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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浑沌身上撕裂下来的部分,将会演化为另外的邪神。但演化的邪神,虽然仍具不灭特性,但历来大为衰减,太乙真仙已能对付之。
这般使得浑沌的威胁大幅度降低。
便祂分裂出来的这些邪神再怎么厉害,去几个太乙真仙,也能将之打死一回。死一回,又要用悠久的时光复活,再作乱再打死。
“昆吾大尊”
浑沌在这一声呼喊里,彻底变成了一团没了形象、盲目愚痴的烂泥般的无法形容的东西!
常昆站起来“昆吾大尊?!”
他抬起头“这畜生的靠山?主子?盟友?嘿,若逢着了,一并了结!”
此时常昆周围一片寂静,只远处,恒宇不可逆转的破灭中,掀起滚滚邪祟的风暴。在那些风暴里,常昆看到,被他分裂出去的浑沌的脑子,变成了一头脓水滚滚、仿佛一坨大便,大如星辰的怪物。
看到被他撕裂丢出去的嘴巴,变成了一扇门一样的邪神。
祂的肠子变成了一条凶恶的巨蛇。
祂的心脏变成了一颗绯红的太阳。
祂的巢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类似山羊一样的邪神,正在茫然的产子。
祂的四条足,也演化出四头巨邪神。
还有血液、肉粒,演化出一个庞大的邪神族群来!
常昆抛出阴阳磨盘,磨盘重新化作两条巨大的阴阳鱼,绕转之间,将这座破碎的恒宇裹缠起来,最后落在常昆手中,显出太极图原形。
常昆捏着这张图的一角,抖了几抖,只把内中那片邪祟恒宇中新生的邪神们尽数抖死,还原成浑沌的血肉。要重新再度演化出来,少说百十年之后了。
便太极图中,阴阳鱼跳跃,吐出一颗裂纹满布的珠子。
正是这邪祟恒宇。
常昆口吐真言,弹指打出一道神光,将这颗珠子蒙上一层白辉。随即想了想,信手将之丢入了混沌虚空的深处。
轻轻吐出口气,常昆神色松缓了不少,心情更是舒泰了不少。
打的一架,许多郁闷发泄了不少,自然松快许多。
“这劳什子浑沌不死不灭,左右死不彻底。反正我现在已无执司在身,并不担负什么天规职责。将之镇压,已是我职权之外。”
懒得把那珠子带在身边。反正浑沌死不了。
然后转身,笑呵呵看着兕君与回道人“两位这里看戏看的挺有趣的吧?”
回道人嘿嘿笑道“是挺有趣。你小子能耐大呀,浑沌都给你弄成这模样了。”
常昆笑道“区区一个畜生而已,不值一提。今日之我非当日之我。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便道“两位守着这里,莫非为取太极图?”
道“暂时不能归还,兕君,待我与佛门做过一场,必亲自将此图归还到你手上。”
兕君摇了摇头“我与吕师弟来此,并非为了取回太极图。而是有要紧的事,须得告知你一二。”
“哦?!”
常昆一怔,眉头大皱。
“什么要紧的事,须得你二人齐来?”
回道人道“我与师姐所告之事,并非同一件。我先说我这里的事。泰山府君岳鹏举正急切寻你,说是有要事。只寻不着,却见着我了,便请我来寻你。”
常昆一听,诧异道“泰山府君请我作甚?我已无职司。”
回道人摇头“大抵很是捉紧,但具体的事,我也不知。泰山神府位格极高,我不好去算他。反正寻着你了,我也与你说了,你如何区处是你的事。”
常昆点点头,表示理解“行。我抽空去瞧瞧。”
便道“当初你要我给你办的事,已经办了。下回没有下回了!你这厮最喜欢坑人,虽然这回不怎么坑。”
回道人嗤笑道“那可说不定。”
说完回道人的事,兕君这才开口“我不久前在真宇闲逛,却是逢着你家的婆娘了。问我知不知道你现在何处,若是遇见了,教你早些回去。”
常昆听了笑起来“我这里把事办完,自然回去。”
兕君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有闲暇,还是早些回去看看的好。”
常昆没在意,点了点头。
“当不止带个话吧?”他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何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兕君道“的确有事相求。我家老师有两个童儿,这回趁着老师不在家,偷偷溜出去玩耍去了。似乎去了佛门领域。若常君遇着他们,还请伸一伸手。”
常昆心下了然,道“若是见着了,我擒下两个,与太极图一并送归。”
“多谢。”
林道长拿着绢帛、珠子,一路赶到陕北。这一路并不平静。按说他一个道士,便是山贼见了,多半也不会拦他,却一路上,各种阻拦。
山贼匪类不消说。连沿途的军阀,也派人捉他。
这不得不令林道长胆战心惊。不得不令他怀疑,他手中的东西,是不是暴露了。
好在林道长本事了得,一路上又得到同道的帮助,总算来到陕北。
是一个叫做柏树坡的地方。
早有全真一脉的真传在这里等着,还有各路义士。
这些义士,有书生,有拳师,甚至有山贼,有土匪。但都是心怀大义,大节不失的好汉。
他一路过来,也多是得了这些义士的帮助,才能摆脱种种阻拦。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为林道长抵达这里而平息——最惨烈的时候到了。
在林道长与全真一脉的真传、各路义士相会柏树坡时,敌人也到了。有秃子,有西夷神父,有邪神教派的教徒,有段凯申手底下的特务、笼络的拳师、道人等等。
血流成河!
为大义而牺牲在柏树坡的义士,数以百计。他们之中,有手无缚鸡之力,却慷慨赴死的书生,有力战而亡,狂呼诸夏万岁的拳师,有便是死也要咬下敌人一只耳朵,插瞎敌人眼睛的土匪和山贼!
全真一脉的真传尽数战死在此。
林道长与陈道长师兄弟两人合战他们的大师兄,那位支持段凯申的石道长。最终杀死石道长,陈道长付出性命,林道长身受重伤。
当终于尘埃落定,只剩下林道长一人。他撑着重伤,在柏树坡附近择了一个破烂的土地庙存身,怀揣着那绢帛和珠子,撑着,等着,等着那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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