力的绽放着,整个玫瑰花园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雅。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浓郁的芳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渲染在其中,让这味道显得有一丝怨气。
忽然一道身影如旋风卷过,紧接着只听扑通扑通两声,又是二人接连倒地,鲜血飞溅,将一旁的玫瑰花全部渲染上了一股浓重的腥红。
此人正是墨悠然,她手中微微扬起的刀锋闪烁着寒光,整个刀身染得一片血红,除了刀刃处模糊的锋芒,其余的地方皆是被血污掩盖。
墨悠然身上那原本雪白的披风,已经被血污彻底染成暗红,变得更加破烂不堪,如同一块被撕扯碎破布,肮脏充满了污秽,再不像一块布料一样柔韧,沉重的黏在一起。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嘴唇干裂,眼睛中布满了血丝,一天一夜不间断的高压奋战,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极限,只剩下不断累积的疲倦感。
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彻底将她再次笼罩,原本清淡的芳香瞬间被冲的烟消云散,墨悠然艰难的迈着步伐,没迈几步她便觉得身体重如千金,摇摇欲坠,就连视觉都模糊了几分。
正午的阳光很明媚,温柔的笼罩在大地之上,可墨悠然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身体变得麻木,行动变得迟缓,灵魂好似要从身体里被抽走,刺眼的阳光更像是天使的羽翼一样雪白。
墨悠然只觉得眼见突然一黑,随即一阵狂风大作,像是发出凄厉咆哮的野兽,原本如海水般清澈碧蓝的天空,也是在一瞬间被一股诡异的乌云迅速吞噬。
殷红的鲜血正从她的头上缓缓滴落,墨悠然只觉得身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眼前一片漆黑,耳间似乎有些声音在呼唤着她,随后又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就连枝叶被那狂风席卷的沙沙声也一瞬间消失。
轰隆隆&nbp;──
忽然,一道炸雷在高空炸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着几声闷响,如妖魔出世。天空那乌黑的乌云像是包裹了炙热的火球,隐约可见那如心脏跳动的火红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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