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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七十六章 扬帆远行
    张飞亲领的西南军团,战略在于长驱直入,不惧身陷重围。淳于落、方悦以及张郃都从主帅言语之中有了推论,定有同袍策应。

    至于是谁,他们不清楚,不清楚就不去想,将军的话不会错。

    身为主帅,张飞是唯一知道的,同袍便是,甘宁的蛟龙军!

    大军云集之下,最先有所行动的,不是张辽、麯义、抑或张飞,而是甘宁的蛟龙军,当三处还在备战之时,蛟龙开始动了。

    蛟龙水寨,第一次集中了将近千艘战船,绵延六十余里。发起进攻之前,蛟龙与微尘配合,严密封锁大河两岸。

    高台之上的甘宁一身戎装,面容威严,诸葛瑾站在他身边。下方是战将们组成的方阵,有数十人之多,全军集结在此了。

    “众将官,主公将令,蛟龙军全军出动,配合同袍拿下冀州。此一战,甘某只要完成军令,其余一切不在话下。”

    甘宁出言,雄壮的语音立刻将奔流之声压了下去,闻听将军之言,诸将皆是神情振奋。作为全军先锋,对蛟龙军而言还是第一次。

    “周必,我与你大船两百艘,小船两百,蛟龙军两营士卒六千,陷阵一军邱泽将军的同袍五千,今夜出发,直抵冀州河面。”

    “诺。”周必顶着一颗锃亮的光头到了台上,躬身接过将令。<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周必,与陷阵同袍一处,知道他们的军训是什么吗?”将手中军令交给周必,甘宁却并不放手,沉声问道。

    “将军,是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六羊山一战,我也听说了。”周必身躯一正答道,说起陷阵军训之时,眼中亦有敬意。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但为军情,便是全军战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要清楚,在六羊山血战的是陷阵二军与四军。”

    甘宁说着一顿,凑近周必耳边:“这一次和你去的是与三六九曲齐名的陷阵一军,万万不可丢了我蛟龙军的人。”

    “老大放心……”周必的右手在光头上摸了一把,又重重在胸前拍击几下:“攻城我们不如他们,单说胆量,我没颤过谁。”

    “废话,这我能不知道,本将军要和你说的是,那个邱泽也是阵上疯,胡疯子告诉我的,你不能由着他来,懂吗?”

    周必闻言一时有些迷茫,讷讷的道:“老大,你啥意思,明说行吗?这绕来绕去的,你也知道,我有时候脑子不太灵。”

    甘宁听了,下意识的挥拳,想起这是司命所在,方才放下,深吸一口气道:“我问你,此去冀州,你和邱泽,谁更重要?”

    “回禀将军,他更重要,陷阵要为我军拿下渡口的城寨。”周必立刻答道,这些任务,他在战前就想过多次了。

    “此次大战,说不得战局就要拉长,陷阵一军既然重要,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有些事你能干的,必须给我拉上去。”

    “诺!”周必听了双眼一亮,挺胸应诺。说完之后,他还不忘对台下的邱泽,投去一个得意的目光。

    “知道就好,去吧,军师还有事与你交代。”甘宁挥挥手。

    周必这么一眼,看的邱泽心痒难熬,啥意思啊?你好好的得意什么?主攻的是我陷阵一军好吗?你安全把我送过去就行。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禁对甘宁看去,眼中的战意浓烈之极。

    “陷阵一军统领,邱泽。”甘宁一个陷字出口,邱泽已经忍不住动了,等到话音落下,一军校尉就到了面前。

    “将军,邱泽前来听令。”后者躬身言道。

    “我去,你这动作挺快啊。”甘宁想着,正色道:“邱校尉,陷阵一军与此次之中,担当重任,军情瞬息万变,你等终要随机应变。”

    “但要谨记一点,你的陷阵一军不但要完成军令,还得始终给我保持拿下敌军城寨的战力,能不能做到?”甘宁又问。

    听将军语气中带着点疑惑,邱泽不干了,那一声能喊得震天响。

    “既然能,凡事多和周必商量,二人若有争论,听他的。”甘宁说话间见邱泽双眼瞪大,立刻又道:“此乃军令。”

    “诺!”邱泽下意识的肃立领命吗。

    “轩朗。”也不等对方发问,甘宁再度出言,方才疑惑也好,让陷阵一军保存实力也好,都是他与叶欢胡风,详细商议的结果。

    若论统军攻坚,种种战法的运用,胡疯子都不得不承认,邱泽之能,绝不在他之下。但有时候吧,这小子一根筋,看得太重。

    蛟龙军是叶欢的一支奇兵,那么,陷阵一军就为这支奇兵安上了最为锋利的獠牙。倘若这颗獠牙伤亡过大失去威胁,效果必会大损。

    “周将军,这个锦囊你收好,出发之后再打开观瞧,定要照而行之。到了冀州地界之后,将会有人与你联络,确保安全。”

    那边诸葛瑾交了一个锦囊在周必手中,仔细交代。内中所载,乃是预测的天气水文,与周必需要的行军速度。

    东去冀州,必定要路过兖州,曹操军是不会放弃对大河河道的观察的。在蛟龙军而言,只能尽量隐藏,时间节点的把控极为重要。

    “诺,先生放心,必一定会照此而行。”周必躬身领命。

    “去吧,一切还得小心,你身负重任,万勿轻忽。”诸葛瑾说完挥了挥手,周必施礼而退,邱泽也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离开甘宁和诸葛瑾的视线,邱泽才忍不住问道:“周必,将军说了,若有争论,让我听你的,是什么意思?”

