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抵扣的话, 按照多少钱一天？”
五条悟变成Q版，搓着手问我。
“十万。”
“诶？那不是超少？”五条悟喊道，“我在咒术高专里面当老师每个月也有几千万的工资。”
因为换算成我们揍敌客的工资的话, 也不是一个很夸张的数额, 所以我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不过再多的话，去伊尔迷那边说也会很麻烦, 之后可能会付出一点代价，不过和席巴说明的话，伊尔迷也没有办法做得太过分，只能陪陪伊尔迷上课之类的吧。
我想了想说，“顶多三餐不再收你钱了。”
五条悟补充道, “加个住宿费, 还有电视费, 浴室费……”
零零散散地竟然报出了几十条。
伊尔迷，真得是很物尽其用, 去住宾馆一个住宿费能搞定的事情硬是给拆分出了好几十个小项, 每个项目单项记钱, 在考虑一下伊尔迷的计息法，难怪就算是稍微了解到伊尔迷的财迷性格的五条悟都有些狐疑, 一看伊尔迷就是那种不要到钱不会善罢甘休的性格, 五条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手段，所以才愿意打工了。
不过我还是想差了, 没有想过伊尔迷比我想象得还要丧心病狂。
五条悟说道, “我的这具身体其实和守护甜心差不多是纯粹的力量体，修复起来也很快速。”
这个我知道，之前揍过真人，把他的身体打得七零八碎, 也很快就能恢复好。
“你们家的大哥超凶残，想要我去卖肾。”五条悟抱着了弱小无助的自己，“他说器官少一个之后也会长回来的，还能造福这个世界的人类。”
呀咧呀咧，怎么觉得超有道理啊，反正五条悟现在这个身体的器官都可以自身的修复出来，干脆捐助给需要的人呗，修复的力量又是从“掠夺者”出的，还可以消耗敌方的力量。
五条悟看着我的表情，居然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你不会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吧？”
唔，我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吗？竟然被发现了。
我撇过头，没有说话。
五条悟喊道，“平常修复个伤口也就算了，但实际上如果缺胳膊短腿，少个器官，是绝对不会被修复的吧！”
“我好歹也算是‘掠夺者’的对面的人吧，而且还是那种超难对付的类型，”五条悟抱着双臂，“所以才会把我用狱门疆扔到这里。”
“我少一个肾啊，肝啊什么的，造成后期的实力衰退，不是很糟糕吗？”
“嗯，如果真得变成这样，我会帮你借‘大天使的呼吸’。”
大天使的呼吸是那种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能治好的神奇的能力，还包括长出手脚，想必连肾脏都可以的吧。
“楠雄，”五条悟指着我说，“你变坏了。”
我：……
为什么总有人会认为我是什么老好人的人设啊？
“我姓揍敌客。”
然后用手机把关于“揍敌客”的页面给五条悟看。
五条悟推开了我的手，“不过揍敌客是姓氏，姓氏后面是人名，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吧。”
……这家伙，说不定还真得能当心理医生。
不能被这个池面所迷惑了，我连忙想着其他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记得齐木空助说和伊尔迷达成了协议吧，关于签电子账单，然后从五条悟的个人银行卡上扣钱。
但从五条悟的叙述上面，实际上伊尔迷也没有多信任齐木空助，或者说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套情报，不光是五条悟的身体情报，还有齐木空助的。
齐木空助如果能做到跨世界取钱的话，岂不是代表他的确有问题。
伊尔迷对于齐木空助的来历还是有怀疑，嘛，不过齐木空助表现得那么明显，不怀疑他怀疑谁啊。
在揍敌客，唯一觉得齐木空助没有问题的，大概也就只有亚路嘉了。
不过席巴更多的是想要利用齐木空助，而伊尔迷则是更想知道齐木空助的秘密。
在我思索间，五条悟拿着笔在一张纸上面刷刷地写了点什么，之后递给了我。
“协议书？”
上面是一份聘用五条悟的协议书，写着雇佣五条悟，一天抵扣工资10万，包食宿……
五条悟居然还把之前报的内容全写上去了，他大概觉得光是这些还不够，在后面还加了一个括号，括号里面写着以及任何附加费用，内容很严密嘛，都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后面还写着一句“一旦签订，不允许反悔”的字样。
我看完了，然后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挠了挠脸颊，“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劳动合同的吧。”
