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趣，一个武宗跑到别人家门口守门，却还遮遮掩掩，然后告诉主人他全无恶意，我真的方了……”
“事出有因，绝对是事出有因。”
焦安亭有点冒汗。
“老板，如果不想和这个老狗耽误功夫，我现在就拿下他。”
刘浩气势汹汹，狠狠盯着焦安亭。
还没等李淮水说话，焦安亭自己连连摆手：“原来是金陵有名的武宗刘浩，连你也入了李总麾下，由此可见李总确实是天之骄子。”
“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也知道我在这等你是为了什么，你们梁上宗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实话实说，然后等着我发落。”
焦安亭：“李总，我们梁上宗有梁上宗的规矩，在你门口这么多天，我可什么都没做，另外，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武宗的实力——两个武宗生死相搏，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废墟。”
“呵呵……”
李淮水摇头。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李淮水霍然出手。
焦安亭和刘浩都是大吃一惊。
刘浩大呼：“老板，小心。”话音未落，刘浩已经抢在了李淮水身前，挡住了焦安亭可能的袭击。
李淮水双手前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抓住了焦安亭的前襟：“别人家的武宗是武宗——你这个武宗，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我能直接杀了你……
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装下去吗？”
焦安亭双眼大睁，一会儿才颓然叹了一
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
刘浩大感有趣：“老板，这老鬼是什么意思？”
“他是好命之人，但也仅此而已。”
刘浩大呼小叫：“老板，您要求太高了吧？一个人好命还不行吗？”
“你还真矫情，天道之下，所谓的好命，不过是在某一方面突出而已，但是其他方面的缺点可能更甚于其他普通人，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懂。”
刘浩点点头：“这我倒是能明白，但是武宗境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这老鬼能到武宗……已经足可以说明问题，他的缺点是什么？”
“他的缺点，那就是不能和人动手。”
“啊？”
“啊……”
焦安亭和刘浩的两声感叹，意义不同。
焦安亭的情绪是一种震惊和释然。
刘浩的情绪则纯粹是充满了奇怪和不解。
“还能这样？”刘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发生了位移。
“还要我说什么吗？”李淮水看着焦安亭问道。
“李总，李总，您是大人物，您就给我小老儿留身衣服吧，要不然明天我就只能光着身子上街，可就再也没有遮身之物了。”
焦安亭几乎是在乞求。
原本脸上还能见到的丝丝傲气，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到了现在我才终于确信：李总，您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名医，如果谁要是敢不信的话，小佬儿一口痰能啐死他。”
“你晃晃荡荡找了半辈子名医，现在看来是找到了，对吗？”
焦安亭起身，站到了三尺之后，先是给李淮水鞠了一个躬，然后跪倒在地，有给李淮水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之后，焦安亭说道：“李总，您能看破老朽身上的问题，就说明您是真正的大医，所以，老朽这块朽木，就交给李总了——因为，就算是现在死了，我也是死得瞑目，不会揣着一辈子的谜团，去被阎罗王痛骂了。”
最最震惊的，是刚才一直在看戏的焦亮。
自家这个老东西……呃，是老家伙浪迹天涯几十年，原来是因为他有病！
这事为什么不和自己儿子说？
现在这架势一出来，自己爷俩看来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像那集市上待售的牲口，就只能盼着运气好，遇上个好主子了。
当然，焦亮对自己被李淮水收留，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自己爷俩怎么也算专业技术人士，在特殊的时刻，也会有大用。
“原来如此。”刘浩感觉自己大失所望：“原来这俩贼是个找大夫的病人，真是扯淡。”
曹子丹也是看的目眩神迷。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算得上跌宕起伏。
一眼就能看出人有病……
“不完全是这样。”曹子莲说道：“自古以来贼进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偷。贼不走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今天这个老贼……不过是活学活用了一把而已。”
“您的意思是说他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不错，这也是这个梁上宗，能够存活到现在的
根本基因。”
“曹家闺女，确实不凡。”
焦安亭感慨万千。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你的死期就会越近，你一定明知道这一点。”曹子莲冷声说道：“看来你有保自己不死的良方，那就把他亮出来吧。”
“曹姑娘说笑了，我们这个当贼的，本就为天道所不喜，一辈子穷困潦倒，越偷越穷，哪里能有什么保自己的良方？我所依仗的……无非是李总不是嗜杀之辈而已。”
“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你自己偷上别人家，被人抓住亏把自己的困难嘡嘡嘡说了一通，别人就必须要原谅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没关系，我想李总一定是懂得，因为这也是天道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天道成了你手里随时都可以用的武器呢？”
“这么说也并无不妥，我只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李总能有今天，无非是顺应天道而已，我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
“子莲，你的科学家特性让你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越是这样越容易被他这样的老骗子忽悠，所以啊，对他们这些人，不需要说太多。”
“可我觉得他有些话……也有道理。”
“他把话术已经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凡说话九真一假，你又怎么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李总，今天的事，我们爷们儿确实做的欠妥，您看该如何处置？我们洗耳恭听
。”
“你这种人向来谨慎，为了今天这次行动，你至少为自己准备了三个退路，把这三个退路都说出来，我看哪一条退路能救你一命！”
焦安亭默然点头。
“我们爷们儿的第一个依仗，就是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好。”
“第二个依仗，就是我们知道李总心善，等闲不会轻易动手杀人。”
“好。”
“第三个依仗，就是我可以把我得到这个丹丸的地址，贡献给李总。”
“就这？”
“不错，就这些。”
“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一条可以让我动心。”
“好吧，我知道绝大部分执德委部门的具体位置。我还知道刘家、何家等大家族的具体位置。”
“……？”
“这些都是本能，所以我没把它算作技能。”
“……”
……
“留下他们……会不会不太安全？”
“会，也不会。”
“为什么这么说？”
“以利相交，无非是利大利小而已，只要能让他们感觉到大赚，那么你就算撵都撵不走他们。”
“可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老的正可以看大门啊！可没有别人知道他这个武宗只是个样子货。”
“那小的呢？”
“别小看他，你可还记得鼓上蚤时迁？关键时候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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