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书跑的飞快,看也不敢看张离一眼,生怕对方一说话,他就走不掉了。
张离自然不会说,此处是官府,她当然按足规矩,只不过有人怕罢了。
跑了姚文书,衙役急忙去请了另一院的吴文书,可不敢怠慢张姑娘。
片刻之后,吴醒也捧着肚子跑了出来,就连说辞都和方才的姚韫一模一样。
“离,离姑娘,要不坐着等一会吧。”衙役们看不见是何文书,不禁有些发傻,你们两个昨夜一起吃坏了肚子?但见张离神色微微不耐,他们急忙言道。
“不必了,再去找文书来,夫人等着回话了,你们州府就是如此办事的?”张离摆摆手冷然道,此刻的毒王已经看出一点蹊跷了,文书不敢接此事。
于是乎下一个被请来的张文书就惨了,原本觉得有些蹊跷,抱着观望的心思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偏院,看见冷脸的张离,立刻知道不妙却晚了。
“你不是也要跑肚拉稀吧?本姑娘这里有药,要不要吃一颗?”
“没有没有,姑娘放心,张某不似那二人,身娇体弱。”张文书心思被戳破,只能讷讷笑着道,心中却把那些衙役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一定是故意的。
“那就好,快点坐下处理公文,夫人等着呢。”张离抱臂向前一步。
“是是是,夫人之事,小的马上就办。”张文书陪着笑到了案前。
他已经知道绢帛上所书一定是为难之事,但还抱着万
一的侥幸心理。可等看清帛书上的内容,面上立刻出现苦相,将军,夫人,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一张帛书,数百字清清楚楚,张文书却看了半天,手中之笔重逾千钧。
“看完了嘛?看完了快点签,然后择日。”张离等的不耐,当即催促道。
“签,我签……”张文书不敢再拖延了,硬着头皮咬着牙,签了自己名字。
“张东是吧?我记下你了,事情办好,重重有赏。”张离看了一眼道。
“不敢不敢,姑娘拿好,待得上官定了日子,小的亲自给您送去。”张文书连连摇头,挥笔写了会书,微微躬身,双手捧给对方,眼光小心翼翼。
“重重有赏,离姑娘这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此事我可得万分小心。”
“好了,那就劳烦张文书,尽管给我送来。”张离接过,丢下一句转身而去。
“在下送张姑娘。”张文书绕案而出,一路送到大门。
在门口目送张离远去,他沉吟片刻,转身进门,直奔府尹所在大堂去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叶欢一番详尽的形势分析刚刚结束。天子与太尉不必说,其余群臣面上多有认可的神情,太傅言及,此时出兵,绝非上策。
并州方经幽州与司隶两场大战,兵力物资皆损耗极大,定边军主力连续作战亦很是疲劳。讨伐叛贼,的确需要泰山压顶,倘若朝廷出兵不胜……
“各位,欢用兵对敌,向来未言胜而先言败
,若是不能将叛逆一举成擒,就更会被他蛊惑人心。因此军力之处,还需暂且休养,谋求大势。”
“将军,我之将军所言一切具实,可若是按兵不动,是否会长叛贼威风?”待得一阵安静之后,光禄勋魏勇出言问道,亦是不少臣子心思。
叶欢微微摇头,正色道:“魏大人,欢不会按兵不动,兵家之事,瞬息万变。叶某调集人马之时,虽不出兵,叛贼又岂能心安,悬而不落更有震慑。”
“况且对待大汉叛逆,以力讨之只是其一,还需天下共诛之,天下共讨之。先晓大义与万民之中,令得袁逆四面楚歌,则稍缓讨之更有奇效。”
“太傅所言极是,太傅统军,天下讨之,袁逆必无生路。”魏勇欣然道。
叶欢点点头又道:“眼下,便还需各位大人,以手中之笔为刀,口诛笔伐。至于用兵之事,叶某受陛下重托,定会全力以赴,只是就不能公之于众了。”
“兵者诡道,太傅领军,百战百胜,我等自当等之。”后者毫不犹豫。
“陛下……”叶欢欣然颔首,转身又来到台下,对案前天子一躬。
“太尉,太傅之言,太尉还有何补遗之处?”刘协听了,眼光看向杨彪。
“陛下,老臣以为,平叛之事,陛下应当让叶太傅全权放手为之。正如魏大人与各位所言,兵家之事,事关国家,最忌令出不一。”太尉出班言道。
“好!”刘协重重顿首:
“太尉既然也是此意,那朕今日便授叶太傅擅专之权,太傅一切安排都可自决,朕信以太傅之能,必可为大汉扫清逆贼。”
天子此言一出,众臣尽皆认可,即或还有个别疑义,也不会在此时说了。
“微臣多谢陛下信重,定不负天子所托。”叶欢一抱拳,慨然领命。
“嗯,审时度势,时机精准,刘协这份聪明,的确尚在辩儿之上。”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天子,叶欢心中暗道,皇位之上的刘协,已然颇具威严。
其实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董卓行废立之事时,也不完全都是权势熏天。刘协比之刘辩胜过不少也是原因,只不过今生叶欢介入的早,改变了少帝的性格。
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汉献帝也并非无所作为的,董承兵变,发衣带诏与刘备,都可看做是刘协的抗争,但他运气不好,碰见了一代枭雄。
叶欢领命之后,天子宣布了退朝,请叶太傅至中元阁共进午膳。
刘协让左右退下,只剩黄池一旁伺候,才对叶欢问道:“太傅,朕今日言语,可有所失之处?若有瑕疵,还请太傅提点,日后朕必铭之,不会再犯。”
出言之时,天子一脸认真,就像是学生向老师请教,持礼极恭。
叶欢点点头,一笑道:“陛下已然做的极好,临大事者,便该杀伐决断,一言而决。只是微臣要问陛下,倘若以陛下心意,该如何应对叛逆之事?”
