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胡百闲入得室内,身后紧跟着何夕、四津。
一阵清香味儿取代了草药的苦涩味儿迎面扑来,桌上一花瓶内插着一把各色的小花,颜色虽淡雅,却香味儿扑鼻。
片刻不着闲的何依,将室内擦得是窗明几亮,这一会儿,见少爷与兄长走进室内,急忙放下手中活儿,将桌上沏好的茶倒在碗里,恭恭敬敬地递上后又到一旁边接着忙活。
四津依然如是地站在少爷的身后,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朝着何依拧眉弄眼的,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地,很着人笑。
不一时,见何依端着盆奔外面去打水,四津也没有心思为少爷揉肩膀了,两腿倒腾得飞快,殷勤地开门后,直接跟出了门外。
胡百闲正思着为卷昊解毒之事儿,起身站在书架前,寻找着什么
何夕清闲多了,不光是屋里屋外的活儿全都被何依包了,而且还来个免费帮忙的四津,真是没想到。这会儿,他坐在桌前,跟个少爷一般无二地喝着茶,感觉颇惬。
胡百闲站在书架前翻动着书籍,满清一架的书足有数百本,虽然每本书的了然于胸,但若是想找其中的一本,也得花点工夫。
不知不觉,一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何依没有回来,坐在桌前将茶壶喝得底朝天的何夕似觉不太对劲儿。
虽然有四津跟着又在府中,出不了什么事情,但素来做事认真又麻利,也不会跟四津单独在外面说话的何依,却没有回来。
何夕有些坐不住了。
自小就没有了爹,也没有听她娘说过他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反正他娘拉扯着他跟何依过尽了苦日子,刚刚记事儿不久,他便跟着婶奶奶来到胡府做工,一直到现在。
前些日子,他娘末了,他把何依接到了身边,就这么唯一的一个妹妹,那可是他的心尖,容不得有失。
想着想着,何夕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胡百闲的跟前道“少爷,何依跟四津出去打盆水,这半天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
“嗯。”
胡百闲应声,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何夕转身而出,迈着大步子奔打水的后院而来。
这胡府很大,大大小小的院落十几处,大致上成一个‘串’字,沿着一根中轴线前门楼、后门楼,中间两侧都是房间院落。
胡百闲所住的这一处院落,在西面靠前,也就是西南的方向,靠着门口处,穿过一道拱门,顺回廊走到后院便有水房跟洗衣房。
刚刚走到拱门处,忽四津鼻青脸肿地往回跑,直接与何夕撞个满怀。
“怎么了你这是?”何夕大声的问道。
“何夕,你快去看看吧,不好了,大少爷喝醉了,将我打了一顿,扯着何依不让走,就在前边儿!”四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闻得四津之言,就跟晴天霹雳一般在何夕头顶炸响,住在胡府中这么多年,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品,他还不清楚吗?
形同一个恶魔,采花大盗一般,十恶不赦。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何依刚刚来到胡府,就遇见这恶魔,何夕眼睛都红了,大步狂奔向前,不一时,便闻吃见何依的哭喊声。
虽然是夜里,但月光明亮,将四处照得通亮。
清晰可见,胡百克正在回廊里扯着何依不放手,何依拼命的挣扎着,不停地哭喊着,而那大恶人越是听着何依的哭喊声越是发出阵阵邪恶的笑声,听起来让人作呕!
何夕冲上前,一把推开胡百克,拦在何依的身前怒吼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妹妹!”
胡百克确实是喝了酒,但也没有喝醉,他每日里酒是必喝,而且得喝上好几顿,花天酒地。
突然奔上前的何夕吓了他一跳,加之一推,直接将他推个趔趄,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回转身一看是何夕,立刻破口大骂。
招手从一旁边暗影里招出两个家将,跟凶神恶煞一般直接扑上前来,胡百克没好声的怒骂“给我打,打死他,打!”
这两个恶家将,一脸的横肉,平日里也是认得何夕,但已经是做恶做得习惯了,哪还管你认得不认得的,伸手就打。
说来也是根本就没有把府中这个病弱的三少爷放在眼里,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两人将何夕扯住,吓得何依是紧紧地抱着何夕不松手,狠劲儿地踢着两个恶人。
“蒿开她,给我打,往死打,打死这不知高低的奴才!”胡百克叫嚣道。
两个恶奴,变得更加猖狂,一把将何依推出多老远,摔躺在地上,扯着何夕就开打,何夕只是以手臂挡着,招架着并没有还手。
忽见胡百克趁着恶家将蒿住何夕之时,上前一顿踢,呲牙咧嘴地骂个停。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声呵斥“住手!放开他!”
见胡百闲站在不远处,怒瞪着两个凶横的家将,身后跟着的四津急忙奔至前边扶起倒在地上的何依。
“老三啊,我今天替你教训一下他,太不懂规矩了,连我都敢打,非得打死他不可!”胡百克指着何夕道。
“大公子,我没有打你,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妹妹!”何夕道。声音不卑不亢。
“啐!”胡百克冲着何夕啐了一口,“你他娘的,嘴硬!”
“你醉了吧!”胡百闲厉声道,“我身边的人,要教训我自己教训!”
胡百闲似是走得急,加之又动了气,不待说完话,一阵剧烈的咳,四津与何依忙上前扶住了他。
“哼,老三呐,你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吗?不就是一个狗屁奴才,打死了,再给你换一个就是了!”胡百克没好声道,“打死他,非打死他不可!”
胡百克抡拳就要又打何夕,胡百闲一边咳着一边上前拉扯,忽然顺着回廊的另一处传来声音,声音不高,有些发尖发细,却见胡百克立刻老实了。
“老大,你想干什么?”
紧跟着管家矮冬瓜快步上前看了看没吭声,闪身一旁边,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胡利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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