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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以德报怨
    这次要不是有心之人的特意催动,大剂量安排下,这次的危险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事实上,对大部分所服用之人的影响也并不大。

    元箫之所以,能够迅速地辨别出状况,除了太乙丹经,跟他前世的所见所闻自然是分不开的。

    瞧见元箫信誓旦旦,说得有理有据的模样,卫川山再次动摇了几分,再次出声,他态度和缓了不少。

    “那如何解呢?”

    “喏。”元箫把那一长排粗细长短皆不一的银针包打开。“就用这个,要是再加上卫大师的解毒丹和回春丹就更好了。”

    此言一出,卫川山再信了几分。元箫能够道出这两种丹药,显然不是对岐黄之术一窍不通之徒。

    陈杰的身体状况每况越下,并不太好,卫川山自恃丹术了得,也不敢只用丹药让其服下,这些银针本来就是给陈杰准备的,且一直在用。

    “你且等着,我来给他试试。”

    对于针灸之术,身为炼丹师的卫川山自然是信心爆棚的,当然得撇开元箫自己出手。

    可是,一盏茶,二盏茶……直到半个时辰之际,卫川山停手是停手了。但,陈杰的状况却并无好转,反倒蔫蔫的,更显萎靡了。

    “我就不应该听你这黄口小儿信口胡诌。”确定失手后,卫川山心烦意乱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什么食物中毒?闻所未闻,你这小儿信口胡诌讨打。”

    “打什么打?横什么横?”元箫一反之前老神在在的态度,直对着这自负过高的老头斥责起来。“自己学艺不精,整天庸医来庸医去,殊不知,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庸医,就是你自己。”

    “你…你…”卫川山气得想吐血,偏不知怎么回嘴,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看样子想要干架。

    “借个火。”

    “什么?”

    冲是冲过来了,元箫不疾不徐的动作让卫川山整个一懵逼。容若水灵元境的实力,元箫尚且逃生有余,怎么会怕这区区溢元境中期的老头,纯粹是陈杰的状态不太乐观,懒得跟他胡闹而已。

    “消毒啊。”

    见对方没有干架的意思,卫川山无奈地右手一翻,一簇橙色丹火跳跃于手心之上,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给银针消了毒。

    “看着,看小爷是怎么妙手回春的。”

    卫川山正想回嘴,陈扬也左右为难的想来劝劝,就见元箫已经成竹在胸地拿起先前那支鑱针。

    他一边询问着陈杰是否有什么不适,一边观察着陈杰的状态,在陈杰向内吸气之际,以迎着经气所来的方向,也就是把鑱针偏向自己这一侧开始施针。

    插入了位于脚踝上方三指处的蠡(li二声)穴,沿着足厥阴经一路往上,从膝盖内侧的曲泉穴…….到胸口右侧的期门穴,直到鑱针晃动几下,确定邪气排出之后,在对方呼气之际,这才快速出针。

    察见陈杰脸色由青转白之后,元箫又从针包里从新取出一根银针,长也是一寸六,但却是三面有刃。

    将这支锋针沿着手厥阴心包络经,以靠向陈杰的方向,在他呼气之际从胸口正中的天泉穴刺入,慢慢的向左手臂上方的天池穴……一直到左手无名指的指端,也就是中冲穴逐个刺入。

    当元箫感觉气至针下正实时,在陈杰呼气之际,迅速出针,并用手按闭针孔,防止精气外泄,使其得到保存。

    元箫收手放回针包之后,陈杰的脸色明显好转,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丝血色。整个人容光焕发,显得很是神采奕奕。

    这一下,可就容不得卫川山态度不端正了。

    他神色一肃,拂了拂左右手的长袖,拢在胸前,弯了个九十度的腰作揖道:

    “小友医术高超,小老儿望尘莫及。只是,这针灸之术的补泻之法,小老儿也是懂得,可为何,施针出来的效果,相差如此之大呢?”

    之前,元箫让他看着,学得了多少,看他自己。可是,卫川山作为一个二品炼丹师,哪会真的把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话放在心上,是以,他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并未观看。

    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左右这陈杰一时半会儿还好不彻底,还需要多次的针灸与丹药双管齐下,是以,这会儿教会了卫川山也好,免得日后自己再来往返城主府给陈杰诊治。

    “教你精进岐黄之术,并不在本少受陈城主之邀的请求范围之内吧?”

