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塔第七层内,之前那一直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尤泰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醒转过来。他挣扎着爬起身后,又重重跪下,朝第八层入口,也就是之前元箫离去的方向,嗑头点地,拜了三拜,这才转身离开。
元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了个懵逼!
随即也没有很在意地笑了笑,继续乐呵呵地熟悉新到手的灵器。
琉光塔元箫没有准备带走,此物太过醒目又招摇,在还没有与其相匹配的实力前,留在身边反而是个祸害。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从而给自己和元家招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元箫还是明白的。
因此,他决定暂时依然将此物留在城主府,只是琉光塔却是要长期关闭了。想来本就荒废的琉光塔,即使关闭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倒是城主府那一关不太好过,恐会生疑。
怕他干什么?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他能奈我何?
打定了主意,元箫心情大好,飘飘然的准备出塔。
“小姐,你就别再望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吧。即使你坐在椅子上,元公子出得塔来,你也同样是看得到的。”
陈沫琳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羞红了脸,绞着绣帕道:“梅嬷嬷看你说的,我只是在这儿欣赏下风景,哪有在等他。”
陈梅看了眼琉光塔外败落、萧条的景象,不由得打趣道:“哦?小姐不是在等他?那是在等谁啊?一会儿,元少家主出来,我得告诉他,我们小姐是来等其他人的。”
“嬷~嬷。”
陈沫琳又急又慌地跺脚直跳,逗得陈梅哈哈大笑,连一旁的小丫环,也是止不住捂着嘴,偷着乐。
“沫琳,你在这儿等谁?”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吓得忸怩不安的陈沫琳怛然失色。
“城主大人。”众人慌忙拜见。
“爹,我,我,我在……”陈沫琳慌乱地找不着应对的词语。
陈宪桢看见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微微蹙眉,询问起一旁的陈梅。
陈梅有些畏惧,但还是战战兢兢、一五一十地交代个仔仔细细。
陈宪桢脸上闪过复杂之色,想起陈道远化干戈为玉帛的言论,没有再多发一言,转身离去。他是来打探琉光塔情况的,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幕。
陈梅瞠目结舌地看着陈宪桢离去的背影,下午去禀报的时候,城主乍听见此事,还十分不乐意呢,怎么这会儿却是一副已经默许了的样子?
陈沫琳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爹不发一言地就回去了,那他专门走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以为会被训斥一顿呢,没想到爹这么快就同意了,爹果然还是最疼我的。哼!
琉光塔大门打开,一道陈沫琳心心念念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笑逐颜开地轻移莲步,上前盈盈一拜。动作标准,姿态优雅,果然是大家闺秀。
“箫哥哥,安好。”
“沫琳?你怎么在这儿?”看见陈梅等人偷笑的模样,元箫脸色微红,尴尬地回道。“我很好,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告辞。”
陈沫琳有些着急,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心上人出来后,却是要立马转身离去,忐忑不安地欲言又止。
看到此状,陈梅有些打抱不平地道:“元少家主,我们小姐在这里风吹日晒的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你就不能陪她多聊聊再回去吗?”
“箫哥哥,你要是有事,先回去也不打紧的。可是,我给你准备的这个礼物,还请你收下。”陈沫琳羞答答地递出了一块粉红色的丝绢,上面用彩色的丝线、精致的绣工绣着蝶恋花。
第一次被人表白,还是这么明显地表白,元箫也有些紧张得面色微红、手足无措。
“无功不受禄,这礼物我受之有愧。而且,我有事,我有很急的事,我得先回去了。”元箫语无伦次地说完,迫不及待的仓皇逃离。
留下呆立原地的陈沫琳,独自忧伤。
琉光塔外的消息传到陈宪桢耳朵里后,他长叹了口气。天煞剑宗真传弟子的身份,自己女儿好像还真有些高攀了?
陈道远侧着羽毛扇挡住嘴,小声嘀咕几句后,陈宪桢眼神一亮,大笑道:
“妙,妙。如此一箭双雕之计,道远,还是你棋高一着啊!不过,我看这小子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为了防止他乱来,还是得给他先透个底。你亲自去告诉他,就说昨晚放冷箭之人,不是我城主府。”
陈宪桢肃了脸色。“我堂堂一城之主,脸面还是要的,不可能作那鬼鬼祟祟的下作之事。那小子脑瓜儿不笨,想必会明白的。”
陈道远领命退下。
“……不是城主府,那会是何人呢?”出了城主府的元箫边走边凝神思索道。
元赵两家相斗,的确是城主府受益最大啊!
而且,在这节骨眼上,城主府还有动机。
不,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元赵两家笃定是城主府所为,三方相斗起来的话,受益的却不会是城主府了,而是那魏韩两家。
“少家主。”一声轻唤使得元箫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元生?你还没走?消息传回去了吗?”
“放心吧,少家主,家主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好,一起回家吧。”
城主府大门附近,一些琉光城的土著偷瞄着二人窃窃私语。赞扬元箫修为的也有,惊艳于其年龄和相貌的也有,更多的则是看他安然无恙的从城主府走出后的惊奇。
“这些人,一天天的,真爱八卦。”元箫不满地嘟囔。
元云生闻言,拉开半截罗刹剑,凶神恶煞的朝四周一一扫射。
果然安静多了。
赵家,赵泽宇神色焦虑的对高座其上的赵高峰,恭谨劝言道:“爷爷,我们不应该率先对城主府退婚的。一旦惹恼了城主府,以我赵家目前的实力,还是有些不妙啊!”
赵高峰把头一抬,忘乎所以地道:
“怕什么?泽宇啊?你不会输了一场战斗,就把你的胆量给磨没了吧?他城主府要是敢对我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昨晚那支暗箭,更是让我大为光火,不略惩一下他,难消我心头之气!”
见赵高峰如此说法,赵泽宇显得更为焦急。
“爷爷是觉得魏家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凭我们两家的实力,无惧他城主府?”
“嗯,难道不是吗?魏家不是早就对我们示好了吗?”说起此事,赵高峰颇有些洋洋自得。
“爷爷,魏家所意如此,为何昨晚那么大的纷争,却从未见他们任何一人出面相帮?爷爷,这魏家贵为四大家族之一,却向我赵家示好,也未曾要求过什么回报,我总担心他们一定另有所图,并没有这么简单啊!”赵泽宇眉川紧锁,脸色有些苍白,之前被元箫重创的伤势还未痊愈。
“泽宇,我修为已达到溢元境九重巅峰,再进一步就是灵元境的强者了。这琉光城除了元君忆,何曾出现过灵元境?那陈宪桢在宗门的培养下,也不过如此而已。试问,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当然是潜力更高的我赵高峰了。”赵高峰红光满面,很是有些嘚瑟。
“那魏家老儿魏南盛,如今只不过溢元境八重,比那元家老儿都还差了一个档次,当然要选择颗大树好乘凉了。而且,昨晚的事,魏家已经派人传过话来,说是夜色已晚,觉深多梦,这才错过了昨晚的争斗。”赵高峰施施然劝道:“泽宇,不必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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