“我可是被你们揍敌客给坑惨了，必须得有点书面记载才行！”
我想到了伊尔迷，唔，的确是身心俱疲。
上面的内容都是我之前和五条悟约定的，条款也简单，看着没有什么问题，我想了想，也就签了名。
五条悟一下子就变成Q版，嘴巴咧开老大。
【赚到了。】
让我怀疑里面有什么奇怪的陷阱，又回想了一遍上面的内容，也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我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最后还是算了。
把桌子上面的笔和纸递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一边接过一边略带疑惑地问我，“做什么？”
“合同不是签订了吗？”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教案。”
虽然我没有上过外面的学，但是揍敌客雇佣的老师都有做教案的习惯，他们会把教授的课程都写在本子上面，席巴会亲自过目，在确认之后才会教授给我们。
我们这边的老师，都是根据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教授的进度也有区别，因为“过目不忘”我的进度最快，光是教案的纸就有半个房间。
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糜稽，他学机械，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计算，而且不仅仅要学物理，数学还有生物知识都在跟上，他学得要深入，和我们这种只要知道大概的专业名词以及一些能用来唬人的知识不一样，每一个都需要很详细的讲解，这样才能做出优秀的机械。
像是这种掰正狛枝凪斗正常的三观的事情，虽然并不属于什么普通的教学，但也应该写个教案比较条理清晰，毕竟是老师嘛，如果五条悟是心理老师的话，就让他写病案了。
这样的话，我也能更好地看出有没有问题。
明明是教师，但是五条悟却比我这个上私教课的，还要表现得震惊，“还要写教案？”
呀咧呀咧，咒术专科，虽然是为了对付咒灵而存在的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但是一般的文化课程都没有的吗？
我记得伏黑惠他们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是为了消灭咒灵所组建的咒术师培训学校，但是基本的文化知识还得跟上的吧。
就算是我们揍敌客，作为杀手都要学习好几门有的没的课，几乎个个拿出去都是全能，或者也可以假装全能。
不过五条悟竟然直接撇过头去，“教案是什么？能吃吗？”
……亏了。
应该在签合约之前先写教案，摸摸五条悟的底子。
随后五条悟又自己补充道，“咒术师少，咒灵多，大家不是在对付咒灵，就是在对付咒灵的路上。”
他潜意识的话里面，就是“哪里什么时间去学习，既然没有办法学习，他也没有必要做什么教案”。
强大的理由。
不过和我们揍敌客不一样，他们对付的是“咒灵”，也不需要做什么潜入任务，而且看特级咒灵真人就知道了，都是文盲，对付文盲也就是动拳头的事情，也能理解。
是奇犽羡慕的人生。
他在实操课上面永远都有着极为强大的天赋，但是在文化课上面一直就是打呼噜的状态，每门课都是踩线飞过，至今语言还没学到三门，柯特都三门了。
不过我原本就没对五条悟有着很大的期待，把他当成猎人协会的考官就好了，12岁的少年就能去考猎人，当上猎人之后，像是金这样的，也从来没有上过学，所以也很正常。
其实这样也挺好，只要战斗的话，就难免会有点心理问题，作为老师需要关注这些也比普通的老师重视很多。
不过我还是很怀疑五条悟的教学水平，“你的学生有反社会份子吗？”
“就像是夏油杰这样，当着咒术师突然反叛了？”
听到这话，夏油杰嘴角抽了抽，“感觉你一句话中伤了两个人。”
五条悟点了点头，应和道，“的确是这样。”
“而且你这么说也实在是太看不起我了吧，”五条悟夸张地说道，“我的学生都很优秀。”
“的确很优秀，”夏油杰也补充道，虽然听上去很像是给五条悟插刀，“为你查缺补漏了很多地方。”
五条悟：“……喂喂喂。”
总而言之，是学生比老师优秀的类型，嗯，在人品上面。
不靠谱的老师，容易出些靠谱的学生，这是五条悟老师的BUFF。
有BUFF就好很多，不用担心狛枝凪斗除了一个扭曲的希望厨之外，再多些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设定，真得会这样吗？
感觉很危险啊，这里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伏黑惠。
“狛枝凪斗，你打算怎么教？”
五条悟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说，“顺其自然。”
