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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后怕, 是这些魔将从未体会到的感觉。此时他们体会到了,一身冷汗。

    周辑却一脸惊讶,“是啊是啊, 弄死了为父, 你们都跟着一起灰飞烟灭呢, 是不是很有意思?”

    所有魔将脸色已经不只是惨白, 他们趴在地上,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的无能,最终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说出来都是讽刺。

    周辑却仿佛看穿他们的心思一般, 放声大笑, 肆无忌惮地嘲讽:“无能救了你们的命, 是不是很庆幸?原以为权利的终点是生杀予夺为所欲为, 没想到是死路一条?是不是很有趣?我不该这么早告诉你们的,让你们亲自感受一下, 到时候你们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

    疯子!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惜,可惜……”

    周辑眼睛徐徐扫了一圈在场魔将铁青的脸色,“为父不想死了, 看不到了。”

    他们啧啧地摇着头,所有魔将大气不敢出。

    所谓的捏死一个人如捏死一只蚂蚁,就是周辑如今的模样。眼前所有单拎出去都能威震一方的魔将,在周辑的面前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们从未发现, 突然之间一种仿佛天堑一般的等级压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前任魔主与篡位者之中。

    “懒得收拾你们, 但为父现在玩腻了。”周辑如瀑的长发与红衣交织在一起,显出一种别样消瘦的美艳。是的,美艳。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能用美艳来形容, 但眼前这个就是。

    他不喜欢穿鞋,常年都是赤脚的。白皙的脚趾比最上等的白玉都要细腻。明明是很懒散的姿态,却显出一种只有魔族才懂的威慑来:“赋予你们的能力,本座现在决定收回来。为父可爱的孩子们,请问你们准备好去死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口,本就森然的气氛又冷冽了几分。所有魔将这一刻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寸寸凝固,失去所有知觉一般不知所措。不是没有生出反抗,而是当等级压制显现出来以后,他们连站起来都成了奢望,又何谈反抗。

    “主父大人,请您原谅我们的过错吧……”这一刻,所有魔将都达成一个共识。

    他们虔诚地跪下来,给他们的主父大人认错,痛哭流涕地承认过去的错误。每个人都清除周辑是什么人,清楚他对背叛之人会做出怎样的惩罚,他们才抖得如筛糠。真心实意地痛哭流涕,没有什么比死亡的恐惧更让人真心实意了。

    周辑眯着眼睛看着,往日他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表情了。愤恨却又拿他没办法,狠心放手一搏又没那个胆量。贪婪又怕死的嘴脸真的很有意思。但或许遇到单九以后心思变了,如今再看颇有些作呕。

    “你们做了那么多错事,就这一句绕过你们,凭什么让为父放过你们呢?”

    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无人敢说话。

    周辑眉头蹙起来:“这样可不行……”

    轻轻的一声,所有魔将身体然不住都是一抖。

    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在瑟瑟发抖,汗如雨下。他们的实力再强,到周辑的面前也不过纸老虎。他们跪得很利索,不,原本就是跪在地上的。他们求饶的话脱口而出。

    往日求饶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们自从登上高位,就颇有些拉不下脸面。

    “那,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说着,周辑手指一抬,下手的林冲脑子从内部炸裂。脑花四溅,溅到四周魔将的脸上还带着温度。

    一时间,所有人骨子里都软了,趴在地上都撑不起来:“主父,主父我们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绕我等一命,求您……”

    周辑似笑非笑,“不如说说,只要给的理由说得过去,为父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理由众说纷纭,改过自新这些话章口就来。

    周辑听得直乐呵,要不是怕耽误时辰,他能听三天三夜。这些家伙为了活命,当真是什么鬼话都扯得出来。或许是跟在单九身边久了,周辑也染上了宽容的习惯。这些魔将既然能升为魔将,也并非如周辑所说的都是些蠢货。否则见他们拔升上来的自己岂不是也是蠢货?

    “好,给你们一个机会。”周辑指定魔界的规则非常的简单粗暴,就是将单九脑子里的那一套人间世的法则,他觉得挺不错的。比灵界那一套公正,照搬来魔界。这便是在单九识海打上烙印的好处,他知道单九的前世今生。虽然法则高于一切在他看来有些冒险,但他可以在魔界之上设置特殊规定。

    他周辑一人之下,所有魔族都要遵循法则行事。

    法则之下,其余魔族无一幸免。

    虽然才离开单九没几天,但周辑觉得自己已经想念她了。速战速决,周辑先是挑选出来几个不那么蠢的出来顶个事儿。将所有的规则一股脑儿灌入到他们的脑海。其余的魔族,全部杀掉。

