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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周嵩察觉到有些不对。
“没什么。”郁盼望说。
“有事你要和我说。”周嵩不依不饶。
“……哥哥不让我再和你单独见面。”对面“正在输入”了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
“为什么?”周嵩心里一凉“他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郁盼望说。
“我是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什么。”紧接着,她又补充道。
“。。。。”
“况且,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和别的男性单独见面确实不合礼节。”
“别闹,我不是要约你,只是碰到事情了想找朋友谈谈心。”
“电话里说吧。”
周嵩拨语音通话过去,手指一抖却按到了视频。他刚要取消,郁盼望已经接了。
看到郁盼望的脸,他大吃一惊。
郁盼望二话没说把视频挂了。
周嵩又拨语音过去。
“你头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到的……”
“别胡扯了……”
“有事说事。”
周嵩听着这冷漠的语气,一时语塞。
“讲呀。”郁盼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周嵩硬着头皮简单描述了一下现在的困境,刚讲了一半就被郁盼望打断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周嵩不解“唐小洁说的还是袁——”
“都是。”郁盼望简洁地说。
“呃……”周嵩接不下去话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郁盼望冷笑道。
“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周嵩直言不讳地指出。
“那我来给你捋一下这个事,”郁盼望干脆地说“你先说喜欢我,叫我和哥哥退婚,然后当天晚上回去就上了唐小洁的……”
“可是你已经明确地拒绝了我。”周嵩申辩道。
“的确,”郁盼望表示同意“我没有资格生你这个气。但我就是生气!”
周嵩听明白了,小丫头这是吃醋了啊“哎呀,小盼望……”
“郁小姐。”
“好,郁小姐,我……”
“然后现在呢?你又和我代女搞不清楚,左右横跳,然后还跑来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很痛苦,”周嵩说“我感觉我现在像个渣男。”
“像?”
“好,就是。”周嵩举手投降。
“我不想和你们讲大道理,可是你和袁月苓都是教友,也实在太糊涂了吧?”
“是是是。”
郁盼望叽里呱啦骂了他一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反正什么三个人在一起,太荒唐了,绝对不可以。”
“我觉得也是。”
“至于你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是你的人生大事,我不能给你建议,”郁盼望说“否则以后你会骂我的。”
“we&bsp&bspstill&bsp&bspfrieds,yes?”周嵩确认道。
“如果你不是一个真的渣男的话。”
“好,”周嵩说“还有一件事。”
“嗯。”
“如果胖哥敢欺负你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敢。”
放下电话,周嵩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次日,周嵩携袁月苓返回沙川。
当着唐小洁和袁月苓两个人的面,周嵩宣布了自己的裁决他会继续和唐小洁交往,与袁月苓保持朋友关系。
在周嵩眼里,唐小洁身上最大的谜团就是她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
这段关系的正式开始,也许算是一个意外。
那天,周嵩和郁盼望在江边互诉衷肠,又被生气带到教堂门口,见到袁月苓。
周嵩下决心彻底放弃袁月苓,回去的时候在网约车上,抱着郁盼望哭得稀里哗啦,好像一个小孩,引得司机频频侧目。
唐小洁是标准的“趁人之危”模板,先陪他喝了个酩酊大醉,随即逆推之。第二天清晨,周嵩醒来,赤身,头痛欲裂,还没有弄清自己在哪,便有枕边人告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旋即告白。
所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指的就是“昨夜什么事都发生了”,对于周嵩这样的老实人来说,后面接受告白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现在该来说说周嵩和唐小洁在一起以后的情形。按理来说,唐小洁的相貌并不比袁月苓差太多,又有钱,又喜爱科幻文学,爱玩游戏,爱穿lolita,对周嵩又好,作为重新开始的对象,简直是再好也没有。
周嵩本该感谢这天赐的恩典,但是事与愿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的意思是,虽然周嵩挑不出唐小洁有什么不好,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会走神。举几个例子,和唐小洁在一起吃饭,他会想到袁月苓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然后嘴里的菜就不香了;和唐小洁一起去低水湖旁边散步的时候,眼神直发愣,唐小洁无论说什么,都只会回答“是”或者“否”,比如唐小洁问“等会是去吃牛排,还是龙虾?”,他就说“好的”,如此驴唇不对马嘴,让她感到十分恼火。
更令人恼火的是,就是在做那事的时候,他也会口误把唐小洁喊为“月苓”,唐小洁就给他一个嘴巴子,周嵩涣散的眼神临时恢复一下清澈,过不了多时又开始混沌——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让唐小洁觉得够够的,周嵩自己也觉得够够的。
