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顾景纯跟以前是判若两人。
且不说性格脾性,单说她的样子,就已经是脱胎换骨了。
洗净铅华,素面朝天,顾景柔差点儿没认出来。
“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见顾景柔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反应,顾景纯又怯怯地说了一句。
“都可以。”面对突然这么温柔的顾景纯,顾景柔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了。
“谢谢你还愿意来接我出去,”顾景纯缓缓走近她“你放心,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出去以后会好好生活,不会再作妖了。”
“走吧。”面对她的忏悔,顾景柔表现的有些淡漠。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的好与坏,自然也与她无关。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精神病院。
顾景纯突然站着不走了。
“嗯?”顾景柔讶异地看着她“怎么?”
“你……要我跟你一起回家吗?”顾景纯面露难色“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去找找以前的朋友。”
“跟我走吧。”顾景柔微微叹了口气“我没有家了,你也没有家了,呵呵。”
听到这句话,顾景纯突然就红了眼眶。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云城的变化,日新月异。
顾景纯坐在后座上,透过车窗呆呆地看着窗外,高楼大厦,车来车往……她突然好迷茫好迷茫。
她现在是清醒的,是正常的,可是她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神智不清,疯言疯语,作出不正常的事来。
她这种病,复发的几率很高,可以说根本断不了根。有这种病史,不要说是旁人不敢跟她相处,招工也不敢用她。就连她自己都无法保证会不会影响到别人,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医生告诉她,只要她按时服药,有家人陪伴,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病最忌讳的就是受刺激,但如果自己想开了,内心强大了,就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情能够刺激到你了。
可是她却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顾景柔付了车前,两人先后下了车。
顾景纯环顾了一圈儿,只觉得这个地方陌生的紧。虽然她是云城土生土长的,但对这个地方,她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走啊,”顾景柔见她呆呆地站着,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去哪儿?”顾景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顾家大宅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我每次回云城要么住宾馆,要么是朋友家,再就是住在张叔家。”顾景柔淡淡道“这里是张叔家。”
“张叔?你是说张忠勇?”顾景纯微微拧眉。
“对,不过……张叔已经不在了,就是前两天的事情。”说时,顾景柔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景纯讶异地看着她“不在了?那太可惜了。”
对于张忠勇,她只不过是认识这个人而已,毫无感情所言。所以除了敷衍敷衍,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她是真的不想去张忠勇家。
“我想我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我……想去找我的朋友。”顾景纯支支吾吾,忽然想起她母亲曾经给她买过一套房子,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去打理去住了。
顾景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沉眸“借多少?”
“一千吧,等我找到工作,一定还你。”顾景纯说的很诚恳。
“嗯,”顾景柔没有片刻的犹豫,就从包里掏出了两千元现金递给了她。
“我只要一千就可以了。”顾景纯心情复杂的看着她。
她以为她会恨死了她,她以为她看都不想去看她一眼,何谈去接她出院。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仅去接了她,还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拿着吧,有用得着的地方。”说完,顾景柔便转身离开了。
顾景纯目送着顾景柔走远,这才搭了一辆车离开了。
……
晚上六点,顾景柔被时小叶带到了一个高档俱乐部的酒会。
直到进入会场,顾景柔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时小叶拦住。
“你干嘛?”
“你骗我。”顾景柔有些不悦道。
这哪里是她的生日派对,这分明是苏氏集团内部举办的高档酒会。
她分明看到好几个云城大佬,他们之前都跟她爸爸有过交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陆承均也会来。
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她来的地方。
“我不骗你你会来吗?何况我也没有骗你,今天的的确确是我生日,只不过阿染将其举办的隆重了些。”时小叶一脸委屈“主要也是为了制造一个跟商界大佬们交流的机会。”
“可是我来有什么意义呢?”顾景柔总觉得这夫妻俩没安什么“好心”。
她心里明白举办这个就会的意义。苏朝染才从他父亲的手中接过苏氏大权,虽然苏氏在云城也是个响当当的企业。但那都是他父亲的功劳,他父亲年岁渐长,开始赋闲,他作为新的接班人,自然要结交自己的人脉跟圈子。
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是人人都会买的。生意场上,皆是利益至上。
“你是我跟阿染最好的朋友啊,我生日你来参加我的生日酒会,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时小叶委屈地撇了撇小嘴。
“可是你也该跟我说说实情吧,你看看我这样子,像是来参加晚宴的吗?”顾景柔只好悻悻道。
“这个好办,你跟我来。”说着,时小叶便拉着顾景柔往另一边走去。
说来也巧,两人刚走开,陆承均跟马茉莉便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一路上很多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承均,可是把你给盼来了。”说时,苏朝染客套地冲着马茉莉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你可不能怪承均,要不是为了等我,他早就来了。”说着,马茉莉便下意识地挽住了陆承均的胳膊。
陆承均却本能地想要躲开,但被马茉莉死死地套住。
“承均,今晚的派对好多圈内大佬都在。”她故意说了一句。
陆承均又岂会听不懂她在警告他。
不过,今晚这个酒会的确是非同小可。
是苏朝染动用了他父亲的老关系,才请来了这么多云城有实力的企业家跟实业家。
生意场上的人,最要学会的就是隐忍,能屈能伸。
曾经的他不可一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也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更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
可而今,他不得不委屈求全,否则,难成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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