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过星宇,因因乎独行于天穹,心中暗暗思索“混鲲到底要作甚却教我来天穹,予我半块甲骨”
天穹中层层世界破碎,无尽星宇寥落,因因乎化作清风畅游,漫无目的。
真宇浩瀚不可计,这天穹之中,有无量世界、瀚海星辰。只是此时,世界扭曲、星辰破碎,一派狼藉。
正游荡间,便觉那半块甲骨有异。
因因乎于冥冥中立时捕捉到了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便精神大振“混鲲这厮果然有计较也不与我细说,搞的奇奇怪怪”
便循着着冥冥中的感应,往那破碎星空深处而走。
不及远,见黑暗中一尊巨神盘卧,人面虎身,有九尾。
因因乎暗自一惊“陆吾?”
却不动声色,只作清风,要从陆吾身边擦过。
便见陆吾起身,拦住去路“可是因因乎?”
虎目炯炯,盯着这看似自然的清风一眨不眨。
因因乎也不显身,只道是陆吾未尝真能看透祂,道是诈祂。仍要擦过。
陆吾九尾飞扬,张口一吐,顿时乾坤倒转,阴阳禁绝。因因乎却跑的快,险险避过,却也知晓陆吾确已看透了祂。
便显出身形来,却是个半身作人状、半身为风卷的模样。
笑道“我尝居于南冥,早闻昆仑有神是陆吾,亦曾神交。却不知哪里见罪了你,这里来堵我,言说间就与我动手?”
陆吾笑声如雷“早知你来,这里侯你久矣。”
因因乎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是风神,你堵得住我?”
便陡然侧里一道金光袭至,闻声“你知昆仑有陆吾,可知槐江有英招?”
只这一道金光,来势快之已极,连因因乎都无法及时反应,被斩了个正着。便在英招的言语中,金光一过,因因乎立时作了两半。
却呼道“先天太白至妙,昆仑金母!”
“不才,我随金母娘娘修行已久。”英招哈哈一笑,早与陆吾一左一右逼上来,就要将因因乎擒杀当场。
因因乎两半躯体吃了这一记,竟是合不上。见两个逼近,当即各自一晃,作了清风,分头就走。
见此,陆吾与英招一齐出手,对着那卷了半块甲骨的一半清风出手。
另一半因因乎顺利脱身,却是松了口气,但片刻之后,便感应到自己的那一半已被击散。
不过因因乎作为风神,自有其玄妙之处。风无形无象,入了先天大道之后,更见玄妙。击散了一半,并未使祂伤及本源,反而回归。只是那半块甲骨,却是遗失,好不为憾。
事已至此,因因乎无奈,只得落下天穹去了。
陆吾持这半块甲骨,谓之英招道“果如人王所料,混鲲那厮用心险恶之极。这半块甲骨分明是玄武之甲,却不知怎么落到混鲲手中去了。玄武之躯如今正镇着天穹,若教因因乎这厮寻着了,怕是要出大事。”
英招应道“这事倒是知道一二。玄武与混鲲皆居于北冥,平素多有摩擦。我记得一个多大道纪元前,混鲲与玄武曾做过一场,玄武稍胜一筹,但也不是分毫不伤。料来这甲骨,当是彼时为混鲲所得。”
“人王智慧通天,混鲲虽有些计略,却哪里脱得出人王掌心?也就是人王仁慈,早前不曾与祂计较。”
陆吾笑道“人王要的是名正言顺,要的是堂皇正大,自不与这等鬼鬼祟祟之徒计较。不过此间混鲲作出此事,待会盟过后,人王必不饶他。”
英招颔首“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眼下”
祂叹了口气“世事已至这般境地,那恐怖根源又动弹起来,也不知人王是否已有应对。还是早些把天庭立起来为妙啊。”
言说间,二神返大罗天而走。
伏羲与常昆相对,常昆影子愈是淡薄。仿佛之前的燃烧,烧掉了许多。眼下便是有意显化,也淡淡难以看清。
只是知道,常昆的眼睛,落在宓妃身上。
宓妃感受着这眼神,有说不出的眷恋。她伸了伸手,却不知能说什么。
那影子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作于无。
伏羲无言,轻叹一声。
宓妃面色苍白,隐隐有泪痕。
良久,伏羲心中起伏。他早已觉了旧日真灵,能知道的都知道。关于老常,关于恐怖。因此更清楚其中的纠结。
看了眼宓妃。伏羲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将人族战士遗留的器物收起来,又自那残破的兮的尸首之中,弹出一点真灵。
见这真灵,他又是一叹。
“走罢,先回部落。”
伏羲知道,这回因着宓妃,把那危机暂时又压了回去,但正如弹簧一般,压下去,总又会冒上来。
只是不知,下一次,又该怎么办。
宓妃无声落泪,并无言语。常昆的执念影子,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在她身边。若论亲近,比父亲伏羲更亲近许多。
眼下却是这般,宓妃如何不伤心?
只道“爹爹,他还在吗?”
伏羲道“还在。”
宓妃默默点了点头。
回到华胥氏,安顿好宓妃,正见麒麟归来。
伏羲见祂元气大伤,又听祂说了烛龙、混鲲之事,伏羲神色柔和不见,露出一丝刚硬。
“真是取死有道!”
便谓之麒麟“你不要出去,帮我这里看着薪火,好生养伤。”
麒麟道“只是此间事急”
伏羲摇头“暂时压下去了。”
道“会盟即将召开,我不可耽搁。这里便拜托你照料着了。”
麒麟道“人王但请放心就是。”
伏羲于是召来族中左右,道“会盟未有结果之前,教族人们不必再出部落。免得招来危险。”
又道“将族中战士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应对兵戈。”
左右族人立时应喏“是,人王。”
伏羲放下心来,道“上次会盟持续半载,这次可能会更长。大地上的事,便交给各位弟兄捉紧,我这里马上要去大罗天。大地是我们的根基,是人族赖以生存之所,捉紧些。虽有先天八卦为阵,护卫部落,但仍不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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