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中御府四品内监,当过半个内宫的家,鲁正元打理起一座七品官的宅院简直不要太简单。
三五日功夫,宅子里就热闹起来,前庭、中堂、后宅、门房、花圃、灶房、马厩各处地方都安置了合适的人手。
鉴于后宅只住了曹悍一位男主人,有芙儿荷儿两位贴身侍婢足够,鲁正元只是安排了两名粗使仆妇过来干些粗活。
鲁正元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芙儿荷儿的姿色,只要她们自己安安分分守规矩,迟早会被曹悍收入房中,要是以后怀了孩子,说不定还能讨个侍妾的身份。
所以别看那日他言语间威胁说要把两个小娘卖去青楼,但其实私下里对她们非常客气。
从皇宫里出来的人,更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家主身边的女人尤其要注意。
两个小娘子也从家中大量买进奴仆招收仆役的大动作里,感受到一丝丝的压力。
曹宅对于她们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曹悍这位男主人也与神都城里的官宦子弟大有不同。
平日里,大部分时候曹悍对家中仆人都很客气,只要不犯错,几乎见不到他对下人说重话。
对待鲁正元这位大管家,更是谈笑不羁,像友人一般相处。
两个小娘子出自太平公主府,公主殿下排场大,架子大,重规矩讲尊卑礼仪,因此两个小娘子在这方面受到的调教绝对没问题。
初来时或许还藏有些不甘心、轻慢新主人的小心思,但经过那日曹悍和鲁正元的敲打,特别是感受到曹悍那身杀人杀出来的煞气后,两个小娘子打心眼里慑服了。
她们不认为自己的性命比六品官员的金贵,也不再认为新主人会因为她们出自公主府,就对她们高看一筹。
对于男主人来说,她们的身子是留住主人唯一的筹码,也是她们今后在这座宅院里生存的依仗。
想通了这一点,芙儿荷儿很快进入侍婢的角色,根据曹悍的作息调整自己,每日分工明确,起的比曹悍早,睡的比曹悍晚,伺候的十分周到。
曹悍终于体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虽说还没打算碰她们,但每天有两个养眼的小丫头在跟前晃悠也挺不错。
鲁正元遵照曹悍的吩咐,找了工匠来将多余的花圃地彻底改造成演武场,再建一个小型的马球场,平日还可以踢踢蹴鞠。
曹悍如今是无官一身轻,空顶着个致果校尉的散官号,除了能按季领取俸禄再无半点用处。
武场一边还在热火朝天的施工,另一边,曹悍骑着紫燕飞奔在沙土地里,挽一张硬木弓,挎一只箭袋,用几个人形靶练习骑射。
芙儿荷儿一个捧着水囊,一个拿着毛巾,俏生生地站在马场边上,看着自家阿郎驭马挽弓,弓弦嗡嗡震,那长长的箭矢便嗖嗖地钉在人形靶胸膛上。
“阿郎好俊的功夫!连公主身边的常典军都比不上!”
芙儿眼睛冒光,嘴角上翘,脸蛋喜滋滋的。
荷儿轻哼道:“上次在公主府见过阿郎后,你可是说,阿郎样貌没有常典军长的俊!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常典军的,还说如果有朝一日要离开公主府,宁可去常典军身边伺候!”
芙儿吐吐舌头笑嘻嘻地道:“以前是以前!你我都知道不可能在公主身边伺候一辈子,像我们这样的人儿,迟早都会被送给那些权贵王公,与其去伺候那些糟老头子,为何不能想着找个年轻英俊的?
你还说我,上次那个叫马秦客的色胚私下里调戏你,也没见你跟公主告状,你不也想跟人家走,当那色胚的侍妾吗?”
荷儿咬咬唇,低下头黯然道:“我们当奴婢的,哪个不期望着主人家对自己好些,人家看上我们,无非就是贪图身子,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在殿下面前嚼那些大官的舌头。”
芙儿安慰道:“好啦,我又没有取笑你,我们四个一块进的公主府,一块受殿下调教,现在我们姐妹还能在一起,已经很幸运了!往后只要我们守规矩,把阿郎伺候好,在这府里应该能安稳生活下去的。”
荷儿朝武场里纵马飞驰的矫健身影望去,脸蛋上流露些忧愁和哀怨,喃喃道:“阿郎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反应。那日沐浴,他都不要我留下....”
芙儿叹了口气幽怨地道:“阿郎是让我留下了,可也没怎么样啊!”
两个小娘对视一眼,荷儿迟疑了下,低声道:“你说...阿郎是不是...嗯...有什么隐疾?”
芙儿瞪大眼睛,旋即很坚决地摇摇头:“不会!”
“你知道?”荷儿对她的坚定否认感到有些惊讶。
芙儿脸蛋通红,目光闪烁,扭扭捏捏地小声道:“那日...我...我看见了...阿郎他...他那里...吓人...哎呀羞死人啦!”
荷儿也噌地一下红了脸蛋,经过公主府里的妇人调教多年,她们虽未经人事,但理论知识知道的可一点不少。
荷儿蹙起眉尖,有些不服气地小声道:“你十六岁,我跟你一般大,为何阿郎先留你?”
芙儿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年纪一般大,其他地方你可小的多!”
“死妮子!不害臊!人家奶过孩子的妇人都没你大!”荷儿啐了口,满心幽怨,这硬实力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
两个小娘子凑一块嘻嘻哈哈说着些少儿不宜的笑话,忽然一道黑影笼罩在她二人身前。
“唏律律~”一声马鸣嘶吼,紫燕冲到跟前高高扬起蹄子,朝两个吓得呆愣住的小娘子耀武扬威。
曹悍扯动缰绳跃下马来,从芙儿手里拿过水囊,拔掉塞子咕嘟嘟灌了几大口,又从荷儿手里拿过毛巾擦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水。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曹悍随口问了一句,芙儿荷儿相视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曹悍瞥了她们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两个姑娘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让人去准备热水,我洗个澡。”
曹悍吩咐一句,顿了下,又道:“今日荷儿过来伺候。”
说完就牵着紫燕往马厩去了,他要亲自为紫燕刷洗。
荷儿愣住,直到芙儿轻轻用胳膊碰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婢子这就去准备!”
荷儿忙屈膝行礼,声音发颤有些紧张,眼眸里却有几分雀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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