综上所述,周嵩虽然人和唐小洁在一起,却难以真正投入。如果非要说唐小洁究竟有什么不好,可能问题就出在她不是袁月苓身上。依我看,这他妈纯属犯贱,周嵩自己也同意这个说法,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这就像袁月苓刚走的时候,他会恶心想吐一样,纯属生理反应。
唐小洁曾经对此表示理解,也许她自己也知道,既然要接这么一个盘,这样的问题也是必然的——有些问题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
结果,她用不着给他时间没两天功夫,袁月苓又回来了。袁月苓一回来,周嵩就恢复正常了,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唐小洁判断自己没有优势,唯一可以凭倚的就是周嵩是个守序而有责任心的人,因此她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展现自己的宽宏大度来进一步博取周嵩的好感。就周嵩做出的决定来看,这个策略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但是,听到周嵩决定的唐小洁,并没有如周嵩想象的那样开心,甚至应该说没做出多少明确的反应,而是很突然地说她要回揾州一趟去处理家事周嵩自然能感觉到她有心事。
而在此之前,周嵩也在私底下和袁月苓承诺,如果自己将来和唐小洁散了,就和袁月苓结婚。
“那如果你俩一直不散呢?我怎么办?”袁月苓质问道。
“我……”周嵩想了想说“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我是说,在共生的事情上配合你。”
显然,袁月苓对这个处理结果老大不满意,而唐小洁的暧昧态度,让袁月苓觉得,机不可失。
她终于想起来,一味地舔是没有前途的。于是,等唐小洁前脚去了揾州,袁月苓后脚跟周嵩提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我们只是朋友,那我有权利选择自己住在哪。”
她搬了出去,而且拒绝透露自己的新住址。让周嵩纳闷的是,这次连狗都不带了。
袁月苓和周卫东解释说,自己要回一趟老家,而面对周卫东“带上嵩嵩”的提议,她也只能郑重承诺“下次一定”。
有共生的风筝线在手,周嵩这次也不担心她会飞得找不到了,而且他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她,只得由她去。
吊诡的是,唐小洁的电话经常性打不通,不知道揾州的电信设施建设为什么这么拉胯。而给袁月苓发发信息,问问她逛到哪里去了,钱还够不够用,提醒她不要跑太远,这种行为又明显地越了朋友的界,平白落话柄给她。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周嵩的生活中消失了。
上一秒还后宫环绕的周嵩又只有“生气”作伴了,这让他常常觉得很生气,甚至想把生气丢出门。他虽然没有又开始精神涣散,但也难免想她——毕竟袁月苓这一走,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百无聊赖下,周嵩提出要到揾州去找唐小洁玩。唐小洁表示欢迎,但她说她刚陪父亲去了皇山,要过些日子才回揾州。周嵩阴谋不能得逞,在家日益坐立不安,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感到焦虑。
现在该说说袁月苓最近究竟都在干什么——其实她啥也没干,因为她没啥钱。她在周嵩家附近找的那个短租房,实在是一言难尽,我很佩服她怎么能找到这种风水宝地。
简单的说,那是一排上个世纪的破烂老房子,长长的走廊被隔成了一间又一间,我这么描述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像是监狱。
袁月苓租的那个房间每天的租金是元,没有窗户,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这件事情有其积极的一面,那就是住在里面睡眠质量相当好,就连买窗帘和眼罩的钱都省了。但是得买耳塞,因为都是空心隔断墙,所以总是会传来泼妇式的大笑。不积极的一面还有除了睡觉和玩手机以外,没有多少事情可干。袁月苓在里面睡到分不清昼夜,一天个小时,打她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么颓废过。
袁月苓并不知道,由于自己的过度睡眠,导致周嵩特别精神,通宵达旦肝游戏,白天也不用睡觉。
至于她这边,无论是白天晚上,空气中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霉味。睡醒以后,袁月苓手里端着塑料盆子,踢踏着拖鞋,去楼梯间的公用卫生间洗澡。除了袜子以外,袁月苓总是全副武装,因为那些只穿着裤衩的男邻居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除了男邻居以外,女邻居看她的眼神也不对——那些女人总是穿着暴露,浓妆艳抹,有的烫着大波浪,有的穿着渔网袜,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辛勤工作,下半夜才回来。说到这里,读者君一定知道她们从事什么非法的职业,也明白了邻居们为什么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袁月苓。
即使是元一天的房租,对袁月苓也是一个负担,为了省钱,她开始不吃饭,全依赖周嵩的养分供给,这使得周卫东一度对周嵩的食量大增感到忧虑。
我们知道,袁月苓之所以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是想周嵩来找她,而周嵩也想等袁月苓联系他。两个人都想联系对方想得要死,但是谁也不联系谁,用魔都话讲这就叫“作”,但是我们知道,有时候两个人都想竞争主动权的时候,也就不得不如此。
袁月苓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感到宜居度不怎么高,自然生出怨恨来。周嵩又一直不联系她,她当然会假设周嵩心里已经彻底没有她了,只顾和唐小洁快活,因此越想越气。
倘若我女朋友和我冷战,不能和我讲话,为了表达她内心的不满,就会把锅碗瓢盆搞得噼里啪啦响。对于袁月苓,她可以做的事情比这个多,打个比方说,她买了好几个榴莲,坐在床上吃,吃到一张嘴就是那股味儿。
