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若拙,诵经悟禅?!”
此刻。
薛丁山瞧见韩湘子跌坐蒲团之上,浑身道蕴缠绕,散发玄之又玄的气息时。
不由得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寻常修道之人,刚入山门。
哪个不是诵经万遍,方可悟得一丝道蕴。
便是薛丁山自认天资聪颖之辈,也苦读千遍,才悟一缕道蕴。
怎么会像韩湘子这般,诵经怕是不到一遍,就有如此气势?
另一边。
在无数金色蝌蚪经书文字涌入脑海内的刹那间。
韩湘子只觉自己灵台清明,一身精元无比浑厚。
身似琉璃,通透晶莹。
“道冲,而用之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同一时间。
韩湘子每诵出一字,气势便强上一分。
声颤处,音波如浪,瞬间便震灭养元殿所有高香红蜡!
字吐出,形大如鼓,直击心田,动摇魂魄!
到最后韩湘子诵经完毕,周身无穷道蕴早已化作一朵九瓣道莲,浮于脑后。
此外,一番诵经下来。
韩湘子体表之上,早已污垢如泥,秽气恶臭不已。
“诵灭红烛,道蕴如莲,还一口气洗经伐髓,湘子师弟居然已至炼精圆满之境?!”
望见这一幕。
薛丁山面色大变,心中骇然无比。
他没有想过,韩湘子资质如此恐怖,仅仅诵经一遍,便直接将炼精圆满。
尤其还洗经伐髓,依靠自身之力直接剔除体内后天污秽杂质。
此举,不可不谓脱胎换骨。
想当年,他苦读经书万遍,才初窥门径。
能得圆满,早已是一载之后的事情了。
至于洗经伐髓,还是王敖老祖以仙药浴之。
跟这韩湘子以道蕴之力,淬炼肉身,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天赋,谓之妖孽,又如何!
这件事,若是在道门之中传扬出去。
不知道,要折煞多少道门里的年轻俊杰?
想到这里,薛丁山心中苦涩无比。
适才,师尊王敖老祖要自己教湘子师弟诵经炼精,持戒礼禅。
可眼下,韩湘子俱都圆满?
自己又如何再教的下去?
“湘子师弟,到底是什么人?”
“师尊说他来自长安,可长安之内,鲜少有修道世家?”
思索间,薛丁山对韩湘子的身份也颇为好奇。
正在薛丁山内心思忖时,耳畔却传来王敖老祖的声音:
“丁山,你湘子师弟天资惊人,仙缘匪浅。大可让他诵完养元殿所有道经后,让他来悟道崖见为师。”
“另外,这段时间,你要勤加修炼,洪崖老祖近日广邀天下玄门,两个月后,将在伏龙山举办音萧大会,万不可错失机缘。”
“是,师尊,弟子遵命。”
薛丁山闻言,心中立马沉吟道。
这王敖老祖,体内早已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修为达到道门真人一境。
这云梦山方圆百里之内,可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老人家的感知。
眼下来看,现今韩湘子诵灭红烛,道蕴如莲一事,王敖老祖也已知晓。
至于洪崖老祖,修行足有几千余年。
又名洪崖先生,擅音律,和五音,曾为轩辕黄帝近侍乐官。
修为多年,法力之高,早已是人间玄门之长。
甚至,据传还与那天庭一品上神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有旧,曾与南极仙翁在南海之上,与其坐而论道。
此外洪崖老祖在得道成仙后,在游历四大部洲时,指点过不少天下道门后起之秀。
诸如现已飞升天庭的云母仙君卫叔卿;上清派第九代祖师,现为天庭华阳星君的陶弘景……
此次薛丁山若是在音萧大会,能得洪崖老祖看重赏识。
将来修道大路,已是一片坦途。
一念及此,薛丁山也觉自己近来,要勤勉修行,不可懈怠。
小半时辰之后,韩湘子诵经结束。
刚一合上经书,便觉身体臭味冲天,污垢遍体。
正纳闷时,薛丁山走到自己跟前,开口笑道:
“洗经伐髓,诵灭红蜡。恭喜湘子师弟,炼精藏元之道已达圆满。”
“师尊有令,湘子师弟在诵完养元殿所有道经藏书后,可去悟道崖,亲自向师尊学习术法神通。”
闻言,韩湘子心中一喜。
幸亏有仙道独尊系统加持,可以让他修行一日千里,得道开悟。
要不然等他自己诵灭红蜡,达到炼精圆满,不知要多久?
“多谢丁山师兄。”
韩湘子作揖答谢。
“湘子师弟,莫要客气。你天资聪颖,仙缘匪浅,应该勤加修炼,方不枉师尊所托。”
瞧见韩湘子如此谦逊知礼,不因天赋惊人而骄纵傲慢,这薛丁山也生不起丝毫嫉妒之心。
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另外,云梦山后山有道飞瀑灵泉,师弟可在那里擦拭身体,洗浴换衣。”
临走前,薛丁山又扭头言道。
“多谢师兄。”
韩湘子答应一声,目送薛丁山离开养元殿。
接着韩湘子也没敢懈怠,此时天色尚早。
他又在养元殿,将那道德经通读多遍,明悟道义。
天黑之后,才带上换洗衣物,前去后山灵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