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的把戏就和他的滤镜一层一层的,  硬要去琢磨反倒容易把自己带到坑里面去。

    在这个档口，折原临也就冲着“我爱人类”，也不会让这里战斗力最强的几个人出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爱”实在是一言难尽，我也蛮担心这群人的身心健康。

    嗯，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  我和周防尊又没有什么矛盾,  难道还会是喂美人鱼鱼饲料的事情吗？更别说五条悟他们了,  他们可是为了伊尔迷的小金库而努力奋斗过了,  四舍五入也是我的零花钱。

    总之,  因为折原临也话说完了就走，我想了想也便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门”内。

    穿过“门”有一层诡异的力量波动,  和“帐”完全不一样，像是穿过了一座山一般的鲱鱼罐头,  可能冲击力还要强烈一些，还带着腐尸的臭味。

    这些力量也有意识地想要附着在人的身上,  我十分注意得隔开了它们。

    我注意到折原临也也这么做了,  但他之前完全没有提醒过其他人，其他人也就算了，平和岛静雄只是一个医院盖章过的普通人。

    【我是想说的,  】折原临也充满愉悦的心声便传了过来，【但是人跑得太快了啊。】

    貌似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就得一次绝望病。】

    ……这还不够大不了的吗？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  因为“掠夺者”被镇压，“绝望病”并没有之前那么难对付,  顶多突然性格大变,  抱着折原临也的脚说要入教。

    嗯,  这是折原临也心里想得事情，和我无关。

    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开自己的折叠刀，我并不想知道他的变态想法。

    我和折原临也在外面谈论的时间有点长，我原以为五条悟他们会认为折原临也不打算进来，这看上去也是折原临也会做的事情，但实际上五条悟他们也没走远。

    在他们旁边站着两个少年。

    其中一个一头粉色的头发，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出来的，在发尾的地方是黑色的，他正有些傻气地笑着，看着有些傻乎乎的，但与之相对的，骨骼肌肉却十分强大，这还不是咒术师那种经过咒术淬炼的，明显就是天生的，这个对应也非常有那种热血少年漫的主角的痕迹。

    另外一个则面容高冷些，黑色的头发，像是刺猬一般的发型，头发炸得比我们揍敌客还有特色，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对方也很敏锐，立马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只看到了折原临也，却也没有减少半分的警惕，明显已经和折原临也聊过。

    我从大家的话语里面知道了他们是谁，前面是虎杖优仁，后面那个则是伏黑惠。

    伏黑惠就是之前他们在心底里一致不约而同想起的那个有个渣父的倒霉蛋。

    唔，因为父亲欠了一大笔钱的倒霉蛋，虽然明面上拒绝了给那家伙承担债务，但是他的钱总是会被某人给偷到手，后面是折原临也给我的情报。

    还好，我们揍敌客虽然教育一向让人不适，倒是没有出现过这种行为。

    不过如果席巴真得这么做了，伊尔迷估计第一个会反抗，并且强制想要拥立我成为新一任的家主吧，主要是伊尔迷打不过席巴，但加上我的话，胜率就大了很多。

    但我觉得席巴说不定会趁机放水，然后和基裘去环球旅行，毕竟是一日三省吾身自己为什么要当家主的人。

    啧，这么一想，不得不说，我们揍敌客要完了。

    嗯，除非奇犽上位。

    把奇犽坑（划掉）拥立上位，也是一件难事啊，但为了我们揍敌客，请务必！

    总之，先把这种很久以后的事情挪到后面去。

    我从他们的对话还有心灵感应知道了五条悟他们进来之后的事情。

    五条悟进来的时候，平和岛静雄正在四处张望，这块区域被迷雾覆盖着，也不知道哪里是路，他正想要凭着直觉找一条，在这个时候五条悟进来了。

    五条悟也觉得运气好，差一步就和这里唯一的普通人给走散了，在这种完全不明白的区域一旦走散，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看折原临也那样子，说不定会被折腾得不清。

