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循声看去,见率先开口之人正是鲍信,心中不由得对鲍信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还有鲍信这样一心为公的人存在,实在是有些难能可贵了。
鲍允诚!你干什么?
见鲍信开口,张邈一下子坐不住,直接一拍桌案,逼视着鲍信说道。
谁料这鲍信看都没看张邈一眼,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吴资身上:吴太守,此事你怎么看?
这个嘛
吴资心中这个恨啊。
本来吴资这个济阴太守,在兖州诸郡之中的存在就相对较弱,属于那种和事佬、和稀泥的角色,一般都是等大家都做出了决定,然后再看情况下结论。
现在鲍信这么一开口,等于直接把吴资架上火上烤,逼着吴资表态。
呵呵鲍相国说得没错吴资打了一个哈哈,如今刺史之位悬而未决,我等之所以推举曹孟德,是想让曹孟德帮兖州解决蛾贼之患。如今兖州就有能人,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你们说是吧哈哈
吴资这番话虽然模棱两可,但大致意思已经很清楚吗,这就让张邈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兖州郡国虽多,但大多都是一些打酱油的小角色,就像那位被杀的任城相郑遂一样,遇事只能随波逐流,没有半点的主动权。
现在东郡、济阴郡、济北国三地都已经表态,那这个调子基本上就确定下来了。张邈想要凭一己之力把这个事情调转过来,实在是有些难度。
边先生,不知此事你怎么看?张邈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边让的身上。
哼边让显然还生着气,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冷说道,我老了,做不了主了,这以后啊,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啊?
张邈懵了。
这边让刚刚还和韩彬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呢,怎么转眼之间就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一个一个倒是和好了,这不把我装进去了吗?
张邈心中虽然不忿,但到了这个地步,独木难支,也只能点头说道:也罢!韩太守,若你能成功击退蛾贼,还兖州以太平,那我张邈也愿意尊你为兖州太守!但你若是战而不能胜,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连头号反对头子张邈都同意了,这事自然是没有了任何阻碍,全票通过决议,只要韩彬能够击退蛾贼,便上表天子,拥立其为兖州之主!
好!
韩彬看着帐内神情各异的诸郡太守,满意地笑了笑。
虽然韩彬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表面上虽然点头答应,但心里面怎么想得谁都不知道,说不准谁的心里就憋着坏呢。
但韩彬毫不在乎。
韩彬要得就是这个大义。
只要有大义在手,就等同于有了尚方宝剑。日后谁要是敢偷偷使坏,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既然诸位都已经同意,那就在济阴好好看着!看我韩彬是如何降服这三十万蛾贼!告辞啊!韩彬说着话,又微微一抱拳,转身形就往帐外走去,云兄,走了!
喏!站在韩彬座位旁的赵云答应一声,回头凝视了张邈一眼,跟在韩彬身后走出了大帐。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大帐门口,张邈就按奈不住心头怒头,拍着桌子戟指鲍信,沉声说道:鲍允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了一起请孟德兖州破敌,你怎么临阵变卦,倒想那小娃娃了!
哼!鲍信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张太守,你要记住,这是兖州!不是你张邈的私宅!你想拥立谁上位我不管,但对我鲍信而言,谁对兖州有利我就信谁!
话说到这里,鲍信直接长身而立,想周围一抱拳,诸位,鲍某言尽于此,边先生、吴太守鲍某告辞!
撂下这句话,鲍信抬腿就往帐外走去,没有半点留恋的意思。
其余那些小郡的太守,早就已经是如坐针毡了,见鲍信都已经走了,便也纷纷告辞,跟随着鲍信的脚步走出了营帐。
毕竟兖州未来的走势,也不是他们这些小郡郡守可以决定的,又何必在这里瞎掺和呢?
很快在大帐之内,就只剩下了张邈、边让、吴资三人。
边先生!吴太守!怎么?就这么任由韩浩庭这个小娃娃骑到我们头上?张邈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这两位问道。
唉吴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孟卓,虽然我也希望孟德能来兖州,但他毕竟不是兖州的人。那韩浩庭无论怎么说,也是朝廷亲封的东郡太守,现在他想站出来退敌,我们于情于理也无法拒绝!
小竖子!不知天高地厚!就应该让那些蛾贼好好教训校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尊重!一旁的边让突然开口,恶狠狠地说道,显然已经把韩彬惦记上了。
未必啊吴资面露复杂之色,迟疑道,不知你们可曾注意到,随韩浩庭一同进帐的那位白袍小将,我观此人昂藏八尺,目光有神,而且太阳穴高高隆起,绝非是常人!韩浩庭身边能有这等武将,说不定我们确实是低估了他!
嘶
张邈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接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间想起,刚刚韩浩庭离开的时候,那白袍小将看了我一眼。当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现在想一想,他就看我那么一眼,就让我有些脊背发凉啊!断然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边让不懂武功,但看这两位说得如此煞有介事,心中更是不痛快:韩文节猪狗一样的东西,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么好运气,居然招揽到这等武将!真是该死!
他要真击退了蛾贼,难不成真要奉这小娃娃为兖州之主?张邈咬着牙,极为不甘心地说道。
唉暂时先不要动他了,看看他战果如何!吴资沉吟了半晌说道,若他败于蛾贼之手,那便不需要我们动手了,自有人收拾他!
可若是他战胜了,那势力必然会更上一个阶梯,我们将没人是他的对手,只能先按照约定,奉天为兖州刺史。等他什么时候放松警惕,有了可乘之机,才对他动手!
哼!此子不除!我寝室难安!就先让他蹦跶几天!边让拽着自己颌下胡须,冷声说道,给曹孟德传一封书信,告诉他整军备战,随时准备杀到兖州,除了这个祸害!
到时只要有我边让在,兖州各郡士族,必定尊他曹孟德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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