单就这一件事,周嵩就受不了,但是隔壁的邻居们联合投诉到了房东太太那里,因此袁月苓就不能一直吃榴莲了——况且有一说一,这玩意儿并不便宜。
于是袁月苓开始洗冷水澡。考虑到此时正是盛夏,杀伤力并不强,她又用冰箱冻了很多冰,用来加在浴盆里。可想而知,这需要大量的冰块,这就导致了公用的冰箱里全是冰,放不下其它东西。那些邻居再次投诉到房东太太那里,为了避免再次被叉出去,袁月苓只好再次放弃了这个计划。
其实照我说来,她完全可以不用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如果我是她,我就改喝崂山白花蛇草水,拿头往墙上撞,用小刀割自己,拿皮带抽自己——在中世纪,就有很多这样打自己苦鞭的人,那样做是为了以苦行表达忏悔,补赎罪愆。但是我们都知道,袁月苓这人又怕死又怕疼,非常豁不出去,况且她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一来,周嵩既然已经答应一旦和唐小洁分手就回来娶她,那么把关系彻底弄僵就没有好处;二来,让周嵩以为她有自残倾向想必也不是什么加分项;三来,这种刀伤会留下疤,一辈子也好不了;四来,她怎么说也是本书的女一号,在读者面前多少必须顾忌形象。
关于这个崂山白花蛇草水,还有一些值得补充的地方。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崂山白花蛇草水的口感是怎么样的,根据我本人的实践,你夏天一身大汗地躺在凉席上然后失禁了,于是把带有汗和尿的凉席煮成水喝下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小的时候,只要不听话,大人就罚我喝这个。
现在该回头来说说周嵩那边的情况。他眼见共生还在而袁月苓硬是搁这玩大变活人,想必不怎么开心。袁月苓吃榴莲那会儿,把他恶心的不行,于是他送出了一个信号,到楼下去吃麻辣烫——其实也没多辣。
如今各行各业都是劣币驱逐良币,我敢说麻辣烫也不例外。年的时候我在t大上学,吃的麻辣烫是可以选口味的,我喜欢点重辣,端上来红通通的全是辣油,几乎没有水。但是现在这种麻辣烫就很少,都是白汤端给你,然后让你自己往里加麻加辣加蒜泥——可想而知,这是入不了味的,因此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麻辣烫了。
周嵩楼下的这家麻辣烫也是如此,因此辣也辣不到哪去,袁月苓尚可承受。这样也好,毕竟周嵩对袁月苓是下不了死手的。我年轻的时候玩过一个很搞的游戏叫《哆啦a梦大富翁》,这游戏里的野比大雄弱点就是无法对静香使用攻击性道具,但是野比大雄有什么优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倘若是共生刚刚出现的时候,两个人谈不拢闹掰了,情形或许会有所不同,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利用共生互相伤害也只能是小打小闹的互相捉弄。周嵩本人渐渐乐在其中,这是可以理解的这就类似于,男孩子在初高中的时候,总是喜欢捉弄喜欢的女孩子——拉拉人家的小辫子,在自己课桌前沿抹上粉,诸如此类,以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当然,这种行为是幼稚而愚蠢的,除了败坏对方的好感以外用途不大,可惜男人至死是少年况且周嵩现在除了继续学英语以外,也没有多少别的事可做。
用不了多久,周嵩就可以说要去找唐小洁玩,到时候就可以主动通知袁月苓和他前往。这样并不算冷战失败方,只是出于替对方的生命安全考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周嵩最后还是输了。
袁月苓获胜的经过在此记载如下
头一天晚上,周嵩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袁月苓和他们公司那个小组长陆仁贾在吃麻辣烫,吃完了以后就去开房。天是灰蒙蒙的,寒冷异常,袁月苓穿着自己送的雪地靴,戴着灰色的丝质手套,周嵩全程跟着他俩,轻车熟路,然后扒在门外偷听,心痛不已。他想要破门而入,那扇门却怎么也踢不开,然后杜鹏飞开门走了出来,与他互相厮打。这个梦做得乱七八糟,当他醒过来以后,感到羞愧异常,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我们的一生中,每个人都难免会做几个令人羞愧的梦,这没什么。但,有什么的是,袁月苓应该也做了同一个梦。这个梦到底是周嵩做的还是袁月苓做的,不得而知——这引起了周嵩的不安。
前面说过,周嵩最近还是在学英语,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的命运不再受到袁月苓的钳制。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是行不通的,因为共生仍然存在,他看什么都觉得已经会了,自然也无法进行学习。这也是周嵩很想把袁月苓叫回来解除一下共生的次要原因,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打他的游戏。
这天晚上,周嵩正在下副本,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自己。一开始他以为是袁月苓又在自我安慰,并不以为意,只是希望她可以等自己打完本再弄。
很快,他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那个抚摸她并且在她脸颊上轻吻的人,绝不会是袁月苓自己——众所周知,人类是无法自己亲吻自己的。
当他感觉到袁月苓像一个番薯般被剥光后,便再也蚌埠住了。
周嵩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去——其实从这个电话拨出去开始,这场无声的较量就已经分了胜负。
袁月苓却拒绝受降,按掉了。
再打,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在这个过程当中,袁月苓就没有停下来过。
“喂?”袁月苓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在干什么?”周嵩说“你在和谁——”
“跟你有关系吗?”袁月苓说“我们只是朋友吧?”