    元箫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就算他存了要帮这陈杰的心思,也不介意从这卫川山这里要点什么好处。左右算是他之前对自己无礼的代价。

    瞧着卫川山一股脑儿从衣襟里摸出来的数个瓶瓶罐罐,感情里面全是丹药啊!

    我要这丹药干什么呀?

    太乙丹经在手,我还差你这几瓶丹药咋滴。虽然这样想着,元箫还是准备低调低调,就算他不介意吓这老头子一大跳,也不想给自己置于风头浪尖之上。

    上下打量了卫川山一眼,瞧着老头把这些低品丹药当作稀世珍宝的模样,元箫瘪瘪嘴,算是清楚这老头的家底了。

    “这些个丹药太贵重了,您老还是收起来吧。就跟您开开玩笑,您还当真了。”

    这些个丹药元少家主都不要?

    陈扬快要惊呆了,嘴里几乎塞得下一整颗鸭蛋;那卧床许久、好转不少的陈杰,更是差点直接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那可是价值昂贵的丹药啊,不说价值连城也是稀世罕有。

    最低阶的一品丹药,也能一颗价值三千两黄金,金灿灿的黄金啊,不是白银。更何况卫川山出手,二品丹药一大瓶一大瓶的,还能少了去?

    我的个乖乖,元少家主这是视钱财如粪土,视情谊如珍宝,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啊!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卫川山是信了。

    其实元箫知道自己也能炼制丹药,从没买过也未出售过,才错估了卫川山的家底。

    卫川山红着一张老脸,很是羞愧地抬不起来。从他进门一开始,就一直跟元箫作对。可人家元箫是怎么做的?

    以德报怨,公而忘私啊!

    为了成全医者的公义心,为了患者的生命安全,元箫将要无私地贡献出自己的医术心得。这是多么让人崇敬的医德和情怀!

    反比起自己……

    卫川山为他曾经的高傲,倔强,自大……很多有的没的,甚至还没有发现的缺点懊悔不已,他应该像元箫看齐才是啊!

    “咔嚓”一声,卫川山双膝跪下,发出好大一道类似于骨折的声响。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元箫受了惊,像是弹簧一般立马跳开。

    “你...你作甚?”

    “恩师大医精诚,徒儿望尘莫及。只求终日侍奉在旁,学得一二足矣。”卫川山老泪纵横,像是十分诚心。

    陈杰二人俱都没有出声,刚才的神情变化太快太激动,导致脸部神经有些失调了。

    陈杰还只是有些呼吸急促,缓不过气来;陈扬则是口眼歪斜,开始流哈喇子了。

    一个德高望重的二品炼丹师,拜一个十几岁非炼丹师的少年为师,这传出去,别说有人会相信,估计说的人都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我不会炼丹,我教不了你什么。”

    元箫拒绝得很是痛快,这卫川山毕竟是跟陈宪桢穿一条裤子的,就算他拜元箫为师,元箫也不敢真的放心他。那他会收个像累赘一样的老头子,去增强别人的实力吗?当然不会。

    “三人同行,达者为师。既然我需要像您请教针灸之术,那就已经形成了师徒关系的事实。您就是我的师父啊!”

    “不是。”

    “是。”

    “滚。”

    ……

    直到整整一盏茶的功夫,在元箫忍不住威胁不给他指点针灸之术后,他这才消停了下来。

    卫川山没有提出用炼丹之术交换针灸之术,因为没有觉醒丹炎宫,换也没用。但这涉及到元箫的**,且元箫医术精通,却不会炼丹,卫川山认为他已经猜到了真相,并为此惋惜不已。

    就在元箫指使着卫川山侍立在侧,沿着陈杰的经脉给他指点一二的时候,陈茴带着十分出乎意外的消息来了。

    “你说陈宪桢已经捉到了真凶,且是一只游荡四方的孤魂?”

    卫川山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般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银针,一动不动。

    没有人能够推翻自己“师父”的推断,没有人。

    卫川山不服输的在心里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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