    作为池袋的名人，以前和折原临也还打过多次都能全身而退的平和岛静雄如果知道五条悟的想法，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感想。

    等过了几秒，夏油杰就来了，他刚说了“赤王带着安娜在外面留守”，结果下一秒，周防尊和安娜就出现在了眼前。

    夏油杰还来不及觉得打脸，就先询问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防尊倒是没把锅全推在折原临也上面，只说了他自己想进来，倒是安娜说道，“他也想要我们进来。”

    这个“他”指代得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大家对此沉默了片刻，放下了这件事，纷纷探查起这片迷雾。

    雾气很浓，但却能感知到里面仿佛有什么恶心至极的存在在窥视着，偶尔大片的雾气之中也仿佛藏着一些没有面孔的鬼影，十分鬼气森森。

    其他人的招数都是大招，不怎么方便调查，安娜倒是可以，但她还是不要涉险的好，夏油杰便使用自己的咒术探查了一下四周。

    咒灵反馈的结果也很都是雾，但夏油杰明显感觉到在这片雾里面，他操控的咒灵变得狂暴了许多，如果不是他的实力深厚，说不定还有反噬的风险。

    话虽如此，夏油杰还是面不改色，强硬地让咒灵探查了一圈，直到发现了虎杖优仁还有伏黑惠，他原本还想要仔细看看。

    但虎杖优仁一把消灭了夏油杰的咒灵，最后他只能看到虎杖优仁身上的纹路。

    五条悟听到夏油杰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这两个好大的学生。

    夏油杰说，“伏黑惠晕倒了，但虎杖优仁的状态……”

    他停顿了一下，虎杖优仁是两面宿傩的寄宿体，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在周防尊面前说出来，作为曾经的叛变者，他没参加协定的制定，不知道咒术师交出来的秘密包不包括这些。

    五条悟说道，“没事。”

    夏油杰也没有怀疑，“两面宿傩出来了。”

    “这里的雾气有问题，我操控的咒灵放出去之后都变得很暴躁，”夏油杰语速很快地说，“做好最坏的准备。”

    五条悟面色发沉，了解得点了点头。

    虎杖优仁的体质特殊，能够容纳两面宿傩而不被他的意识吞噬，但谁也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暴走，如果真得遇到这种情况，五条悟都不得不思考最坏要不要杀死自己的学生的这件事。

    幸运得是，五条悟他们过去的时候，没有打得起来。

    貌似伏黑惠一直撑到了让两面宿傩尽兴，而两面宿傩自己也没有一定坚持要夺走虎杖优仁的身体。

    等他潜入到虎杖优仁的潜意识之后，虎杖优仁本人也清醒了过来，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十分奇怪，不过也像着他们打招呼，他对夏油杰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也叫了他一声“夏油老师”。

    明明才刚清醒过来，但大家还是七嘴八舌地询问虎杖优仁情况。

    五条悟询问虎杖优仁得知，两面宿傩讨厌这股雾气。

    “谁也别想要操纵本大爷！”虎杖优仁模仿着两面宿傩吼道。

    五条悟说，“竟然都能影响到两面宿傩。”

    虽然从夏油杰那就知道了这雾气有问题，但是夏油杰用作探子的咒灵咒力低微，如果连两面宿傩都能受到影响的话，那这些雾气冲出“门”外，外面的世界怕是要糟糕。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双方心意相通，都能察觉到这份凝重来。

    随后，虎杖优仁就先清醒过来。

    五条悟便询问他发生了什么，虎杖优仁也就从和钉崎野蔷薇失散开始说起。

    他们原本想要去寻找钉崎野蔷薇的，但却在这发现了咒灵的痕迹，便一路追踪过来。

    这是一只新出生的咒灵，十分强悍，不过虎杖优仁和伏黑惠在五条悟不在的时候也得到了很大的成长，二人联手，也杀死了咒灵。

    他们也一路掉到了地下三层。

    唔，和之前五条悟他们的猜想完全不一致啊。

    不过优秀的大人们总是会装作没这件事的样子，仿佛一切近在掌握之中。

    夏油杰说，“这种‘绝望’的气息之下，会诞生咒灵也很正常。”

