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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华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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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晏清一直低着头,察觉到周围安静了就猜想应该是华老夫人听到动静来了。

    没想到华老太太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不光是华晏清,连华暮倾看着华老夫人这副模样都有些心惊,忙道“祖母,七妹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孙女,她拿着的玉珏您之前就辨识过,您……”

    “住口。”

    华老夫人沉声开口,打断了华暮倾的话。

    “祖母……”

    华暮倾双目睁大,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谁不知道华老夫人最疼宠孙女,对华暮倾这个嫡长女从小到大是百般宠爱,何曾说过一句重话。

    “二姐……”

    华晏清低低唤了声,华暮倾忙握住她的手。

    陶姨娘听了华老夫人的话自然是高兴的,忙去准备碗和清水了。

    “华家七姑娘只有一位,若是弄错了。”华老夫人看着华晏清,没有往常的温和慈祥,那就一定要将位子空出来,断然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这话说的太重。

    华晏清心中一凉。

    平日华老夫人对她是极好的,没想到现在她身份存疑,一下就换了一副面孔。

    “老夫人,水来了!”

    陶姨娘去拿水的时候华老太太给身边陈姑姑递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去盯着。

    “拿刀来。”

    华老太太开口,率先在碗里滴了一滴血。

    “老夫人!”

    一旁的霍明欢吃了一惊。

    周围其他人也没想到华老太太会亲自滴血进去。

    华晏清挤压着伤口,又滴了一次血,她心中也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一会儿别太难看,毕竟和华老夫人也只相处了半年,她占用人家孙女的身份,的确是鸠占鹊巢,的确该滚蛋。

    啪——

    蓦地一声耳光声传来。

    华晏清抬起头,看见陈姑姑狠狠打了陶姨娘一耳光。

    陶姨娘面如死灰,盯着那碗水嘴唇动了动。

    华晏清和华老夫人的血已经相融成一滴。

    华老夫人怒道“我不知道你在那个碗里耍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疯言疯语,今日闹成这样,谁来都保不了你。”

    “来人,给我割了舌头,送去大理寺查办!”

    进了大理寺,基本也就出不来了。

    陶姨娘跌坐在地下,哭着拽住陈姑姑的衣摆。

    “这一定是弄错了,这一定是弄错了,我根本没有做手脚,那碗水就是不相融,这件事怎么算?”

    “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想揭露真相!”

    华老夫人沉声道“带下去,不允许她再出现在华府!”

    陶姨娘哭喊着被侯府的小厮拽了下去。

    华暮倾也放下心来,抚了抚心口,看向华晏清,“可算是解决了,我方才就说,大哥哥也说了,七妹就是七妹,我们都认定的,怎么可能有假。”

    “是啊。”

    “这下真相大白了。”

    气氛一下松快下来。

    华晏清心中却怎么也雀跃不起来,抬眼望着华老夫人,眼中思绪复杂。

    华老夫人轻叹口气,说道“阿清,跟我过来。”

    她回过身,自顾自拄着拐杖往前走。

    华暮倾道“七妹,可别因为方才祖母的态度……她只是严肃了些,她心里定然是相信你的身份的,只是想在陶姨娘面前证明,而且这么多侍女小厮看着呢。”

    华暮倾眼里很是不安,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华晏清递了个安抚的笑容,“没事,二姐放心,我知道祖母的苦心。”

    她跟着华老夫人回了院子。

    一进去,华老夫人屏退众人,只留了陈姑姑一个,坐在椅子上,命陈姑姑拿来一木盒。

    “老夫人……”陈姑姑面露难色,迟迟没有动作。

    华晏清坐在一旁,心中思绪万千。

    华老夫人道“快去,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能说?”

    “祖母……”

    华晏清忍不住开口,华老夫人安抚道“没事。”

    陈姑姑叹了口气,到里屋去,很快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

    华老夫人接过那木盒,再次抬头,眼眶竟然都红了,她握着华晏清的手,稳了稳心神,“你可知整个华家,你最像谁?”

    华晏清愣了愣,“像大哥哥……”

    见着华晏清和华祁昇两人的,就没说不像的。

    华晏清经过方才那件事还有些后怕,不知道华老夫人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为什么,越是想着,心中越是不安。

    “不。”

    华老夫人摇了摇头,眼泪落下,滴在满是皱纹的手背上。

    “最近身子越来越差,现在不说,我真怕我什么时候突然……关于你母亲的事就没人告诉你了。”

    华晏清下意识以为是沈氏。

    “母亲她……”

    华老夫人仿佛看透华晏清心中所想,说道“不是沈氏。”

    话音落下,她打开木盒,将里面装着的几封书信递过去。

    “你母亲原是全京城骑术射术最好的姑娘,每年秋狩比赛都能博得头筹,当时知道她的人都觉得可惜,她若是男子,定然会带兵出征立下赫赫战功。”

    “她偶然间救过护国相师一命,现在护国相师收你为徒,真是缘分啊。”

    “她一定要自己选夫婿,我自然是应允的,几个子女中,我最疼的就是她,她选了个出身贫寒的新科状元,我都没什么说辞。”

    华晏清越听越不对劲,华老夫人在说谁她不知道。

    反正不是在说沈氏……

    华晏清视线落在那几张信纸上,是十分潇洒有力的字迹,写的是对母亲的问候,和自己的近况,最后的落款是……

    “华梧……”

    华晏清不由念出。

    华老夫人一下子忍不住,哭泣出声,“这是在你四岁那年她写给我的书信,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病,当时病的蹊跷,但我没有深究,没想到过了没两年,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华梧。

    这个名字华晏清不算熟悉,是她的小姑之一,现在华老夫人却说。

    华梧是她母亲。

    “怎么会这样。”华晏清手捧着信纸愣住。

    华老夫人哭得实在上心,陈姑姑一下下为她顺着气,面上满是担忧和不安。

    华晏清不忍看老人痛苦落泪,便道“祖母先缓缓,别着急。”

    华老夫人抬了下手,沙哑着嗓子道“你告诉她,那些陈年往事,都要一桩桩,一件件的给说明白了。”

    陈姑姑叹了口气,“好,老奴先回您进里屋休息。”

    华老夫人对自己的身体心中也有数,点了点头,“我自己能走进去。”

    说罢,她拄着拐杖进屋。

    华晏清手中握着信纸,看着华老夫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陈姑姑道“在姑娘六岁那年,华梧夫人的马车出事,夫人当场就没了性命,车夫拼尽全力救下了姑娘,老夫人察觉到事有蹊跷,命人将姑娘带进府内。”

    “当时也巧,夫人身子不好,没办法找了相师来算,说是得到清净地静养,就去了城郊的庄子上,当时老爷也时常过去,对外说姑娘是夫人和老爷的孩子。”

    “这事整个华府,也只有我,老夫人,还有老爷夫人知道,华梧夫人的死实在太过蹊跷,老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查,可结果不尽人意。”

    “夫人去世后没多久,姑娘也在元宵时走丢了,后来的事,姑娘也知道了。”

    华晏清怔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怪不得她回忆母亲的印象是个骄傲美艳的妇人,和旁人口中的沈氏根本不一样,她母亲不是沈氏而是华梧。

    华梧是华谨修的亲妹妹,华祁昇的亲姑姑,长相上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怪不得……怪不得我的血和大哥哥的不相融。”

    “今日老夫人那样做,也是为了让姑娘你免于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若她维护姑娘,反而会让更多人多心生疑,流言就这样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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