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今夜,灯火辉煌,彻夜通亮。
三三两两的仆人,成群结队地诉说着今夜的壮举,城主府内却有伤亡,却是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类,总的来说,还是算胜利的一方。
“原来昨日的闹鬼,早就被城主大人所洞察了,所以才有今日将计就计,以逸待劳的举动。” 那名下巴上有颗肉痣的婆子神情佩服地说道。
“那是当然了,城主大人贵为一城之主,一些宵小之辈也敢来这里闹事,我看是嫌活得命长。”另一名婆子抱着半边西瓜,跟着附和。
“可我怎么听过另一个版本,说今日的局,是那元家少家主解开的?”一名身材干瘦的少女问道。
“陈茴呀,别是我这当大婶的说你。整天跟你们家那个傻小子陈扬在一起,跟傻了吧?元家少家主才多大?他就算是来帮忙的,主要功劳还是城主大人这里不是?你就快别说这些傻话了吧。”那名抱着半边西瓜的婆子,自以为是地笑着说道。
你才傻了呢!陈茴心里暗自腹诽。
她是不相信陈扬会骗她的,不过,这些人流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陈茴打定了主意,告别了几人,要去问个仔细。
消息从陈扬传到陈杰耳朵的时候,他激动了,愤怒了!
堂堂一城之主不止不重赏功臣,反而干掠人功劳的勾当,他气得胸闷难当,好不容易痊愈的脸色,又变青了不少。
不行,他陈宪桢不仁不义,我陈杰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得要报恩的,我一定要报恩!
于是乎,在陈杰拖着病残之躯的身体,到处游说之下,全城主府都知道今晚之事,元箫是立了大功劳的,不止力挽狂澜,还深夜入山,至今未归呀!
在陈杰游说到尾声的时候,陈宪桢也发现了他。
见他能够下床了,欣喜雀跃,很是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哪知道陈杰理也不理,径直往前走了。
难道这家伙没看见自己?
这不对呀,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他不可能没看见呀!
难道其他地方治好了,耳朵不好使了?陈宪桢立于原地,狐疑地猜道。
这也不对呀,听不见声音,还看不到口型么?
陈宪桢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他有更忧心的事。
陈宪桢卧房内,柳艾接过了风尘仆仆的陈宪桢递过来的长剑,替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眉飞色舞地笑着道:
“桢哥,事情总算是圆满结束了。这次,你钦定的女婿,可帮了你不小的忙。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才让沫琳跟元家联姻的呢。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错,事情办得如此漂亮!偏偏沫琳自己也是喜欢得紧,我看,找个时间,就把两家的事情办了吧。你说呢?”
柳艾叽叽喳喳的自顾自兴奋地说着,也没怎么注意到陈宪桢焦头烂额,眉头紧锁的模样。
“夫人,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了吧。”
说完,陈宪桢便朝外走。
“怎么?当了城主就不得了了?刚才跟你商量的事还没回复呢,这么晚又要去哪?”柳艾的性子也是个泼辣的。
“我还有点事,要去跟道远商量一下,夫人,你就先就寝吧。”
“不行,有什么事明早再说。今天,你先把我跟你说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陈宪桢心里本就有些烦,此时见柳艾不依不饶,也懒得再跟她纠缠,直接挑明了说:“夫人,出大事了。元箫那小子进了后山,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万一落入了那伙人手里可就危险了!”
如果事情真如陈宪桢如言,那就真的大条了。彼时,别说联姻,元家与城主府势必会反目成仇,再加上一个赵家,那城主府的地位可以说是急转直下。
见柳艾陡然之间苍白了脸色,陈宪桢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陈宪桢书房内,陈道远给陈宪桢递上了一碗早就泡好的提神茶。
“道远,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陈道远苦笑着说道:“哪能啊,事实上是我有事面见城主大人你。之前,我派人去了数次,说你彻夜未归,这才一直温茶恭候着。”
两人的心都陡然一沉,彼此多年的默契都知道对方要不是绝对的大事,都不会深夜到访的。
沉重又压抑的气氛在书房内回荡。
陈宪桢捧起盖碗茶,准备缓一缓神,刚送到嘴边,陈扬慌慌张张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好了,城主大人,有十几个元家人,带着元器冲进来了!”
陈宪桢捧起的茶水一荡,污渍泼出来大半身。他来不及换身衣服,随意地抖了抖衣服上的茶叶和水珠,跟着陈道远心急火燎的往刚修缮好的荣景堂行去。
“陈宪桢,赶快把我家箫儿交出来,要是迟了一步,我就把你这大院夷为平地!”
这标志性的铜锣般大嗓门,肯定是元家二长老元华岩无疑了。
陈宪桢气得脸上的青筋抖了抖,我这城主府是跟你们元家人什么仇什么怨?小的才刚来一把火烧过,老的这会儿也要跟着上?
陈宪桢大步迈进后,整理了气得快要变形的表情,大刀阔斧的往主位上一坐,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道:
“元华岩,大家都说你是元家最浑之人,我看是没说错。我都还没计较你们元家大队人马携带刀刃擅闯城主府,你倒是先跟我叫嚣起来了。呵呵,敢在我城主府犯浑一下试试?”
元庆还算平静的脸色,也陡然沉了下来。
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四大家族和城主府关系就那么回事,就算之前听说有可能会联姻,元箫也断无冒冒然在城主府过夜的道理。
陈宪桢不反驳元华岩的话,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看来是暂时不会交出或是根本交不出来。
果真是出事了!
一个眼神递给元华岩,元华岩心领神会地颌了颌首。其实,这会儿震惊最大的就是他,以他的性格乍听闻此事,还以为元箫是提前把人家姑娘那啥了呢。
毕竟,最近城主府可没有要跟元家交恶的迹象,还嚷嚷着让元庆不要破坏元箫的好事,直到元庆真的有些发怒了,才不甘不愿的跟着前来。没想到,箫儿果真是出了事!
元华岩压下了心中的担忧,拔出一把长刀,往前一指。
“是吗?既然城主大人想试一试,那我就不客气了!”
元华岩此言一出,两家人马顿时剑拔弩张,“铛铛铛”的声音不停响起,刀剑纷纷出鞘。
不好,要坏。
陈道远捧着羽毛扇,压回身旁一名侍卫的刀,打着哈哈,笑着圆场。
“都是误会,大家这是干什么呀?都放下,放下。元少家主可是我们诚意请来的朋友,他可并不是被我们所困。事实上,城主大人也是千辛万苦的刚刚寻他回来,只不过,还未有所获。”
见对方急于解释,并没有强行扣留的意思,元庆也对事情有了一定的猜测,无论如何,找到元箫才是大事。刚才,只是想给城主府传达一个,元家对元箫的看重和态度而已。
元庆眉毛一竖,对着元华岩喝道:“老二,怎么回事?城主大人面前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他们不交出箫儿,我就把房子夷平了自己找,哼。”
元华岩难得有了机会对着元庆硬气了一回,心里却是怵得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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