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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芳立刻对秦宇道:“大王明鉴,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心里话,张桂芳此刻对秦宇全是佩服。
这几天他一直协助秦宇管理奴隶军,对奴隶军的状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奴隶军的战斗力母庸置疑,特别是秦宇颁布了新的土地政策,让所有奴隶军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后。
这些人的精气神都达到了前所有为的高度。
可以这么说,别说面对现在的诸侯联军,就算对方再强大十倍、百倍,奴隶军的将士都能将其打败。
只是如此军心士气,奴隶军却不是毫无破绽。
特别是人才储备这块,根本寥寥无几。
如果自己直接提着刀,把所有反对的文武百官杀了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张贴告示,等待那些奴隶自己反抗。
奴隶军也试图自己去培养人才,但十年育树,百年育人。
真正的人才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奴隶军中最优秀的人是孙山,但孙山成为奴隶之前,可是从小便接受贵族教育,只是长大后家人获罪,他才沦落为奴隶。
想到这里,张桂芳不禁又担忧起来:“大王,你说这些人真的会臣服吗?”
秦宇微微一笑:“很简单,愿意臣服者生,不愿意臣服者死。
我是需要人才没错,天下有才之士犹如过江之鲫,只要不是杀得太狠,是杀不绝的。”
张桂芳心中一凛,从秦宇的话中,他听出了对方的决心。
从金銮殿出来,所有人再次聚在一起。
李梁现在是这群人中的头目,他问众人:“现在怎么办?”
其他人脸上全是犹豫和挣扎。
本来,在见到秦宇之前,哪怕秦宇一直强推解放奴隶制度,他们依旧对秦宇抱有幻想,认为这只不过是秦宇脑子一热。
只要自己忠言直谏,秦宇一定会改主意。
现在听到对方的话,他们明白了秦宇的决心。
一人道:“李大人,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一,按照大王说的,把田产分给那些奴隶。
二,奋起反抗。”
“反抗?大王手中可是有奴隶军,咱们怎么反抗?”
“我当然知道大王手中有奴隶军,可奴隶军才多少人?两万人。
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再将情况和各诸侯说明。
召集够二十万兵马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万对两万,大王没有任何胜算。”
“你这是想造反?”
“不,咱们这是清君侧,难道你们没发现吗?大王被奴隶军蛊惑,中了很深的毒。
咱们想让大王彻底清醒,必须杀光奴隶军,把那帮妖人的脑袋挂到城墙上暴晒三日。”
“所以这是你的真是想法?”
“没错,所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现在天下已经乱成一锅粥,我等身居高位,如果不能以身作则,岂不白到这世上走这一遭?”
所有人看向此人,他叫车堪,是所有人中反对废除奴隶制最激烈的。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车堪看着李梁:“李大人,现在大家中数你威望最高,你可以替我们做主啊!”
其他人也看向李梁,想看看他的意思。
李梁正要说话,忽然就听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接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车堪面前:“大人,不……不好了。”
车堪一愣:“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
他已经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家丁。
家丁道:“咱们家……那……那些奴隶,他们造反了?”
“什么?”车堪的脸直接就绿了,“造反?还反了他们了,
我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处死。”
家丁无视车堪的愤怒,脸上全是沮丧:“大人,现在不是要不要处死他们的问题,而是怎么逃命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咱们的护卫家丁,一大半都被杀了,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是说,不仅护卫家丁,那帮奴隶是见人就杀。
您的大公子、二公子……一个九位公子,除了八公子不再家中躲过一劫,其他全死了。”
车堪一把拉住家丁衣领:“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老爷,这种大事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啪!
车堪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呆滞:“完了,全完了。”
旁边其他官员看着车堪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个均心有戚戚焉。
忽然,李梁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车堪家现在也出了事,其他人绝对不远了。
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等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其他人再也坐不住,扭头就往家里跑去。
之前他们有的还被车堪鼓动,准备联合起来推翻秦宇的统治。
毕竟祖祖辈辈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家业,没有人甘心就这么白白送人。
但现在他们哪还有这个心思,还是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金銮殿。
张桂芳向秦宇汇报:“大王,那些人大部分已经把田产分了出去。
当然,也有不少因为各种原因和奴隶起了冲突。
对于比较强势的,我已经人好奴隶军过去把他们给……”
说完,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宇点点头:“做得很好。你现在去吧闻太师叫过来。”
张桂芳一愣:“闻太师,他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吗?”
秦宇哼道:“告老还乡?他可是第一个把土地分给奴隶的。
你去请他吧,以他的聪明,应该能猜出我的用意。”
张桂芳点点头。
正如秦宇所说,当张桂芳带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去闻仲家拜访时,立刻受到了闻太师的倒履相迎。
对于张桂芳,闻太师十分客气,又是劝酒又是请菜,张桂芳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闻太师,大王的老师。
大王小时候,最尊敬的就是此人了。
面对如此礼遇,张桂芳也没有隐瞒,他将秦宇的目的照实说了出来。
结果闻仲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就和秦宇去了金銮殿。
态度之积极,动作之迅速,把张桂芳都搞蒙了。
金銮殿上,秦宇看着闻太师,道:“给老师赐座。”
闻太师立刻摇头:“大王在上,哪里有老臣坐的位置。”
秦宇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好半天,他才道:“太师是寡人的老师,老师面前赐座是应该的。”
“这……”
“还请老师不要拒绝。”
闻太师苦笑一声:“既然此,那就坐吧!”