“袁月苓,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周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回头了。”
“你现在同意和我复合,我就不做。”袁月苓说完这话,才发现电话已经断了,这句话周嵩并没有听到。
此事着实是个误会,大家都知道,那种窗户都没有的地方,信号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周嵩以为是袁月苓挂掉的。
电话再打过去,就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了。
现在该说说袁月苓那边的情形。袁月苓和另外一个女人躺在自己没窗户的房间里,那女人正是她的隔壁邻居。
“入行两年了,第一次接这样的客户呢。”那女人娇笑道。
作为一个纯直女,袁月苓其实觉得有些恶心,因此她要求对方只是蜻蜓点水即可。
“我懂,我懂。”
那女人姑且还算漂亮,只是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袁月苓在电话里对周嵩说“你现在同意和我复合,我就不做”的时候,她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电话断掉以后,那女人见袁月苓着急的样子,贴心地提出“要不用我的电话打打看?”
周嵩可不知道这些,他头天晚上的美梦眼看就要成真,顿时急了眼。《唐睢不辱使命》中,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如此看来,对于布衣而言,共生最大的好处是,“以头抢地耳”真正能对他人造成威胁。
周嵩放下鼠标,站起身来,一头朝墙上撞去,袁月苓则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径直昏了过去,把那只鸡吓得要死。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在那之后,又经过了几轮坦诚、高效、富有建设性的对话之后,周嵩和袁月苓终于就双方各自关心的话题达成了协议。提炼之后是五个字
有事打电话。
当然,期间也有其它收获,比如验证了共生的限制极限距离目前是差一点公里,超过这个距离,袁月苓的生命体征就会急速下降,而周嵩的身体则不受什么影响。之前那些距离缩短和心意互通的情况都暂时没有再出现,原理不详。
他们有时候会相约见面,明面上的理由是生气,那条狗。每个周六,他们会一起带着生气出去玩,然后生气跟着袁月苓走,周日再一起去教堂,弥撒结束后周嵩把狗带回去。
生气现在过得相当滋润,有好几个人抢着对它好,但是,也许它会遗憾为什么中间没有一条真的狗。
在一起的时候,解除共生的话题袁月苓也不再提了,那些事业啊、未来啊的老生常谈也不提了,结果就是两个人常常半晌没话。袁月苓还算享受这种沉默,除了周嵩当着她的面跟唐小洁发消息聊电话的时候。
“跟她,总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吗?”有一次,周嵩和唐小洁打完电话,袁月苓忍不住问他。
“哈。”周嵩说。
“你跟我那时候,都没这么多话。”袁月苓酸溜溜地说。
“哪有。”周嵩说。
当时的情形,又可以详细描述如下那是一个飘着雨的周六午后,周卫东和宋爱英一起参加同学会去了,整个周末都不在。周嵩和袁月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人把一个角。屋里的温度打得很低,又是下雨天,所以袁月苓的牙齿禁不住有些打颤——如果她调高温度的话,周嵩又会觉得热,于是她只好把身子抱成团,还穿着袜子。
生气趴在袁月苓的脚下,给她当脚凳轻轻踩着,周嵩一边抽烟一边划拉着手机,一些来源不明但又耸人听闻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南棒国有人被残忍地杀害了,警方认为是情杀,受害者是一位事业成功的男性。周嵩感觉最近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报导,他很想和身边的人聊一聊,可他也知道,这个话题别说袁月苓,连唐小洁都拒绝和他交换想法。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好像玩游戏的时候将视频特效关至最低时的模样。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在不断发出轻不可闻的嗡嗡声。周嵩说完“哪有”之后,袁月苓就侧过身,伸出一只胳膊揽住了他,又从生气背上抬起足来,在周嵩的小腿上轻轻摩擦。
周嵩好像嵩山一般巍然不动,身体僵硬,面无表情。
“干什么呀?”他轻轻地说。
“没事,我晚上想吃榴莲了,跟你报个备。”袁月苓抓过遥控器,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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