    “将军之言就是军令,让你听我的就是按我的话做,不很简单吗?”周必脚步不停,语气轻松的言道。

    “先说一句,军令我是不敢违背的,可攻击沿岸城寨,乃是我军所长,不是应该你听我的吗?”邱泽又不甘的问道。

    “哦,将军说了,你打仗,伤亡太大。”周必答的飞快。

    “伤亡大?兄弟,我是攻城的,伤亡能不大吗?又不是野战,就为这个,甘将军就让我听你的?”邱泽嘟嚷着。

    “对,攻城伤亡是大,论这个,我也不如你。但你之前,都有后援,且最多打个三四座,这一次不一样,说不得要多打几次。”

    “打再多次,只要我陷阵一军在,就没有拿不下的城池。”邱泽傲然道,他的信心,是建立在无数胜利之上的。

    “行,你记得你说的话,那你做好打二十次的准备,还得要打就能拿下。若是稍有疏忽,与你配合的同袍便会伤亡惨重。”

    周必此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郑重的道,一边说,一边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那是刚刚军师教自己的,这样说才更有效果。

    “二十次?”邱泽眉头一皱,神情也变得肃然起来,他很清楚内中意味着什么,自己不能乱说,否则只会影响全局。

    “嗯,有搞头,到底还是军师这种读书人坏啊。”周必见状心中暗道,随即想起如此对军师有所不敬,又在心里暗暗道歉。

    “周将军,设若如此的话,就得对军情要求极高,城寨详情必须明确。且我要逐次使用兵力,以确保可以攻而克之。”

    沉吟了片刻之后,邱泽认真的道,兵家之事,是不能玩笑的。

    “走走走,等着出发了,边走边说。”周必心中暗笑,说着便往前行,又道:“邱将军,其实我也觉得吧,攻城这事儿,得听你的。”

    “陷阵攻无不克,这一点本将军是佩服的。”

    周必说着暗中观察邱泽的表情,果然听了此言之后,舒展不少。

    “邱将军,我听说过六羊山之战,二军打到伤亡九成半,依旧死战不退。最终守住此处,完成高将军军令,真是好样的。”

    “我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哪怕战至最后一人,还是陷阵。”邱泽闻言,眼神中先有黯然一闪而过,随之而起的则是骄傲。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句话周必听邱泽说过很多次。但却都没有这一次来的震撼,他的目光,虔诚的令人心颤。

    “我知道,但你也要知道,我蛟龙军也是定边军一员,论攻坚的确不如你们。可决死之志,是丝毫不差的。”周必正色道。

    “那是当然,将军麾下,都是好汉。”邱泽立刻道。

    “所以嘛,你也说要保存兵力,以备不时之需,那么有些时候,就该让我们先上。”说到这里,见邱泽又要出言,周必连连摆手。

    “兄弟啊,谁先上有什么关系?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们一军就该啃最难啃的骨头,到那时,谁也不会和你们争。”

    “嗯,这么说,的确有理,你说,你说。”邱泽接道。

    “只要你答应我,该我们上的时候让我们上,那将军之言,你听我的,我就说,攻城之时,听你的。”周必加重了语气。

    “行,不过要是我觉得只有一军才能拿下,你不能阻拦。”

    “君子一言!”周必重重点头,伸出了右掌。

    邱泽会意,伸手与之相击,口中则道:“快马一鞭。”

    “好,一言为定,立刻出发,你们在船上好生休息。”周必说着,不忘往远处的高台看了一眼,军师的招数还真灵。

    就在周必的战船出发之后不久,甘宁也完成了布置。水寨之处,船帆齐扬,百舸争流,一时间气势豪壮。

    蛟龙军战船扬帆远行,代表着冀州大战的开启,亦是水军第一次作为真正的主力加入作战,甘宁与诸葛瑾皆心有所感。

    与之同时,在太原郡的沾县,还有一队人马领先于其余主力展开行动,那便是微尘清风与大河组成的情报部队。

    这一次,是首领苟图昌亲自赶往沾县坐镇,总领军情要事。

    以往,他多半都是隐藏在黑暗之中,为定边军建功无数。冀州之战则有所不同,史无前例的数十万大军,讯报需求太大了。

    从幽州的北平到并州最南端,战线绵延近两千里,三大战略集团,各个主力军团,再加上甘宁的蛟龙,军情不能拖后。

    是以叶欢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苟图昌,为他提供足够的人力物力,尽量满足一切需求,为的只是军情传递的迅速与顺畅。

    “微尘幽州一队,冀州一队,下辖五百骑兵,快马一千,从北平开始,到麯义将军的西北军团最南端,尽数交给尔等。”

    县衙的大堂被用来作为苟图昌的军情临时指挥中心,硕大的羊皮地图之前,情报之首口若悬河,从无断绝。

    无论是他吗,还是堂下听令的众人,都有着和军中将领们一样的兴奋,嗯,应该还要过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从地下到地上。

    “算上支路,岔路,这一段总共六千里。一旦我军向纵深挺进,数字还要增加,我们得传讯路程,可能会达到万里之巨。”

    苟图昌说话间点指的地图上,用红色线条标注的传讯通道纵横交错,犹如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