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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练的法子,单论锻体功这样的,实在不适合女性。
锻体功是笨功夫,没有外挂,自己练的话全是劳力活。想象一下小一每天举石锁、负重跑、棍棒捶打,炼成一身肌肉疙瘩,简直就是辣眼睛。
倒是玉液还丹清静经是静坐的功夫。文雅许多。
要身体强健,玉液还丹清静经练炁养神的功夫,间接也是能达到的,只是不比锻体功来的有效。
若两相结合一下,搞出个外练体魄不那么激烈、练炁养神门槛又不那么高的简易版,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这两门功法,常昆都熟稔的很,皆已是练到了骨子里。尤其锻体功,挂机挂到无可再挂的境界,里面的东西门清。
即便玉液还丹清静经,也已挂了好几十级了。
而且高深的道道没有必要,简易版只是要让人身体强健而已,又不要多大战斗力。
于是常昆开始琢磨功夫,以锻体功的一些门路为框架,融入玉液还丹清静经练炁养神的一些道道,搞一门简单易学的功法出来。
这边常昆沉浸在编纂法门里头,那边小一的事业也开始走上正轨。
小一先是把刘岷找来,说了丝帛、茶叶计划,如何如何规划,如何如何分配,把田庄和董家村都算的清清楚楚。
刘岷听了暗暗一计较,发现这是好事。
无疑,会将刘家紧紧的捆绑上田庄,但这不正是刘岷一直期望的么。再则,那些贫瘠的土地、山坡,一直没有什么产出,换了种桑、种茶也是另一条路。织丝、制茶可都是高端行业,加上有销售门路,所得全都是白赚,何乐而不为?
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又是动员百姓,又是开荒种树,搞的如火如荼。
杨高派来一位陶氏的账房,跟着小一一起,把丝、茶规模预算统计出来,然后便开始购置树苗、织机等等。
虽是严冬,却搞得生机勃勃。
到年关时候,基本上做的差不多了。能开垦的荒地山坡都开垦出来,垒出一道道的埂,种上一棵棵树;河边、田间田埂、房前屋后,也都纳入一体。
制茶的作坊建在董家村,由刘岷提供房屋土地。缫丝的作坊也在董家村那边。田庄这边只织帛作坊。
董家村的村民一半种桑养蚕,一半种茶制茶。田庄这边的佃户,则皆种桑养蚕。
需要的起步资金,由田庄常大爷借给他们,利息意思意思低得很,还分期还款。
只有一个要求,要做就一定做好,质量不能低于水平线。
由陶氏购置相关的起步物品,根据事业的进展,分批次送来。比如织帛,总得等蚕养出来,有了大批蚕茧才能进入正轨,不可能一开始就把织机全都买过来放作坊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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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前,常昆一家搬去中阳山庄园。
经过几个月的赶工,董家村、田庄所有青壮年劳力,甚至还招募了邻村一批青壮劳力一起动手,大把金钱撒出去,配合从郡城请来的几百个工匠,终于初步完成了中阳峰庄园的建造计划。
从田庄沿河而上的路一直修到中阳峰下,路的尽头就是庄园。
为了能在年关前搬进去,中阳峰庄园的主院集中了最多的劳力先造出来。要不然搬不进去。至于两个副院的主要房屋都还没修好。
搬家这天,又开大席,乔迁之喜嘛。
杨高再次送了一份大礼过来,一整套新居家具,算是下了血本。
常昆这些天一直琢磨功法的事,到现在终于快要编纂完成。乔迁之喜他不能不露面,迎接杨高这样的贵客,还得他亲自出马。
“杨兄又搞这么多东西过来,我得还你一套。”
常昆笑道。
杨高道“先生乔迁之喜,我作为朋友,送一套家具很合理。”
好吧,是很合理。
闲聊几句,常昆把目光落在杨高身边的姑娘身上。这姑娘憔悴的狠,还把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常昆,不是祝秀又是何人?
常昆不客气道“杨兄怎把祝秀带来了?我不是早说了,与祝家再无关联么。”
杨高露出歉意“是我的错。先生当初为祝、马两家解了恩怨,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姑娘死脑筋”
原来经过当初常昆插那一手,祝马两家恩怨暂消。祝家把祝秀逐出家门,断绝关系,这姑娘以为海阔天空,便跑到上虞去找粱知远。
可哪里知道,粱知远已自身难保。
祝家倒也没派人把粱知远给杀了,只是把他的门路尽给堵死了。粱知远虽是读书人,却出身平民,平常也不务农,家里的土地租出去,自己以给人做账房、抄书、写信为生。
祝家先让他丢了账房的活儿,又让他丢了抄书、写信的活儿,街面上摊子一摆开,立刻就有泼皮混混来捣乱。
这么一搞,粱知远生存成了问题。
粱知远愤恨不已,只得回家,打算务农,把土地捡起来。可这儿又出问题了。原来粱知远父亲病重时,治药石需要大笔钱,粱知远便以自家土地作抵押,借了一笔。
现在虽然没到还钱的期限,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说粱知远丢了活计,已一无所有,怕他还不上钱,于是前来敦促,可以不要利息,但必须立马还钱。
如果还不上钱,人家就要收走地契。
粱知远当然还不上钱。所以唯一的依凭,土地,也没了。
这下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话说粱知远能跟祝秀来电,也与此有关。粱知远当初机缘巧合遇到在上虞闲逛的鲍真人,有了这缘分,于是每个月有七八天在鲍真人隐居之地听真人讲经,如此遇上了祝秀。
与祝秀闲聊之时,便说起自家的一些事,比如借钱给父亲治病,怎样怎样苦,卖了不少惨,赢得了祝秀的同情,继而发展出了爱情。
而现在,因着这惨,发展成了更惨。
没了土地,没了一切活计,粱知远举目茫然,只觉天地之间没了存身之处。祝秀这时找上门,看到的是一个颓废、干枯,没了丝毫精气神的人。
她勉力照顾了粱知远几天,才渐渐体会到人世间真正的困苦。作为祝家小姐,她从未为钱发过愁,几乎没有相关的认知。
直到这会儿,才知道一文钱能难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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