我：……
五条悟见我不吭声便说，“这也没有办法吧，你不能一站出来就说要给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课吧？”
“而且高中生这个年纪，又容易魔王真眼中二病，又容易变成叛逆期。”
五条悟两手一摊地说，“所以要慢。”
听上去有点像是消极怠工，但这话也有些道理，狛枝凪斗这和叛逆期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席巴的私密书架里面也有关于亲子的教学，的确提到了叛逆期的问题。
话说回来，老爸看这些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就算是叛逆期，也基本上只会被长辈吊打，或者因为这样，才会有12岁的离家出走的惯例？
说起来，叛逆期也不应该是12岁吧。
思想又发散了，说回正题。
“你纯粹就是在偷懒而已吧？”
我终于知道五条悟给我下得套在哪里了，“一旦签订，不允许反悔”这里，限定也不是他，而是我。
即使他这样消极怠工，我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
气呼呼。
不过我也不能让五条悟吃白饭。
最主要的问题是，不想让狛枝凪斗和亚路嘉太近，总感觉亚路嘉如果反被狛枝凪斗影响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亚路嘉喊着“绝望是希望之母”，然后“噗噗噗”的女干笑的样子。
虽然天野雪辉叫我放宽心，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在前一周目里面，被狛枝凪斗当成下一代的“超高校级的绝望”而培养的家伙，已经因为狛枝凪斗过于羞耻的中二病形容词而变成了一个家里蹲。
来说明狛枝凪斗根本不擅长教人，亚路嘉就算再糟糕也就是一个家里蹲，对于揍敌客来讲还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是因为被狛枝凪斗说得话给羞耻到变成家里蹲的吧，亚路嘉也不一定会感觉到羞耻。
亚路嘉是一个非常迟钝的孩子，在情感接收上面很慢，至今都没有发现柯特对他这么冷淡是因为羡慕嫉妒恨。
而且亚路嘉也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也会学着电视里面的小魔女变身，甚至还让奇犽帮他，为此我还拍了不少的奇犽的黑历史，打算在以后让他当家主的时候使用，不过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亚路嘉看着就很好骗。
说不定会觉得中二病的羞耻的希望观是正常的，也不一定。
如果变成中二病的话，亚路嘉也太可怜了点，尤其是在揍敌客，一窝魔王配置的家里面。
一想到这个，就无法顺其自然地和五条悟吃着下午茶看电视等着。
我对着五条悟说道，“先去看看狛枝凪斗的情况。”
大概是由于刚骗了我签订契约的缘故，五条悟也不好磨磨蹭蹭，并没有说什么“我和我的床密不可分”之类的话题，就直接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只要想到这个，似乎也觉得被骗得没有那么糟糕。
不迟到，认真干活的五条悟，是多么难以见到。
即使刚认识都没有多久，五条悟就给我刻下了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果然“无论做什么都不会ooC”的设定才是万能的吗？
但是如果要我这样学习的话，果然很困难，和见到G君是一个概念的了。
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一路和五条悟走去了亚路嘉的游戏室里面。
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他的游戏室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都是守护甜心的说话声。
我想起了之前的确是这样说过。
因为平时的时候，大家都会忙于训练，训练的时候的惨样，基本上断手断脚骨折断几个肋骨都是常事，像是奇犽他们都习惯了，如果单纯只是骨折之类的，还会觉得伤得轻赚到了。
但是对于一心为了心灵之蛋的持有者的守护甜心来讲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会在鞭子飞过来的时候挡在面前，也会在玩“以性命做赌注的捉迷藏”的时候，跑出去保护他们。
虽然守护甜心只是纯力量体，但是他们暴走的时候，也会同样影响到心灵之蛋的持有者。
可以参考在“LoVE”模式下的柯特。
伊尔迷就作出了规定，不允许守护甜心参与到训练之中，这群守护甜心都打不过稻草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变成了提线木偶玩木偶戏。
