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还需要证实一下。”
元箫对着陈梅低声吩咐了几句,陈梅遂领命退了下去。
“等会儿再解释,沫琳,把那些见过鬼的人都叫来我仔细盘查盘查。”
在等候的过程中,元箫查探了院子里的脚印,不过,事情发生后,陈沫琳小院进出的人络绎不绝,仆人侍卫一大把,并没有看出些什么。
至于那扇支摘窗,元箫试着开关了下,也没有什么异常。
不到半个时辰,陈沫琳小院数十名丫环仆人侍卫,挤得满满当当。
“元少家主,那些家伙青面獠牙,大黑眼框,红色的舌头垂过下巴好长,很是吓人。还有些奇怪的声响,听起来闷闷的。”一名下巴上有颗肉痣的婆子说道。
“不是什么闷闷的声响吧,我明明听见是‘呜~呜~呜‘的鬼叫声。”一名精壮点的侍卫反驳着。
“陈扬,你非得跟我老婆子交劲是不是?我明明听见是闷闷的‘咚咚’响。”
陈扬动了动嘴皮本来想回嘴,可一想到这位的战斗力,算了,还是不要争了。
可是附和他的人,却是一个接一个。
“明明是鬼哭狼嚎,我也听见啦。”出声的丫环陈茴,跟陈扬在谈恋爱。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见了。”另外几名侍卫附和着。
“你们都看见吗?”元箫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有的回答见过了,有的回答没有。
元箫一一观察之下,堂下众人虽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却都没有丝毫受过伤的样子。
元箫疑惑的朝陈扬问道:“它就这么放你离开了?”
“怎么可能?它对小的使了不少手段呢。”
“怎么说?”
“虽然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动的手,可从那之后,我就喉咙发痒,恶心难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好不容易,撑到了今天光亮时分,才捡回了一条命。” 陈扬疲惫地回答着,有些后怕。
“没错,我也是这样。”其他的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他们其中有一些人,声称并没有见到厉鬼的那几个,也有同样的症状。
元箫略微沉吟后,继续说道:“诸位转危为安,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在下还想多再问几句,那些难受的症状都是这样莫名其妙、自动消失的吗?”
刚才这些人一番话,元箫算是明白了,根本没有人看见这厉鬼是如何出的手,所以才有这一问。
“不是,有一位就还没好呢。前些年,为城主大人挡过一箭的陈杰,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怕是不行了。” 那名下巴上有颗肉痣的婆子,哽咽着说道。“说来这位陈杰,还真是命苦,这个孩子他……”
这位婆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元箫看她那架式,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不得不止住话题道:“带我去看看。”
“元少家主,您还是不要去了吧,以免沾染些邪气给您。”
陈扬听到此话,精神一振,但还是顾忌着什么。
“不妨事,本少一身浩然正气、邪魔不侵。” 元箫又摆出了自己打洗发水广告的姿势,一只手从头顶顺到了发梢,夹杂着夏日气息的暖风徐徐吹来,发尾飘扬,衣角摆动,还真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给他消消灾、解解难。” 元箫对着陈扬挑挑眉。没有其他的病人啊,非去不可呀。
陈沫琳又开始花痴的双眼直冒桃心,双手捧起两个小拳头,靠在胸前。
“箫哥哥好厉害啊!我可真是太崇拜你了。”
有那么厉害吗?哪点厉害了?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不过,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陈扬也不好再反对,抱着怀疑的态度,带着元箫前去。
陈杰的住所在城主府并不算偏僻,没多走一会儿就到了,看来这陈宪桢对他这恩人还算是不错。
陈杰面色微青,有气无力的躺在了病床上,见到有人来看他,费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过,却是徒劳无功,再次重重倒下。
“不用了,你躺着就好,我们就是来看看。”元箫宽慰道。
“这位小哥是?”
陈杰对这华服锦衣少年十分陌生,又很是好奇,他怎么会跟着陈扬一起来到自己这里?
“杰哥,这是元家少家主,他是奉了城主大人的命令……”
“请求。”元箫不悦地纠正道。
“对,是奉了城主大人的请求,来查最近府里闹鬼的事,听说你被怨鬼所害,特来看望。”陈扬没有很坚持,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他真能瞧出什么就行。
陈杰听到陈扬又提起那不愉快之事,脸色也由最初的平静变为沮丧。
“哎,这事还有啥好查的啊?那些家伙来无影去无踪,城主大人派了重兵,把城主府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可那些人依然消失了,不是怨鬼又是什么呀?”
陈杰颓废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我这病,连卫大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元少家主,谢谢你这个时候还特地来看我。不过,我看我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赶紧离开吧,远离我这不祥之人。”
“卫大师是府里的一名炼丹大师。平日里就在府里闭关炼丹,深居简出。要是寻常人还请不动他,这还是城主大人欠杰哥人情,亲自出马,才把他请来给杰哥诊治。”陈扬怕元箫有所不明白的地方,连忙解释。
又道:“不过,他已经瞧过了,断定不是任何人为的病症,城主大人也是因此,才相信了的确是怨鬼所为。”
“鬼魂便罢了,为何一定得是怨鬼?”元箫见他们不断提起这词,莞尔问道。
陈扬摸着脑袋,嘿嘿一笑。
“城主大人说了,他生平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刀下从无冤死之人。所以,但凡是有鬼魂来城主府作祟,一定是怨鬼而不是冤鬼。”
这老头子,还真是自恋。
元箫听见这哭笑不得的解释,快笑喷了去。
脉象低弱,细极而缓,按之欲绝。不太妙啊!元箫神色凝重地收回了搭在陈杰手腕上的手。
“元少家主,你还会把脉?”陈扬眼尖地问道。
“呵呵,通晓一点皮毛。不过,陈杰这症状我倒是有所了解。”
此言一出,陈杰二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可思议。
连卫大师都束手无策,这元少家主真的不是在吹牛?
元箫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他这是中毒了。”
陈扬率先问道:“怎么可能?我们每日的饮食和水源,都有固定的侍卫队随行守护和检查,应该没有人能够得手吧?”
其实陈扬还想说卫大师贵为二品中级炼丹大师,如果杰哥是中毒,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不过,元箫面前,他不敢直言,那不是踩一捧一说元箫不如卫大师吗?
“因为这不是寻常的毒素,这是食物中毒。”元箫听出了其未尽之语,解释着。
元箫出手封住了陈杰全身大穴,防止毒素继续入侵,让陈扬不知去哪里寻了一包银针。
元箫不想提前暴露自己“未来炼丹师”的身份,可自从具备了一定的岐黄之术后,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医者父母心就冒出来了。
原来,别人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真的!
没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他还能够安慰自己反正我也帮不了他,可以视若无睹。可是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时候,真的无法看见,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就这样离去。
要是今日不出手,估计以后都会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当然很重要的一条,救人的前提是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任何麻烦。好在针灸之类的岐黄之术,就是一般的药散师也是会的,偶尔露个一两手,问题不大。
针包打开后,元箫首先取出一根长约一寸六分,头大而针尖锐利的鑱(chan二声)针。
陈杰这种状况比较麻烦,既有陈年的旧疾,又有新进的毒素,必须用两种针法混合且恰到好处,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元箫才不准备假手于人,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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