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二，便是你指认顾廷烨？”姚易又朝另一人问道。“回大人，是小人。”童二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可有旁人作证？”“侍女芳儿可以作证。”“那你便将你看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当日二少爷和老爷大吵一架，气冲冲地跑了。这事经常发生，所以我们也就习惯了。那天我在花园，正好看见二少爷跑进了书房，然后就听到了书房里有很大的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哭。我是下人，不敢进去阻止，只好偷偷走了。然后撞到了芳儿，这才知道她也看到了。然后我们一起找了大娘子，大娘子说之后将香儿抬成妾室。谁知道晚上就听到了香儿自尽的消息。”香儿就是那个自尽的姑娘。姚易点了点头，又让人去找那个芳儿。“你在宁远侯府是做什么的？”“小人是宁远侯府侍弄花草的。”“嗯，你们先下去吧。”姚易示意人将他们带下去。“姚大人，这人说话可信？”张御史凑过来问道。“假话，但要找证据。”姚易说道，他身怀大光球牌测谎仪，就没错过。“何以见得？”张御史好奇地问道，这姚易这些时间是出了名的，就没人能逃过他的一双慧眼，他也是好奇地紧。“直觉。”姚易敷衍道。张御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没察觉到姚易的敷衍。姚易又命人将顾廷烨带上来。“顾廷烨，你还记得当日你在何处吗？”问话的是张御史。“当日我与父亲吵了一架，便出门找了家酒肆喝酒，直到第二日才回去。”顾廷烨拱手说道。“那你可有人证？”“我亲随、店家，还有侯府门房都可以作证。”“那便将店家以及门房带过来，你亲随就不必了。”既然证人都没到场，姚易只好暂时停止，等到人来权之后再开堂。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张御史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朝旁边问道：“到底是谁还没有到？”“大人，是那个叫芳儿的。”“张御史，我看我们这边便开始吧。”姚易说道，张御史点头同意。第一个被带上来的就是店家，店家证词很明确，当时顾廷烨确实在他那边喝的酒，不光是他，还有几位酒客也能够作证。顾廷烨知道姚易将这件案子翻出来的时候就准备了人证，花了不少钱将这些人找齐了，就是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第二个是顾家的门房，他只推说年纪大了，实在记不清了。也就是顾廷烨这段时间读书养性，要不然当场就会上去将这老头打个半死。“大人，小人年纪太大了，确实记不清了。”门房看着不到六十的模样，年纪不小，但绝对还没到记忆衰退的地步。“哦，那好，先将他带下去吧。”姚易神色不变。顾廷烨的两个叔叔确实是饭桶，但既然和顾廷烨有关，想必小秦氏和顾廷煜必然会帮着收拾首尾，所以姚易早就猜到这些人铁定是问不出什么。“那个侍女还没带回来吗？”姚易问道。“大人，周军巡之前派人回话，说是侯府扣着不给人。”“这么说是要我上门要人？”姚易这话一出，张御史双眼放光。他是干什么的啊？御史啊，不怼两个权贵还叫御史吗？一听这事他就开始兴奋。“好，我和你一起去。”姚易满头黑线，你是派过来看着别让我偏向顾廷烨。你这幅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才是会偏向顾廷烨的那个吧。就在姚易打算再出一次风头时，顾偃开带着一群人进了开封府。“见过两位大人。”顾偃开沉着脸一拱手。“侯爷。”姚易和张御史也起身问好。“听闻姚大人要人，我便亲自将人带过来了。”其实顾偃开本来不愿意管这事的，可架不住开封府一次接一次地上门要人啊，这顾家以后还要不要脸了？于是他亲自过来了一趟，便是想着告诉姚易，差不多得了。姚易点了点头，不愿意再客套，直接开始对芳儿的审问。姚易坐在上面打量着跪着的侍女，就觉得奇怪。她就是一侍女，可这穿着打扮可不想。“顾家毕竟是老牌勋贵啊，这侍女打扮就比得上别人家的妾室了。”姚易转过头对顾偃开说道，笑容有些意味深长。顾偃开一听这话，脸微微发红，将头扭了过去，不愿意看姚易。“你就是芳儿？”姚易问道。“是。”侍女娇声娇气地说道。“大人，周军巡刚刚回报，说这侍女去年的时候被顾家五房的抬成了妾室，所以顾家才不愿意交人。”张宇凑到姚易身边小声说道。这案子就是去年发生的事情，合着这芳儿没多久就被抬成妾室了？好嘛，这顾偃开眼睛是瞎的吗？这摆明陷害加封口啊，有点脑子的就会怀疑的好嘛。“你去派人查查那个童二。”姚易也吩咐张宇，张宇得了命令退了下去。“将你那日看到的全说一遍吧。”姚易道。“大人，那日我在花园之中，凑巧看见二公子走进书房，当时香儿妹妹就在书房里面打扫，然后我就在外面听到香儿妹妹的哭喊声。奴家胆子小，只敢悄悄跑开，然后就遇到了童二。”“童二说之后你们就去找了你家大娘子？”“是。”“好，让人带下去吧。”姚易吩咐道。“姚大人，这芳儿现在是我顾家五房的妾室，留在开封府不好吧。”顾偃开阻止道。姚易笑了一下，对顾偃开说道：“顾候，我现在怀疑童二与芳儿串通诬陷顾廷烨，侯爷可想查明真相？”顾偃开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芳儿被五房要了过去之后心中也隐约有了怀疑，但他毕竟是顾家族长，这才不得不出手。现在在姚易的逼迫之下，他心里也未尝没有查明真相的想法。“侯爷，这件事情现在算得上是上达天听，你捂不住的。”姚易继续说道。他知道顾偃开背负整个家族，也知道他难以选择，所以姚易可以帮他一把，帮他认清顾家里的这些蛀虫。顾偃开始终是将整个顾家放在他的大房之上的，但听着姚易的话，他心里却有了一丝冲动，凭什么次次都得他大房付出代价来擦屁股？这次的事情终究还是让他对家里的兄弟们失望了。“好了，侯爷先回去吧，接下来我怕是顾不得您了。”姚易手朝大门一伸，示意他离开。顾偃开脸色变换，最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