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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逐渐下坠,一群乌鸦呱呱叫着从远处飞来,掠过工学院附属高中的上空。
已经是放学时间,平田准备步行回家。
旁边是替他拎竹剑袋的小弟相叶。
平田居住在足立区的东边,中传二丁目附近。
相叶家居住在稍靠南侧的千住关屋町处,算是相对比较富裕的地区。
平常一般坐电车上下学,但为了和刚刚认识的大哥搞好关系,他决定步行回家。
反正没有社团活动,时间非常充裕。
“相叶,关于羽濑川美嘉,你对她了解多少?”
平田向相叶打听羽濑川的情报。
“羽濑川美嘉?她是九州人,听口音就能听出来吧。是今年转到我们学校的,平常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组成小团体。”
相叶提着竹剑袋,正想着要不要先去买一把竹剑,听到大哥问话,赶紧回道。
“九州人?”
“嗯,口音很明显吧,我觉得她说话挺温柔的。”
相叶挠了一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平田点了点头,说起来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羽濑川说话面无表情,且没有多少感情,但听起来并没有生硬和冰冷的感觉,反而有些软糯和可爱。
听说想要和恋人见面,东京的人一般说“我要见你”,九州方言会温柔的说上一句“为什么不见我呢?”
除了词意上的别开生面的用法,九州的方言母音脱落,稍显轻软。
这大概是为什么九州言听起来很可爱的感觉。
平田想了想,继续问道“她没有朋友吗?或者平常的举动会很怪异吗?”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她不是班里最怪的人。”
相叶非常不确定的说。
知道问不出太多情报后,平田将话题转向滕诚友美。
“滕诚友美老师呢?你对她了解多少?”
相叶摇了摇头,“不算太多,她好像也住在足立区,听说住在一栋单独的公寓里。如果平田老大想要问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平田“?几个意思?”
稍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看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只得无奈停止了这个话题。
十几分钟后,和相叶分开,平田独自一人来到店里。
夕阳洒下余辉,店里的柜子被蒙上了一层淡金色光芒。
他先用抹布擦了一下柜台,打扫了一下地面的卫生。
然后把杂物间堆积的纸箱搬出来。
纸箱里盛放的是旧剑道服装,杂乱的堆积在好几个箱子里,占据了很大空间。
他把所有旧衣服取出来,整理放到一个纸箱里,然后将无用的纸箱使用铅笔刀划开。
铅笔刀在他手中划出银色的弧线,如同手术刀一样精准快速的割开纸箱。
轻松将纸箱解剖成硬纸板,摞起来,整齐的摆放在角落,准备改天送到可回收垃圾站。
一番打扫整理后,店铺亮洁如新。
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劳动成果后,平田提着竹剑袋,走到后面的房间,准备练习剑术。
虽然现在退出剑道社,但锻炼不可荒废。
使用“黑猫病”竹剑,对自己身体的改造效果显著。
现在自己身体的灵敏度和反应度远超常人,就是“黑猫病”竹剑的“迅疾”特性,潜移默化改造的结果。
要想赢取歌牌选拔权的冠军,获取一百万圆奖金,除了熟读《小仓百人一首》,就要变得比别人更快!
弓步推掌,活动手腕脚腕之后,上下挥动竹剑,做素震练习。
一百次素震练习后,做跳跃素震练习。
配合着滑步的动作,想象在与敌人对战的时候,脚步的移动动作。
素震练习虽然无聊,但是却是剑道修习中重要的训练方式。
每日几百次甚至上千次的不间断素震,不仅可以增强肌肉的质量和数量,还可以提高爆发力与耐力。
平田剑道培训中心的老师曾说过“如果你认为基础是初学者练习的东西,那是非常大的错误。正是因为这种误解,很多人没有把基础记入脑海。我为了把基础记住花了三十年时间,至此剑道才真正进入修行。”
平田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锻炼的满头大汗后,停下来,略作休息,然后进入下一组训练。
一直到天将黑,天空的光亮完全消失,他才停止训练。
擦去身上的汗水之后,坐在柜台后面,拿出《小仓百人一首》,开始背诵其中的和歌。
背诵和歌并不是最困难的。
按照平田现在的记忆力,一百首和歌现在至少掌握了大半。
最困难的是如何深入理解并运用。
歌牌中的牌组,分为一字诀、二字诀和六字诀。
所谓一字诀,是听到第一个字就能抢夺的牌组。
例如む开头的牌只有一张——“骤雨频频降,枝头露未干”。
歌牌高手只要听到む开头,就能迅速判断自己要抢的牌应该是哪一张。
同理,二字诀和六字诀,是听到两个字或者必须六个字才能确定的牌组。
平田虽然能利用自己远超常人的反应力抢夺到牌,但如果不熟读“小仓百首”,恐怕“敌阵”的牌组不会那么容易抢夺到。
并且他也无法保证比赛中,是否会有与自己反应力不相上下的选手。
毕竟这都是一群记忆力和反应超强的顶尖高手。
正思考着如何提高自己获胜可能性的时候,武道具店的门被推开了。
早希提着购物篮走了进来。
看到整洁如新的店内,愣了一下。
然后将目光投向正在看书的平田。
“斯国一!老哥,是你做的吧?超强卫生达人!店里焕然一新,好像被重新装修了一遍,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早希还故意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打扫了一遍卫生?”
平田觉得早希未免有些大惊小怪。
“正因为是哥哥,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
早希高兴的走到平田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总觉得老哥变化好大!”
“额”
“不过,我喜欢老哥的这种变化。”
早希眉眼带着笑。
没有被怀疑身份,平田小心的松了口气。
“老哥还记的我小学二年级时吗?”
早希抱着平田的胳膊更紧了,“那段时间,我身体不好,马不停蹄的在多家医院奔走,牙科、皮肤科、耳鼻科、眼科。钱包里装着形形色色的诊疗卡。”
“去医院和每周一次的习字课一样,是放学后生活的一部分。那时候的家务,都是老哥做的。”
早希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中,“老哥每次挥着扫帚时,都会唱那首《常来歌》。那是一首关于朋友来访的歌,我们取了开头部分,叫它‘常来歌’。”
“老哥,你还记得怎么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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