    五条悟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虎杖优仁根本没有察觉到继续说，“我们看到了一个自称‘情报屋’的男人。”

    大家都知道这是指折原临也。

    “虽然我觉得对方挺和蔼可亲，”虎杖优仁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但惠觉得对方是罪魁祸首。”

    “不过那扇‘门’里面的确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我和伏黑惠就下来了，之后我的记忆就像是断片了。”

    这是两面宿傩的暴走的缘故，不过大家的关注点明显在另一点。

    折原临也，和蔼可亲？

    听到虎杖优仁这么说，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把折原临也看成和蔼可亲，这眼神得多少度啊。

    因为是半大的少年，平和岛静雄还是耐住性子，不过望向虎杖优仁的眼神还自带着杀气，“你少和他接触，省得被对方卖了还给他数钱！”

    而折原临也就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小静，你说这话真得让人伤心。”

    还从口袋掏出个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让所有人立马就恶寒了起来。

    五条悟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但大概察觉这个时间差，考虑到了他可能和我聊过，又放松了下来，只是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你对我的学生做了什么？”

    折原临也勾了勾嘴角，“此世之恶，咒灵自然会被吸引，操控。”

    “原本就是同源，既然使用了它的力量，也得回馈于它。”

    五条悟懂得了折原临也的意思，就听见他话锋一转，“这不是初高中课本上就有的吗？大自然的循环。”

    立马跳到了《走近科学》。

    五条悟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折原临也先打断了他，“你们不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折原临也说完就率先向前走去。

    他走路的姿势并不端正，弯弯扭扭的，仿佛能蹦跶着往前走。

    大家看了折原临也的背影，丝毫没有犹豫都跟了上去，伏黑惠还晕着，虎杖优仁就把他背了起来走，平和岛静雄大概是因为受制于人的缘故，手心一直握拳，克制着自己挥过去的想法。

    跟着折原临也前进，那些雾气竟然也有意识地往后退去，渐渐地就能看清楚周围了。

    “这不是那个实验室？”

    虎杖优仁突然喊道。

    的确面前的场景就变成了实验室，不过和他们见到的不一样，里面的人还活着。

    他们仍在进行着日常活动，他们能亲眼看到那些实验人员把一些诡异的液体注射到实验体内，实验体发出痛苦的哀嚎，他们的皮肤下面仿佛有什么在游走，有时候会长出触手，有些时候又会长出无数的眼睛，随后因为承受不住，碎成一摊烂肉，而那些研究人员只是看着小白鼠一般让人把尸体处理干净。

    “他们完全不是人！”热血的虎杖优仁已经出气愤怒了，他冲上前去击打着一个对着小孩子注射液体的研究人员。

    但他的拳头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就像是水面的波，在模糊之后又立马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小孩在呼喊之中变成了一坨怪物。

    “怎么回事？”虎杖优仁看着自己的拳头十分惊讶，他感觉自己打中了一片空气，并且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老师五条悟。

    五条悟说道，“这是过去的幻影。”

    “不是哦，哪有这么轻松，”折原临也则充满恶意地说，“他们的灵魂已经献祭给‘绝望’。”

    “自然连死都要被‘绝望’压榨。”

    我想起了那些带着人脸的雾气，他们在死后也不得超生，一遍遍地重复着死亡的痛苦，直到再也压榨不出任何力量，就会魂飞魄散。

    这里明显是一样的地方，实验室里面不断地重复着死亡阴影，让绝望弥散在雾气之中。

    折原临也对此的评价只是，“这里收拢了一切来自于实验室的‘绝望’。”

    “说比不上看，不是吗？”

    “我可是优秀的‘情报屋’。”

    此时的大家都以为这纯粹是看那些研究人员的死亡录像，完全没想到折原临也的让大家看远不止这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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