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年的成绩都是年纪第二，而且每次都只比第一名低0.1个学分？”李淮水看着手里的简历，倍感好奇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男生。
海得志，是个很清爽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
“这很奇怪吗？”海得志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他确实比我考得好。”
李淮水知道这个他是谁，因为他也同样看过向娇仁的简历。
“可我怎么觉得是你在精准控分？”李淮水不咸不淡地说道。
对面的小伙子默不作声，可有时候沉默本身就代表了答案。
“人人都想当第一，你为什么不想呢？”
海得志思考了片刻，“第一有什么好？我就觉得做第二很不错，无论是做学生还是做企业，道理都是一样的。”
“做第一看着很风光，但是会很累，成天都在想着会不会被人超越，可越这样想往往就会越焦虑，做事情就会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可是做第二就不一样了，能进则进，能退则退，有大把的时间能静下来去做思考，而用不急着去做决定。”
他的话言简意赅，而李淮水比他更直接，他站起来伸出手：“过江龙集团，欢迎你的加入。”
……
“你叫什么？”
“姚天羽。”
“你……你的简历呢？”
“在我脑子里。”
李淮水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笔，“那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说说你有什么特长。”
“我比较擅长计算和分析，通过一个多月的自学通过了计算机四级考试，并且还成为国内红客中最年轻的一个。同时我也抽空参加了会计职业资格考试，三门成绩都获得满分，除此之外……”
李淮水听了好久，终于等她说完，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这姑娘的脑子简直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可以上云储存，脑容量无限扩大。
“恭喜，姚天羽同学，你被正式录用了。”
姚天羽淡定地接过录用通知书，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脸神秘地把脸凑过来小声道。
“老板，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不录用向娇仁？”
“你是不是也看他很不爽？”
李淮水：“……”
……
“老板，饿了没，来一个爱的小蛋糕吧，为你补充满满的的正能量。”
李淮水满脸黑线，“废话少说，你想聘用什么岗位？”
“老板觉得哪个岗位比较适合我？”
李淮水上下打量一眼，“我觉得门卫比较适合你。”
“为什么？”齐志昌抖抖身上的肌肉，“是觉得我很强壮吗？”
“既然说到强壮，那就不得不说一说我自创的爱的小蛋糕，这款蛋糕不含任何添加剂，能及时补充人体所需的蛋白质，让我轻轻松松拥有完美好身材。”
“好了，好了，知道了。”李淮水扶额，“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被录用了。”
他把录用通知单递过去：“我觉得市场总监这个职位真的非你莫属，我真滴是好中意你额！”
齐志昌把通知单收起来，从兜里又掏出几个小蛋糕放在桌上。
“老板，不要太辛苦，多吃点小蛋糕补一补。如果觉得好吃可以上某宝搜一下，齐志昌的蛋糕屋，我给你打八折……”
在跟海得志、姚天羽和齐志昌签好录用通知之后，李淮水就果断做起了甩手掌柜，把接下来基础岗位的招聘都交给了他们三个。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堆大道理，还美其名曰要给年轻人多一点锻炼的机会。
海得志还好，一直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模样，姚天羽和齐志昌两个人则冷笑连连，姚天羽还问了李淮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老板，听说过蛋……散吗？”
切，管你什么蛋……散，我先溜了再说。
从大学生活动中心里出来，李淮水绕着学校转了一圈。
正值春夏时节，校园里到处都是靓丽的风景，让李淮水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青葱岁月。
李淮水正在悲春伤秋，突然接到了蔡阳的电话。
“喂，蔡阳，怎么了？”
“李哥，今天是公司和业主交房的日子，我先帮你把钥匙领了，等下班之后再拿给你。”
“好的，你先帮我保管着吧。”李淮水笑道。
电话那头蔡阳犹豫了片刻，“你拿了房子……是不是就准备搬走了？”
“现在还不会，不过应该也快了。”
李淮水是实话实说，他的租房合同到下个月就要到期，在此之前他肯定得要搬走了。
“李哥，你搬走之后我会……我们都会想你的。”蔡阳俏脸上一片通红，尤其是刚才小小的口误，更加让她恼羞无比。
她下意识地就想挂掉电话，可是想起自己打电话的本意，又只好接着说道：“李哥，你家具看了没有？”
“家具？”
“对啊，虽然我们小区是精装修别墅，可是家具还是要业主自己选购的。”
李淮水倒是没想到这一茬，而且公司也需要再添置一些办公家具，正好就索性一起都购置齐了。
挂了电话，李淮水直接就开着他的老爷车去接蔡阳，挑家具这种技术活还得是女生来，他们天生就比男生有审美细胞。
蔡阳很开心的从售楼处跑出来，跟周经理说了一声，就算提前下班了。
周经理一听说李淮水来了丝毫不敢怠慢，还特地从售楼处里跑出来打了声招呼，李淮水应付了两句，就载着蔡阳离开了。
两个人一路杀向庐州最大的家装市场。
百安之家与其说是家装市场，还还不如说是一个家装之城，因为它的占地面积非常广，单单是前期的工程投入就足足有三期工程。
同时市场里又根据消费的档次不同，把市场分为普通馆、精装馆、国际馆。但即便只是普通馆，一般的工薪阶层也消费不起，就更不用说精装馆和国际馆了。
所以当李淮水的车停到国际版门前停车场的时候，门前的保安诧异地瞥了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问，是谁给你的勇气到这儿来的？
他把车停好，拉好手刹，摇上窗户，跟蔡阳两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还没走两步，相邻的车位上就停进来一辆四门跑车，保安连忙迈着小碎布跑过来，恭敬地帮车主打开车门。
一个小矮胖子从车里走下来，他绿芝麻大的眼睛珠子在李淮水的老爷车上扫了一眼。
随后目光落到蔡阳的身上，那芝麻大的眼珠子瞬间撑得有黄豆大小。从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中，李淮水读懂了两个字——
“卧槽！”
不一会儿，从他的副驾驶上款款走下来一个高挑女郎，伸手挽住小矮胖子的胳膊，警惕地看了一眼蔡阳，然后黏腻腻地撒娇道。
“黄总，咱们快走吧！”
“哦哦哦，好好。”黄总心不在焉地应承一声，非常不舍地从蔡阳身上把眼睛挪开。
“黄总，又来看家具啊？”弯着腰的保安满脸笑容地说道。
黄总从皮夹子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给保安，然后笑骂道，“老子就是钞票多，女人多，房子多，不可以吗？”
说完，他得意地瞥了一眼李淮水，手中露出浓浓的不屑。
他虽然没说话，但李淮水又从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中，读懂了两个字。
“臭**丝。”
保安欢天喜地地把小费手下，然后欣然在前面给黄总引路，至于李淮水和蔡阳，这两个人完全不在他的招呼范围之内。
“李哥，那个黄总眼神好猥琐。”
等他们走远了，蔡阳在李淮水耳边小声说道。
“还有那个保安，未免也太势利了，大家来的都是客，怎么能这么区别对待！”
李淮水笑了笑，安慰了蔡阳几句，两个人边说边走进了场馆内。
到底是国际馆，虽然价格都非常昂贵，但是相应地品质也很高，家具的款式也都是国内最新时的。
两个人在场馆内边走边挑，蔡阳的兴致很高，看到好看的家具简直爱不释手。
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通病了，对一切好看的东西都没有抵抗能力。
导购员一开始还很热情地给他们介绍产品，但没过多久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李淮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正是刚才在停车场给黄总开车门的那个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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