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回去之后就收拾东西,领着大宝和大丫两个人走。
“娘亲,我们这是到哪去。”
正好迎面走来这陈家的管家,华晏清敛了神色,淡道“之前跟你们说过邻村那个姑母家,你们两个人有印象吗?先将你们送去那好不好?”
“什么姑母?”大丫小嘴一瘪,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大丫,不能这么不懂事。”
华晏清佯装训斥了一声,向管家点头笑笑,迈步离开了陈家。
走出一段距离,华晏清直接买了一辆马车。
“你是要去哪啊,这天气这么热,不要车夫怎么行?”
“我自己会驾车,天冷天热这点苦还是能吃。”
车夫愣了下,旋即笑道“你这还带着两个孩子呢,路上没个人照看,多不方便啊,这样,你告诉我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费用什么的,都好商量。”
这容貌恢复后的不方便之处就在这。
华晏清面上还维持着笑,“不用劳烦了,我自己会驾车。”
她一再坚持,无意中露出身上包袱中用来防身的匕首。
那车夫也就不再说话了,乖乖拿了钱,将马车交给了华晏清。
“我们去哪?”大宝也跟着问。
这就算要去邻村,或者是回家,也用不着直接买下来一辆马车,华晏清现在花钱好像连眼睛都不眨,不知道这钱是哪来的。
还有那个匕首……
做工精美,上面还镶嵌着宝石。
“去滨州。”
大宝愣了下,“滨州?”
大丫也跟着道“滨州,滨州在什么地方啊?”
“从滨州到呈州,最后经过河州,就能到京城了。”
别的不知道,但没人不知道京城就是晋唐的都城。
“我们去那做什么呀。”
大丫怕华晏清又说她,问完一句后就不敢再开口了,她扯了扯大宝的袖子。
“哥哥,你想想办法,别让娘亲不要我们。”
大宝别开脸,低声道“我上哪去想办法,她若是不要我们,又能怎么办?”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之前还央求着我带你离开呢,这才几天,就又离不开她了?”
“哥哥……娘亲不一样了,你也能感觉到的吧?”
“不知道。”大宝硬邦邦回答。
两个小孩声音很低,以为外面驾车的华晏清听不见他们声音。
现在离滨州还有一段距离,华晏清可不想让两个小孩魂不守舍担心一路,便掀开帘子,道“不会不要你们,只是有件事交待给你们两,可要记清楚了。”
“什么事?”
“若是旁人问起来,你们只说我二十五岁,你们两不是捡起来,就是我亲生的。”
大丫愣了下,和大宝互相望望,两个小孩不约而同的点头。
……
入夜时候正经过一间客栈,华晏清带着两个孩子进去。
“一间上房,饭菜要尽快。”
她递了一锭银子过去,小二接过立刻将人迎了上来。
“夫人请。”
正进门前,小二问道“不知夫人是往哪里去?若是去滨州城,现在可是有些麻烦了。”
“怎么了?”
小二叹道“滨州城内有疫病,已经封城了,听说是极为棘手的病症,正四处找大夫呢。”
“疫病……”
“是啊,现在那边查的很紧呢,一个人都不允许放出来,朝廷也已经派了官员过来,约莫也是这两日到。”
华晏清笑了下,“我知道了,多谢你。”
“夫人客气了。”
“你等等。”华晏清又开口将他叫住,斟酌着开口,“想向你打听一人,你听说过那位姓华的女将军吗?”
小二疑惑道“自然知道,夫人打听她做什么?”
“我是荆州人,之前黑虎寨的土匪猖狂和荆州官员勾结,是那位将军来剿匪的,我与她在城内遇见,受了她的恩惠,现在想要报恩呢。”
华晏清又不好意思笑笑。
“只是后来我相公出了事,搬去了老家村子里,这邻里之间也不谈论这些事,地方太远,京城有什么消息也都传不过来,你说这次朝廷派来控制疫情的,会不会是她?”
女将军华晏清已经死了,这华晏清现在心知肚明,只是这原身的记忆里全是些邻里间的家长里短,现在京城那边是什么局势一概不知,她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打听。
小二只叹了口气,“肯定不会是她……她都已经死了几个月了,残害皇子,最后畏罪自杀,但奇怪的是,那个华家却没受到什么牵连。”
华晏清佯装惊讶,“这,不可能吧。”
“谁知道呢。”小二耸了耸肩,同情望了眼华晏清,“夫人这一趟,是专程去京城想要见华将军的?”
华晏清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是,主要也是为了投亲。”
“那夫人好好歇息吧,饭菜一会儿就给您送上来。”
“劳烦了。”
华晏清进屋,脸上神情也就维持不住了。
死了,还被安上了个残害皇子的罪名。
“娘亲?”
见华晏清脸色不好,大丫立刻端了杯水过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华晏清冷声回答,看大丫的模样觉得有点可怜,一点也不渴,但还是伸手将杯子接了过来。
大宝问道“滨州城有时疫,我们还要去吗?我之前听人说要去京城,我们也可以走水路。”
“我想多打探打探消息,水路要在江上一个多月,时间长不说,最后到了京城什么都不知道。”
大宝问道“打探什么消息?”
华晏清没回答,转而说道“过会儿吃了饭早点休息,明日启程,尽快到滨州城。”
……
次日一早。
华晏清上路前还从客栈这边买了绢布,裹在脸上对防治时疫非常重要。
城外果然有士兵在把守。
“你是什么人?”
这周围一带都传遍滨州城有时疫,都是想往外出的,没有想要往里进的。
华晏清道“我是大夫,来帮忙的。”
“大夫?”
华晏清掀开车帘,拿出针石还有路上临时准备的药箱。
“我是荆州人士,自幼家父告诉我,这习医术就要救人,如今滨州城有难,不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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