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将宜妃塑造成一个一心为了皇家子嗣却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妃嫔。奈何婉宁压根儿不信,抽丝剥茧后几下子就推出了真相,也不再理会绿珠的譐譐教诲,提着裙子就进了那黑漆漆的牢门。
打从十福晋强势入狱,牢头就知道这两天监狱里平静不了,因此婉宁进去的时候压根儿就连拦的人都没有,还好心地给指了路。
巧了,十阿哥已经在里头了,夫妻俩正轻声说着小话呢。
有什么事儿出来再说成不成?爷大老远的办差回来,府里的女主人却进了监狱,这叫啥事儿啊?
诺敏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十爷,既然你说了相信我没动你的心肝宝,那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老十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你想干嘛?
诺敏冲他勾了勾手指,小声道:我想借这次机会和离,你配合配合,到时候我成功了,你的心肝宝就能上位了。
诺敏你是不是误会了,爷可从没说过要让阿鸳顶替你的位置。
唉,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去年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会找机会和离放我自由,眼下这机会就很是不错,可得把握好了。不然再呆下去,等我人老珠黄,还怎么找下家?
你,你找好下家了?
嘿嘿,先办正事儿,如果能尽早和离,没准能赶在年前请你喝杯喜酒。
老十只觉眼前满是绿光,好半天才稳住心神,艰难地开口:对方是什么人?做什么的?要不爷给你把把关?你这孤身一人在京,也就爷能帮你掌眼了。
嘘,隔墙有耳。诺敏在唇前竖了个中指,牢里可不是谈这事的地儿。
婉宁瞧着那两人咬了半天耳朵,也没能听清她们说得啥,只得咳了一声道:十弟妹,别来无恙啊。
诺敏先是一喜,继而又垮了脸:九嫂,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
宜妃派了人直接将我诓来,怎么也要走个过场不是?你放心,你如何行事,我绝不干涉。
果然没看错你,九嫂,你瘦了好多啊,甘洲这么不好呆吗?
主要是路上辛苦。
如果能出去玩,再辛苦我也乐意。十爷,你先回去吧,许久没见九嫂,我想和她聊聊。
老十很是不放心:诺敏,那事儿你再想想,千万别冲动。要不先跟爷回府,爷帮你好生合计合计成不?
诺敏挥了挥手,浑不在意道:我行事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去吧,你的心肝宝这会儿大概已经吓破胆了,赶紧去安慰安慰吧。
老十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想郭络罗氏,满脑子都是诺敏要嫁人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把诺敏当朋友,可临到现在才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想再劝劝,可瞧着诺敏满脸雀跃的模样,要问的话生生变做浆糊,梗在了他的喉咙里。
最后,诺敏将他推出了牢门:十爷你快回去吧,别打扰我和九嫂说话。
老十:
他心情低落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脚步更是重逾千金。
诺敏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拉了婉宁进了她的牢房。
这牢房是特地打扫过的,狱卒们巴不得她会自己想通走出去,所以压根儿就没上锁。
婉宁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不错,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几分喜色。怎么瞧都不是受了气的模样,她不惊有些好奇:十弟妹,你这是要闹哪样儿啊?
嘿嘿,好事儿,九嫂你就在一旁看戏好了。
什么戏?
诺敏神秘兮兮地道:现在还不便透露。
婉宁正打算再问问,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花盆底的声音。明艳的八福晋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到婉宁也顾不得寒暄,苦着脸道:十弟妹,八嫂给你认错了成不?求求你快出来吧,这般闹下去,对谁都不好不是?
诺敏前一刻还轻松愉快的神色瞬间被冷漠取代:八福晋怎么会错呢?你大公无私,一心为皇家子嗣着想,皇阿玛知道了,也会嘉奖你的不是?
我眼花了成不成?当时郭络罗哭得那惨,我,我这不是叫他哭得乱了心神吗?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冤枉?八福晋要是想认错也成,找个人多的地方给我道歉,承认你看花眼冤枉了我就好。
八福晋梗了一下:十弟妹,我都认错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十弟已经回京,难不成你不想和他团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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