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战战兢兢趴在门缝往外看的模样取悦了纳兰瞻岱,他微微摇头,太傻了,怎么这也能信?便是赌徒真想上门闹事,也得知道他住这儿啊,他在村里深居简出,连知道他姓纳兰的都没几个好吗?
看清门外的人,三宝可算松了口气,跑回纳兰瞻岱身边悄声道:公子,是五格格,咱们开门吗?
为什么不开?
不是您说要闭门谢客吗?
所以你觉得五格格是赌输了银钱上门来打你家公子的?纳兰瞻岱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放下笔亲自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面带忧色的沁雅。
他将人请进院子,了然道:五格格这是看完榜了吗?
沁雅惊讶不已:你也看过了?
纳兰瞻岱不答:格格想喝什么茶?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喝茶?
榜上无名之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以你的才华
纳兰瞻岱打断她:耳听为虚,名不符实罢了。
沁雅心道,别不是被打击怀疑自我了吧?她想了想安慰道:你还年轻,像你这年纪,大把的人连秀才都没考上呢,更别提春闱了。今年没考好,三年后再努力便是。
五格格不觉得失望吗?
失望什么?
你看上的人是个绣花枕头,名气吹得响亮,却连个举人都中不了。
沁雅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本格格看上的,从来都只有你的脸而已。
纳兰瞻岱:
什么时候,好男色也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了?
三宝泡了茶出来:公子,五格格,你们怎么还在院子里呆着啊,快进屋里坐啊。
沁雅本是想来安慰纳兰瞻岱的,结果这家伙冷静得半点都看不出沮丧。她忍了又忍,茶过三巡之后还是没忍住:名落孙山,你就不觉得难过吗?
以他的名声,那么多人赌他定能考中前三甲,结果却是连三百名都没考进。
这般大的落差,怎会一点都不难过?
纳兰瞻岱笑了笑:或许五格格可以回家问问令弟。
这关弘晸什么事儿?等等,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三天前。
难不成弘晸特意跑来跟你说你榜上无名?阅卷的教官大部份出自翰林院,弘晸也是其中一人,提前知道榜单的确不算什么难事。
纳兰瞻岱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得含糊地道:也不算特意来的,他还有些别的事。
什么事?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弟弟还跟他有交情了?事关朝庭,不太好说。
切,多神秘似的,你不说我回头自个儿问去。
纳兰瞻岱松了口气。
两人坐在屋里也是尴尬,他便提出带她出去走走,沁雅自然应了下来。何家屯只是个普通的小村子,并没什么美景,好在此时正值杏花花期,粉粉白白的花朵坠在枝头,风一吹便纷纷扬扬的洒落,铺了满满一路。
沁雅侧头见他发间落了几许花瓣,心里瞬间荡出了层层涟漪,那是有别于只垂涎他美色的心动。
不过,她并没有察觉,只在心里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美色误我。
她清了清嗓子:纳兰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带你走一圈儿,然后回家吃饭。
沁雅:
什么啊,我是问你以后。下次科举还得三年,你是回盛京读书,还是留在京里?
不等他回答,她便急切地道:依我看,还是留在京里吧,一来一回不够折腾的。你若担心令慈,本格格派人将她接来便是。
纳兰瞻岱看向她,茶色的眼眸流光溢彩:五格格希望我留京吗?
沁雅突然便红了脸,别扭道:我,我这是就事论事。
放心,我不会离京的。
真的?
这是自然。毕竟过不久他就该上任了。
沁雅顿时心花怒放,热呵呵地道:我请你去吃饭吧。
五格格远道而来,自然该由我这个东道主略尽这地主之谊。五格格想吃什么?村里虽不如城里便利,但张罗一顿饭菜还是比较容易的。
随便吧,我不挑。
恰好一只鸡咯咯叫着从两人跟前蹿过,纳兰瞻岱道:不如做个三杯**。
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跟谁吃。
沁雅高兴地点头,等买了鸡回家,见纳兰瞻岱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不由惊了:你要下厨?
有何不可吗?
不是说君子远疱厨?
我曾经在外游学,没赶上客栈的时候多了去了,若是连饭都不会做,不得饿死?
沁雅一脸向往:游学啊,好玩不?
五格格也想去?
那是自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纳兰瞻岱回眸,对她笑了笑。若以后有机会外放,他便将她一起带去。
呸呸,想得远了点哈。纳兰瞻岱的耳尖悄悄变成了粉色。
可惜,五格格完全领会不了他的意思,反而被他的笑容弄得心烦意乱。
笑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没事笑得那么好看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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