    得到规则传承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周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殿之中。

    再出现,他已经置身在一个纯黑的世界。四面八方仿佛无数条透明的泡泡,泡泡之中有魔族山川魔兽魔草河流域等等,一个接着一个拼接出一个又一个不停闪烁的画卷。这个世界泡泡之外漂浮着无数红色的文字。仿佛凭空漂浮的实体,但真的伸手触碰,又尽数消散。

    周辑盘腿坐在虚无之处,素手捏出一支笔便开始抒写。随着他的抒写,这些文字便撞入其中。画卷之上看到细微的差别,他越写越快,等到他所有的规则全部写完。单九脑海中的世界规则通过他的手,刻在了魔界的卷轴之上。直到他全部写完,黑暗之中已经密密麻麻都是红色文字。

    周辑缓缓停下手,手中的笔如雾气散去。他睁开一双眼睛,眉心的细长金纹扭曲成一个火焰的形状。在完成制定规则这件事以后,他的身上也多了一道规则之力。

    “也该走了。”奋笔疾书之时尚未发现,等停笔方才意识到,已经整整三个月过去。

    当周辑再次拿着一本特殊的书出现在宫殿之中,宫殿已经被收拾一空。曾经血肉模糊的画面仿佛是错觉,宽敞的宫殿之中只有一个魔主的宝座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周辑将这本书扔到火焰之上,书籍瞬间摊开,悬浮与火焰的顶端。

    后面的事情他不会再管,周辑将规则指定完成,又去肃清了几个藏在暗处可能成为破坏规则的家伙,最后才抑郁地离开魔域。

    等他回到东洲,东洲又是另一幅模样。

    天衍宗率领众多宗门来东洲,在修士们的共同努力之下,病痛已经离百姓们悄然远去。虽然贫困依旧在,但没有病痛的折磨,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这是他们的神灵带来的,神灵带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仙人为他们救治。

    信仰之力再一次爆发,周辑正巧被一个人拦住。不是旁人,正是这段时日四处赎罪的沈蕴之。

    他一身白衣英俊依旧,但看着周辑的眼神里全是挣扎和不甘。原则让他迈动双腿来给周辑致歉,但内心他无法坦然地给这个夺走了他道侣的家伙道歉。

    “何事?”沈蕴之不愿见周辑,周辑更不乐意看到他。

    沈蕴之憋得脸色铁青,手捏着君子剑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憋了老半天,一个字没说。

    周辑白眼翻起来,耐心告罄,转身就走。

    “等等!”

    周辑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如果不是因为单九,他早就杀了这个人。

    “本君,”沈蕴之憋得脸色从青到紫,终于憋出来,“本君,为往日对你所作所为向你磕头认错。你若有何怨恨,本君受着。”

    周辑的眉头扬起来,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必如此看着本君,本君向来光明磊落,对就对,错就是错。”话说出口,沈蕴之也没有那么多忸怩之态了。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郁气,沉声道:“本君会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的恨意,你想报仇,只要不牵连无辜,本座都一一承担。”

    “一一承担?”周辑都笑了,事情已经发生,这是一一承担便能挽回的?

    “你若想我以死谢罪。”沈蕴之艰难道,“请恕本君办不到。”

    “哦?”周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感兴趣了。他感受到单九的位置,她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睚眦必报是周辑的特性,只不过对于沈蕴之,还是得悠着点。毕竟是单九追了五百多年的男人(呵),他这么一个后来者,还得退避三舍,“为何?”

    “本君肩负特殊使命,本君的生死并非只是本君一人。”沈蕴之也坦然,事到如今,藏着掖着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他也算看开了,“本君不能死。”

    周辑身份转变之后,隐约能感觉得到沈蕴之的特殊。

    沈蕴之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跟他很相似的东西。周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相似的属性让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他这一瞬间明白了,沈蕴之对他的排斥,或者也有王不见王的因素在。不过,周辑鄙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既然是站在同一位置的人,为何这个人如此活得糊涂?

    被一个炼器期的女修玩得团团转,从未怀疑过,真的是不可思议。

    “沈蕴之,你是什么?”

    周辑问的突兀,沈蕴之一时间没能明白。

    “本座问你,你是制定规则的人么?”

    沈蕴之眼神一闪,突然锐利地盯住了周辑。周辑却不在意,自从冥冥之中一个名为‘规则制定者’的名字刻入他的灵体,周辑就已经感受到了。

    两人静静地对视,没有表情,却叫赶来的单九白晨等人感觉到明显的剑拔弩张。

    单九害怕两人打起来,周辑本身就武力强悍。如今信仰力激增,实力更是暴涨,单九实在怕他怒极打死沈蕴之。飞身过来挡在两人中间:“你回来了?”

