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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回见西华娘娘,这回见三娘父母,常昆虽未有忐忑之情,却多羞惭之意。
甚至连玄冥这位岳母都未能见一面,如此匆匆,便已离去。
二人驾云,三娘笑对常昆道“夫君别记在心上,我爹娘大抵是怪你不声不响骗走了他们宝贝闺女呐”
常昆摸她头发,摇摇头“是我的错。你爹娘怪我,是理所当然的事。”
三娘道“不是这个。夫君”
常昆笑着道“我知道。”
便道“以后不会了。”
又道“那贼子我定要揪出来,千刀万剐了不可。”
这里两个腾云而去,洞庭湖面上,洞庭君夫妇显化出来,两双眼睛望着他们远去,玄冥娘娘道“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呀!”
洞庭君摇了摇头“当初的事,你还记挂着呢我看他还好,知道羞惭。”
玄冥娘娘叹了口气“大道无常啊”
夫妇二人相视无言。
常昆说起这些年临凡的事,三娘眼睛如星,闪闪发光。
“这么说大姐又变成小孩啦?”她觉着分外有趣“我得趁她还没觉了宿慧,好生捉弄她几回,等她觉了宿慧,说出来取笑她。”
常昆捏了捏她鼻子“不怕你大姐以后排整你?”
“我才不怕呐!”三娘哼道“还有小七,我一定要好好给她安排上,哼哼,以前捉弄我,我得报答她呢。”
常昆失笑不已。
“开玩笑的事,别过火了就成。”
家里安宁,是常昆的追求。几个婆娘都挺好,安静的活泼的,大气的包容的,十分互补。
这是一种幸运。
“隐娘说建个都城呢么?那挺好。”她道“就跟玩游戏一样,挺新鲜的。咱们快些走吧,我迫不及待了。”
一步跨出,已是常家镇。
这里去了天界,时间本来不长,天界几天而已。这人间界,却已是开春了。
整忙碌春耕。
大地上,全都是笑呵呵忙碌着的百姓们。
大名府挺好。
回到家里,见着三娘,隐娘和惠兰都高兴的不得了。是好久没见啦。还是当初,大唐时候,三娘去看望祖母,然后直到现在。
几个婆娘叽叽喳喳说起当初白水谷几十年,兴致勃勃。连安静的很的惠兰,也活跃了许多。
正逢着大丫头带着六个妹妹上门来玩,三娘眼珠子一转,便带她们出去,也不知她要怎么排整。
白素贞几个早是离开了。继续追查邪神邪祟去了。
当初还说他们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可以问常昆,可常昆转身去了天界,一转眼人间界几个月,也是没法子的事。
说来此行,成功之处在于寻着了三娘。失败之处,则是没能逮着日光菩萨。没对佛门造成任何实质的影响,这是失败的。
若是把迦叶、阿难杀了,倒也可以聊以慰藉,可惜没能杀掉。
至于日光菩萨,常昆暂时没办法。说是回了东方净琉璃世界,那地方是佛门的一大巢穴,常昆去了占不到便宜,恐怕还要被药师佛打出来,打脸不成反被打,就没意思了。
而且这日光菩萨是太阳帝君化身,与大罗金仙牵扯,也没办法算他,算不到他到底在哪儿,也是没法子的事。
心想着,总归以后会遇到,不会教他好过!
而且这边,该告状的还是要告。虽然天帝临凡洗尘,但天庭还在嘛。按照规矩来办即可。
常昆这里刚一回来,胡立便来见他。
“陈新甲年前上门来,说有事相求,东家不在,学生没应他。这段时间,他隔三岔五过来,这会儿还在镇上呢,东家是否要见他一见?”
常昆道“他来作甚?”
胡立道“估摸着是因辽东的事。”
便把这段时间的消息一一与常昆道来。
卢象升名震天下,一下子得了崇祯的赏识。君臣两个都知道国情不容拖沓,打算挥师辽东,予建奴以重创,使不敢南下,然后空出手来解决内部问题。
可惜想法是好的,做的却不行。
崇祯的确不是什么明主。
卢象升因自绝于士绅,而得不到朝官儿们的支持,虽然崇祯极度信任他,却无法避免朝官们私下里的手脚——比如在后勤、粮草方面作妖。
虽然卢象升早有提备,从大名府另开一条后勤路线——虽然这条路线更长,但安稳么。陈新甲的确也做的不错。
但可惜,崇祯这里又玩脱了——他派了高起潜负责这条后勤线。
陈新甲将大名府的物资运送到天津,按照计划,要从天津装船,走海运,运到辽东去。崇祯派高起潜去天津督办此事,这阉贼胆大包天,中饱私囊不说,还改了路线,要走陆路,不走海路了!
大明朝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窟窿,汉奸多的一批。走海路还好,建奴没有水军,可走陆路,建奴立刻得到消息,半道上截杀,立刻使卢象升无以为继。
人不是铁打的,要吃饭。黄台吉又深谙用兵之道,坚壁清野,卢象升虽高歌猛进,却找不到吃的。
又是个大冬天,辽东冷到吹口气就要成冰的地步。
即便卢象升天雄军再怎么精锐,即便常昆给了他八百护院,也打不下去了。
可黄台吉此时却不肯放卢象升撤军了。这么好的机会,黄台吉如何不抓住?天雄军是他的心腹大患,正好除之!
于是倾巢而出,将卢象升围困在锦州。
这消息,已经传的遍天下了。
胡立认为,陈新甲三天两头急的跟猴儿似的,跑到常家镇来,多半是为此而来。还多半是崇祯在背后催促。
常昆闻言,嗤笑一声“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崇祯也就这点本事了。他若是亲自上门,我还高看他一眼,却这般嘿”
便道“这样,你派咱们商队的船走一趟辽东,带两千人去。把卢象升带回来。我倒要看看,经此一遭,卢象升还忠心不忠心。我看他反不反。”
胡立闻言不禁道“东家是意思是”
“扶持卢象升造反。”常昆干脆利落。
胡立犹豫道“怕是不行。我看卢象升便是死,也不会反。”
“由不得他。”常昆道“挟裹他造反,把他旗帜打出来,我看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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