因为FREE被又摸又撸，实在是受不了，举起牌子抗议，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
守护甜心不参加训练，但是稻草人也不许把他们绑起来。
因为奇犽叫FREE帮忙管一下亚路嘉的原因，所以一直会跟在亚路嘉身边，FREE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但是在守护甜心团体里面的人缘却异常出色，其他的守护甜心也聚集了过去。
等到亚路嘉有了自己的心灵之蛋变得能看见之后，他就认为自己是照顾守护甜心的一员，经常和守护甜心玩游戏。
守护甜心没有人说出实际上是他们在保护亚路嘉，双方也相处得不错。
从声音里面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我敲了一下门。
里面的声音一顿，紧接着是亚路嘉光着腿跑过来开门的声音，他不喜欢穿鞋子，一般都是赤着脚。
亚路嘉打开了门，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欧尼酱。”
在只有一个兄长的时候，亚路嘉只会叫“欧尼酱”，如果大家在一块，就会用名字区分。
亚路嘉比所有的揍敌客都要像是个普通人，简直就像是在揍敌客拿着普通家庭的副本，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拉住了我的手，说道，“欧尼酱，我在和守护甜心玩过家家哦，过来看看！”
他握得不紧，就像是预备着随时被放开一般，我想了想，还是没放开，任他把我拉到了桌子边上。
在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家庭的玩偶屋，五层，有15个房间，足够守护甜心换着房间睡了。
我先看了一眼，今天的配置果然没有齐木空助。
齐木空助原本就对这种游戏不敢兴趣，从来没有参与过，不过今天是狛枝凪斗的游戏初亮相，我还以为他会狛枝凪斗感兴趣的。
亚路嘉挨个向我介绍这次的守护甜心大家族的成员。
“这个是大哥稻草人。”
稻草人作为伊尔迷的守护甜心，不知道是不是受着伊尔迷的影响，对着家庭里面的大哥的职位情有独钟，不管怎么样都要成为大哥，这里的大哥指的是奇犽的守护甜心FREE和柯特的守护甜心LoVE。
之前奇犽的FREE不愿意让稻草人当自己的大哥，主动成为了妈妈的角色，稻草人立马就选择当了妈妈的大哥。
最后中心的家庭成员全部转换，FREE的妈妈居然变成了小女儿了。
因为发生这种事情，FREE也就认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亚路嘉继续介绍。
“二哥FREE。”
“三哥LoVE。”
“四弟弟狛枝凪斗。”
“五妹妹呦呦。”
这次是没有父母的兄弟的故事吗？
也不是没有这么轮过，大家都对当爸爸妈妈不感兴趣。
亚路嘉继续介绍着故事的梗概。
“在很久以前，有个不幸的家庭。”
不幸……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词。
五条悟吐槽道，“一般来讲都是幸福的家庭吧。”
亚路嘉慢声细语地说，“听我把故事讲完啦。”
五条悟点了点头，“你请说。”
亚路嘉这才满意，继续说，“他们很穷，但是却又生了兄弟姐妹五个，为了照顾这么一大家子人，爸爸在冬天下大雪的时候也要进行工作，爸爸的工作是伐木工，他元气满满地拿着斧头去山上砍柴，‘我一定会赚很多钱的’，离开家之前，他这么说道。”
【这不是立了一个flag吗？】
因为亚路嘉不让他立马吐槽，所以在心底里面开始了吗？
我没搭理他。
“风雪越来越大，爸爸很努力地想着家人在砍柴……”
【会被冻死吧。】
“结果爸爸被天上掉下来的无数冰雹给砸死了。”
【冰雹，实际上是夏天才有的吧？】
“爸爸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她打算出门去寻找爸爸，离开的时候对着大哥说，‘孩子们都交给你照顾了，妈妈很快就回来’。”
【啊啊，又立了一个flag。】
【会被冰雹砸死的吧。】
夏油杰怎么也掺和到了里面。
就听见亚路嘉继续说道，“结果妈妈被爸爸的尸体绊倒了，摔到了湖里面淹死了。”
“这个有点反社会吧。”五条悟忍不住出声，“就算是和爸爸一样被冰雹砸死也挺好的吧。”
“可是狛枝凪斗说，这样就不够新颖了。”亚路嘉有些迟疑地说道，“死法要不同才行。”
夏油杰也忍不住插嘴，“设置这个情节有什么意义？”
亚路嘉说，“之后才能通过不幸，表现出幸运来。”
五条悟问，“所以幸运的点是什么？完全看不出来。”
稻草人笑着一甩斗篷低沉地说，“嘻嘻嘻，当然就是我这个大哥当家做主了。”
……搞什么鬼，你是这样的稻草人吗？
让人很怀疑伊尔迷是不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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