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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舟社挥兵进取苏州,出动本部直系兵马共计六个指挥近三千人。
其后,收编降兵,招募大户私兵和转户壮丁加以整编,又增加了一千二百余人。
适应新的形势变化,徐泽对部队进行了新一轮的改编,这次改编幅度较大,主要有三点变化。
一是规范称呼,所有指挥改为“营”,指挥使改称“营正”。
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意义重大,大宋的指挥本就是“营”,只是相比之下,“营正”似乎比“指挥使”的称呼降低了档次。
几个指挥使却从中读懂出了徐泽“去大宋化”的意图,这是同舟社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步骤。
而且,随着军队的进一步扩大,迟早还要推出营以上的编制,若是死盯着指挥使的位置和称呼不放,那也太没出息了。
二是开展各营之间军官交流任职,如三营的都头罗二和一营的押官林冲对调。
以陆营为例,来源和成长历程都不同,
以经历多重考验的梁山保丁为骨干的第一、二营,
在海东郡建设中快速成长的第三营,
由河北军整编而来的第四营,
执行特殊任务的斥候营,
各营的兵员构成、装备标准、训练水平、纪律性和作战风格上,都存在明显的差异,统一作战时,必须综合考虑这些因素,相互配合的问题也很大。
组织军官交流任职,就是针对这些现实问题,保证各营纪律性、战斗意志和协调配合一致的实际行动。
同时,也是为了打压军中正在形成的各个山头。
在同舟社,除了徐泽,没有谁是不能替换的,干得不好或是不想干,随时可以将你拿掉。
人才使用上能上也能下,不听差遣想搞事的,先看看自己头够不够铁。
三是实行多样化编制,将营一级定为甲、乙两种。
徐泽把第二将五百人一指挥的大编制定为甲种营,新编辽籍兵马则编为三百人一营的乙种营。
乙种营营以下也没有照搬宋军的编制,而是采用泸南整编夷丁的“都—什—伍”的垂直指挥体系。
包含镇东关水师在内的降兵全部编为四个陆营,营官统一都称营正。
乙种营的装备标准、官兵待遇、营正官阶和晋升空间都要比甲种营差不少,有些类似大宋厢军和禁军的差距,区别只在于乙种营也必须承担战斗任务。
徐泽并不是歧视投靠的辽人,故意把他们编作炮灰部队。
实际上,因为完整获得了安复军武库,同舟社乙种营的装备水平甚至要明显好于辽国的部族军。
而相对于甲种营“差不少”的待遇,也比辽国同阶官兵强一些。
之所以选择小编制,恰恰是依据实际情况做出的最优解。
和当初在泸南整编夷丁一样,装备简陋、训练不足等客观条件,决定了过于复杂的“先进”大编制无法使辽籍整编军获得相应的战斗力。
还会出现一些编制的人员因为缺乏相应装备,在战斗中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情况。
种田必须有条不紊,一个计划管几年,轻易不能更改,但打仗不行,东京道局势数日一变,没人会给同舟社充裕的时间,让你准备好了才打下一仗。
在部队随时都要准备战斗的情况下,低级、简单,便于指挥,能尽快形成一定战斗力的小营编制,才是徐泽需要的好编制
这种“速成”军队战斗力的天花板必然不高,徐泽也给了他们出路——经过血火考验的乙种营可以升为甲种营。
当然,晋升的条件有很多——根本原因是徐泽暂时没法弄到大量甲胄弓弩装备新编军。
与整编泸南夷丁不一样的一点,是苏州的兵员成分更加复杂。
严格的划分,新编军中,渤海、(辽系)女直、高丽、奚、汉等各族皆有,辽国惯有的做法是依据种族不同,编成不同的军队。
徐泽当然不可能照搬辽国的落后传统,他的办法简单粗暴——不管兵员的民族成分,全部打散混编。
此时的民族本就是伪概念,所谓“民族”,并不存在极强的自我意识。
不论辽、金,还是后来的蒙元,与大宋作战的主力中,都不乏战斗力极强的汉人。
而辽国征伐女直人的数次大战中,最卖力的不是契丹兵,反而是辽系女直和渤海人——都与生女直人同源。
辽国不乏智者,之所以坚持依据民族编制军队,也是由实际情况决定的。
其统治者契丹贵族只占人口的极少数,强化国内各种族的独特性,实际就是承认一些偏远部族首领的特权,以此换取他们对朝廷权威的支持,减少维稳压力。
后世的灯塔国也有类似的操作,不同的是,其统治者人为划分国内各种种群,让他们互掐内耗,以此转移本该针对自己的矛盾。
关于这一点,伟人的“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论点最有针对性。
除了极少数高高在上的“大户”“头人”“首领”,无论什么种族,他们中的绝大多人都处在社会底层,都有“活下去”“活出人样”的强烈诉求,他们本就是天然的阶级同盟。
辽国所谓的民族,更多的是一些人依据生产方式、生活习惯和居住地不同组成的族群,以对抗严酷的自然环境和其他族群竞争,获得相对的安全和生存需要。
徐泽暂时无力改变这种现状,但在苏州的大户遭受沉重打击无力反抗的局面下,不趁机清除各族在军中的独特性,赋予各族兵士“公平”的竞争机会,还人为划分各族军队,那就真是脑子坏了。
当然,混编肯定有困难,而且还不少,也会使得军队在一定时间内的战斗力提升缓慢,但徐泽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部分“少数民族”士兵听不懂汉语口令?
去年在泸南整编夷丁时就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稍加改进就拿来接着可以用。
在初期肯定会造成一定的不便,但到了后期,这些成功掌握汉语的士兵都会是非常好的苗子——不仅仅是当兵,退役后也一样。
风俗习惯差异很大?
不存在的!
苏州地区的各民族长期杂居,彼此之间的差异本就不是很大。
且身处乱世,先“活下去”,再“活出人样”才是绝大部分人的梦想。
没白面就不能吃米饭?没鱼就不能吃肉?
在“活下去”的考验面前,所谓的风俗习惯重要吗?重要吗?重要吗?
徐泽真正要把握的,无非是三点。
一是把民政建设抓紧不放,以今昔的鲜明对比,让治下辽人自己坚定选择,这点已经初具成效,只看转户入伍的士兵日常表现就知道了。
二是保证军法森严,以严明的纪律约束部队,使其即便面对敌人的箭雨和铁骑,也会在接到命令后,义无反顾的冲锋。
其实,在最初同舟社大军入城当众处罚“自己人”时,就给全城百姓留下了同舟社纪律严明的深刻印象,以后所要做的,只是坚持不懈的灌输、强化和奖惩。
三是给予底层士兵看得见、摸得着的上升渠道,这点徐泽更是早就摸索出一整套的制度和办法。
仅仅是入伍头两天的伍、什长推选,便让辽籍贯士兵明白了军中多的是翻身往上爬的机会,前提是听话、敢拼。
辽籍士卒训练激情高涨,就连日常交流中,说的最多的词也变成了“咱们同舟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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