看对方认认真真坐下,秦宇笑了:“老师应该猜出我让你来的目的了吧?”
闻仲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估计还有点用处。”
秦宇道:“我有个问题问老师,老师对废除奴隶制度和土地分配制度怎么看?”
闻仲道:“这是个非常好的政策,可以说,它解救了天下百姓的疾苦。”
说完,闻仲叹了口气:“不然比干丞相也不会因此而死了。”
秦宇问:“既然老师也认为这是好政策,那为什么不主动提出来呢?”
闻仲忽然道:“大王,你觉得现在你赢了吗?”
秦宇:“什么意思?那些文武百官已经臣服,胜负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谁知闻仲摇摇头:“大王错了,你现在看似赢了,其实未必是赢。
那些文武百官看似输了,其实未必会输。”
秦宇:“为什么?”
“因为思想,人压迫人的思想。
您知道那些奴隶为什么会成为奴隶吗?
很简单,他们不是天生的奴隶,他们现在会变成奴隶,仅仅是他们懒。
懒得种地,不愿吃苦,只会享受。
大王,你信不信,在你把土地分给所有人的第二天,已经有人把你分的土地卖了出去。
然后把所得的钱粮拿去吃吃喝喝,等吃光喝光,他们会把自己像一棵草一样,卖给以前的奴隶主。”
张桂芳忽然愤愤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闻仲叹了口气,他拿出一张纸:“我是最早响应大王号召,把土地钱粮分给那些奴隶的。
但到现在才过去了半个月,我又已经收回的三分之一的土地。
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奴隶都自甘堕落。
可只要有一个人选择堕落,大王的政策就失败了。”
张桂芳:“大王已经明文禁止奴隶买卖,谁违背就是犯法,要被处以极刑。
而处极刑的人不是卖自己的奴隶,而是买人的奴隶主。”
闻仲摇摇头:“要不说你很傻很天真呢?
没错,大王的确明文禁止奴隶买卖,但我没有买奴隶,若是和那些人签订了租赁文书。
也就是说,那些奴隶并没有把土地卖给我,而是租赁给我。
由我负责耕种,每年给他们交租子。
至于租子,我已经提前预支了一百年。
张将军,这些土地是那些奴隶的,他们不愿意种地,就租给了我,还提前拿到了钱。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夸我心善,若不是指责我违背了大王的法律。”
“这……”张桂芳哑口无言。
闻仲笑道:“你看,我光明正大按照大王的吩咐去做,得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噤声的结果。
如果其他官员效彷我的结果,但过程却不是我说的那样。
他们只是凭借强盛的武力,勒令自己手下的奴隶签订租赁土地的条约。
那些奴隶没有勇气反抗,又迫于奴隶主的威视,只得服从。
所以你说,这样的结果,废除奴隶制,和废除奴隶制,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桂芳:“但至少那些奴隶拿到了钱。”
闻仲摇摇头:“纸面上他们是拿到了钱,可具体有没有拿到,你怎么清楚?”
张桂芳不服气:“那些奴隶可以找奴隶军。我们自然会给他们做主。”
闻仲道:“那只是京城附近的居民,大商朝疆域辽阔,简单巡视一遍都要好几年。
你觉得处在偏远地区的奴隶,有机会找你伸冤吗?”
见闻仲把张桂芳驳的说不出话,秦宇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而且天底下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加上在目前的生产力下,想建一个完全公平的社会体系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宇并没有为此而郁闷,相反,他十分高兴。
因为秦宇从未想过,单凭一指政令,就能天下太平。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打败诸侯联军。
而想借助奴隶军彻底打败诸侯联军,最关键的只有两点:钱和人。
因为在奴隶军的制度,如果没有废除奴隶制,他们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特别是人,奴隶军的士兵必须是奴隶。
而奴隶是奴隶主的个人财产,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送出去参军?
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不一样了,整个大商朝的奴隶已全部获得自由。
其中固然有闻仲所说,尸位素餐之辈。
但这些人自甘堕落,秦宇怎么可能会费尽力气的帮他们?
他们最后死不死,uu看书 更是和秦宇没有半点关系。
秦宇要的,是公孙海这种,愿意为了自己家园拼命的人。
只要有这一群人在,奴隶军就会拥有源源不断的战力,也就能在对诸侯联军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秦宇笑着对闻太师道:“老师,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
废除奴隶制度的确在短期内会有阵痛,会不想理相中的那么彻底。
但只要这项制度推行下去,大家都认可了这种模式。
这个社会会慢慢变好的。
我相信再过几十年,当所有人心中都不存在努力这个词语后,奴隶制度自然土崩瓦解。”
闻太师一愣,他显然没想到秦宇会这么说。
他刚才的话,其实是来之前的一套说辞。
他想用反推的方式,告诉秦宇,他的某些想法只是传说中的异想天开。
只是没想到秦宇会如此坚定。
深吸一口气:“既然大王这么有自信,那闻仲就甘愿为大王的马前卒,为您的志向扫平一切障碍。”
秦宇笑着道:“不是你是我的马前卒,而是咱们师徒俩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
闻太师走后,张桂芳脸上全是迷茫:“大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王都听不懂?”
秦宇问:“那句听不懂?”
“就是你最后到底让他做什么?”
秦宇:“他要做的事,他自己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说的很清楚了?”张桂芳依旧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