    一句话轻飘飘,但亲疏远近一目了然。沈蕴之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失神地看着单九的侧脸。

    单九却没有搭理,一把扯住周辑的手腕就将人往旁边带。三个多月未见,单九已经将东洲境内所有的怨灵超度。此时天上的云色渐清,阳光洒落到这片土地,显得明媚而安详。

    “嗯。”周辑收回视线,点点头。忽然倾身抱住单九,“我累了。”

    单九难得没有刺他,任由他软骨头似的靠在自己肩上。扭头看见沈蕴之失落的眼神,她只当平常:“师兄又是为何而来?”

    “师兄?”沈蕴之第一次听单九这样称呼他,整个人都有些震惊。

    “那二师兄?”沈蕴之与单九,顾城越三人本是同门。顾城越大师兄,沈蕴之行二,单九比他们小几百年,但也是最小的一个。往日直呼大名,是因为她私心里将沈蕴之当成道侣。如今没了这个心思,自然是按理该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

    沈蕴之脸色顿时黯然下来,心如被一只手捏紧似的,滋滋地往外冒血。若是单九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至少说明心中还在意他。爱也好恨也罢,他们还是有特殊的情谊。如今这般坦然地称呼他为师兄,是真的放下了。五百年的情谊说放下就放下,未免也太无情……

    “小九……”不知道该说不甘心还是舍不得,无论何时他总是无法接受,“你不要这样。即使……”

    “即使什么?”周辑插了一句嘴,“嗯?”

    沈蕴之到嘴边的话仿佛被一拳打回去,噎得他心口疼。

    “不管你是不是,”周辑脑袋架在单九的肩膀上,一双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蕴之,“你我心里都清楚。沈蕴之,基于同样的位置,本座告诫你一句。身居高位也要目往下看,目下无尘,刚愎自用,你便永远是个庸人。本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单九:“???”

    周辑却没有继续再说,拉着单九就转身离开。

    正当两人转身之际,天边突然轰滴一声巨响,天空刹那之间便黑沉下来。

    事发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所有人抬头看向天空,就看到天空之上云层这一瞬间全部变得乌黑。巨大的闪电在云层之中穿梭,仿佛随时都要劈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腐臭味,没有鬼怪气味的遮掩,哪怕只要一丢丢,对于耳聪目明五感灵敏的几个人来说,都格外的清晰。

    “有东西在上面!”周辑是几个人之中唯一接近神位的人,他所见之景乃几人之中最清晰的,“单九,快!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

    白晨嗷地一声化龙飞天,抄起单九几人便直冲云上。

    单九隐约能感觉到什么不对,她似乎听到龙吟声了。她奇准无比的直觉这一刻疯狂地在境界,单九的心也跟着砰砰砰地乱跳:“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背后之人找到登仙门的位置了?”

    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沈蕴之端坐在青龙背上,脸色前所未有的青黑。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在乎他的脸色,白晨载着三人飞身直至云层最顶端,就被刺目的亮光给照的眼睛短暂性失明。单九眼疾手快地给他补上一层结界,定睛一看。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在当场。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无风无云,亮到刺眼的光充斥着所有的角落。仿佛黑暗在这里会无所遁形。而此时,立在白雾之中有一座高耸入九霄至上的金色大门。

    其他人不认识,单九却认得。她几次进阶,都曾在梦境之中见过这扇大门。

    而此时,金色的大门已经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从单九这些人的距离看只是一个细小缝隙,离得近,或许情况远不如他们看到的这般乐观。单九的警戒在不停地提醒,她抓着白晨的龙角,厉喝:“快!快过去!晚一点恐怕会大事不妙!”

    白晨与单九乃灵魂共生,清晰地感觉到不妥。他尾巴剧烈一摆,飞速地往金色大门冲撞而去。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这金色大门就像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海市蜃楼一般。眼睁睁看着那扇大门里冒出一道金光,缓缓地照到了白雾的一条光路之上。而光路的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端坐在一只妖兽的背上,正在奋力地往光路上冲。白晨用尽吃奶的力气飞,赶到仿佛遥遥无期。

    那只不知是什么的妖兽跑得飞快,在光路上不断地往前冲刺。

    眼看着就要到了,沈蕴之的脸色已经惨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事情绝对不会变得如此糟糕。该成神的没成神,该除魔的反而堕魔。都是他的错,若天下大乱,他玩死难辞其咎。

    沈蕴之等不及已经站起身。他身前的人比他更快。一道红色的闪电冲向金色大门,在那只妖兽即将撞入大门的瞬间,一脚踹上了那扇门。巨大的妖兽一头撞在巨门之上,头破血流。鲜血一瞬间溅到金色大门上,妖兽背上的老者倏地睁开浑浊的双眼。

    他死死地盯住踹上大门的不速之客,枯瘦如柴的双手及时揪住了妖兽的皮毛,否则也要撞得头破血流。老者花白的头发没剩几根,带着强烈恨意的眼神从乱发之中透露出来。仿佛要将人撕成碎片:“你是何人!竟然敢在登仙门前放肆!”