“太
傅,这些朕真的没有去想,有太傅为大汉讨之,袁术必不是对手。”刘协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说着话,他不忘亲手为叶欢倒上香茶。
叶欢不禁摇摇头:“陛下,你留臣下来,就是要说此言?”
刘协一笑:“还有便是真心向太傅请教,说实话有太傅在,朕从未心慌。”
“还有便是袁绍遣其长子为使前来,朕该如何对之,其与袁公路有兄弟之分,如今袁术自立,二人之间会否有什么隐情?”
叶欢捧起香茶喝了一口:“袁本初此举,一在表明自己与之无干,其二也在试探朝廷举动,不过若说二者有所勾连,微臣却觉可能极小。”
“太傅,那传国玉玺,当真如同传言一般,落在袁术手中?”刘协点点头又问。
“传国玉玺?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你会相信吗?”叶欢不禁想着,却是拈须沉吟,一派回味的模样:“当日东都火劫之时,多有逃散之人,难道机缘巧合?”
“倒也极有可能,得到此物,也许此也是袁公路敢于倒行逆施的依仗。”
说话之时,叶欢瞥见黄池嘴角嗫嚅,便问道:“总管有何见解,不妨言之。”
“陛下,太傅,奴婢浅见,天子在便是大汉所在,玉玺终是……”
“好,黄总管说的好,我看总管也可撰文,驳其谬论,皇宫重宝,怎会落在逆贼之手?明明是作假,想要蛊惑人心。”叶欢连连点头道。
“斥责袁术作假?”
黄池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起来。
再看天子刘协,此刻却一心一意品起了茶,似乎也不愿再费脑筋去想。
“君侯,这文章之处,奴婢可不敢献丑。”片刻之后,黄池一笑言道。
“无妨无妨。”叶欢拍了拍胸脯:“此次,便让欢为总管,当一次枪手。”
“枪手?”黄池先是一愕,随即竟是了然:“那便有劳君侯,奴婢该当斥之。”
“我去,黄门令你这理解能力很强啊,居然听得懂。”叶欢想着会心一笑。
半个多时辰之后,黄池送叶欢出了宫门,二人在门前一番低语,后者方回。
黄总管刚走,张叙、何刚、李韬三人一起迎了上来,再看远处,还有一众晋阳城的公子们侯着。杨俊、刘东,童擎等都在其中。
“言之,方直,子宁,这里等我什么意思?快说,本公子还要回府。”叶欢一皱眉道,我这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了,没工夫和你们这帮闲人一处。
“大哥,今日闭月有西域各国歌姬来此,包括食毒之处,极为难得。小弟已经包好位置,我们兄弟也好久不见了,还请大哥赏脸。”张叙第一个道。
“闭月阁,看歌舞?”叶欢说着,上前一步右手抚上张叙额头:“言之,你没发烧吧?本公子这儿还嫌不够乱,这时候去青楼?”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大哥你经常教导小弟等人,成大事,需要劳逸结合,越是大局,越要心情轻松,
如今正其时也。”张叙说着,直接搀上叶欢左臂。
“大哥,言之说的对,有你在,叛逆算什么?”何刚扶上了右臂。
二人对视一眼,架着叶欢就往马车而去,李韬则对叶丁交代:“回府上说一声,我们要为兄长放松心情,必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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