    周辑悬浮在半空之中,红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丑不拉几的老头儿。

    他没有说话,挑剔的眼神从上至下,打量这个人呢。

    单九的直觉果然是没错的。背后捣鬼之人就是苏城燃。周辑的眼神落到他空荡荡的下半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是从他的衣裳下摆散发出来的。周辑眼珠子一转,稍稍一想便猜到怎么回事:“作恶多端,被天罚?你是何人!”

    周辑在打量公孙华阴之时,公孙华阴也在打量周辑。

    眼前之人化成灰他都认得,公孙华阴身上还背负着这位的气运。这人靠近之时,他都能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地想要逃离。

    意识到是谁,公孙华阴的脸色变得及其难看:这是一个能将他挫骨扬灰的武神。他不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几百年里,他虽然躲在暗处,但却从未停止窥视灵界所有的重重。

    对于周辑,这个他的天上馅饼,他几乎耗费了一般的精力和势力在盯着。他不仅盯着,几百年里不断地出手企图让这位无声无息地死在事故之中。他太清楚周辑的性子,这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惹恼了他,就是玉皇大帝来了都没有用。

    心中警惕,他暗中指使妖兽往后退。

    周辑对单九以外的所有人都没什么耐心,此时没出手掐断这个老家伙的脖子已经是在忍耐:“你以为隐瞒就能够瞒得住?老头儿,你身上属于本座的东西快要飞出来了哦。”

    “虽说本座不需要这等东西,但本座不需要的东西,”周辑微微一笑,格外的变态,“毁了也不会给别人。不问自取就是偷,请问,我可以杀了你吗?”

    杀气细若蚕丝,公孙华阴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浑身乍起鸡皮疙瘩,干巴巴一笑:“等等魔主。”

    一声龙吟,白晨带着单九沈蕴之两人也已经赶到。

    两人从天一跃而下,白晨盘旋在上空。一双巨大的龙目虎视眈眈。

    这一瞬间,灵界四大高手齐聚一堂,将这个老头儿团团包围在正中间。公孙华阴额头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虽然早就做好了会被人发现的准备,但一个人同时面对这四个人。就算是老精怪也觉得胆寒:“有,有话坐下说。你们也是来登仙的是不是?”

    躲在背后运筹帷幄的人,站到人前却畏畏缩缩,连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打开登仙门的方法。届时我开门,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进去!”

    搅得天下大乱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别说白晨震惊,就是周辑都有些愤怒,而沈蕴之已经怒不可遏。他居然是被这种给算计了!这种贪生怕死之徒?一个连躯壳都是别人的,藏头露尾之屑!

    沈蕴之手中君子剑嗡嗡作响,公孙华阴的汗毛已经炸得不能服帖下去。

    他眼睛闪闪烁烁,心中的害怕这一刻达到顶点。

    几千年的东躲西藏,躲避天道的眼睛。他太敏锐,也太清楚别人的恶意。这几个人,就是号称不杀人的善道修士眼中都是杀意,今天他必定九死一生。公孙华阴的心脏都在抖,但事已至此,不想死,只能尽力在诱惑这些人。

    没有人不想成仙,成仙是所有修士的目标,也是梦想!

    “我可以带你们一起成仙。”

    第一句,华阴便放下了诱饵。他太了解人性了,人生来就是丑恶的。这些家伙虽然不完全是人,但只要是活物,都有私心,都有野心,都想成仙!

    “想要成仙,你们就得听我的。”

    没有人说话,他也不在意,只当这几个人都听进去。

    “我先与你们说好,登仙门是不能见血的。此处若有杀戮,会引来神龙震怒。届时尔等身上只要稍稍沾染上一点孽障,都会被神龙撕成碎片……“他默默往后退,“奉劝你们,即便是想要动我,也看准时机。我就不信你们身上一点业障都没有。你们不想成仙了吗?你们不怕死么?奉劝你们……”

    周辑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抬腿一脚踩断了他伸出来的那只胳膊。

    “信不信,下一脚就是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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