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紧张,剑拔弩张,随着温婉的到来,沈梅娇暗里吃惊,明显的感觉出来,刚刚媚乞望向窗外,所盼前来救场之人就是温婉,是她跟媚乞说好的戏。
“哦,都怎么了?”温婉故作惊讶道,“你们的神情那么严肃,那么紧张。”
说完话,漫不经心地坐在桌前以右手的指甲剔着左手的指甲,摆弄着十根手指头。
“红主,可巧你也过来了,刚刚走在路上我还在想,雪下得这么大,不易出门,出门也真不易,要不是有人扶着我,真格就滑到了。呆会儿,你回去,还真得让人好生的扶着你。”温婉道。
她依然是一边摆弄着手指头一边说着话,眼皮都不抬一下,眼前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媚乞朝着门口处看了看,好像正在等着她退场的指令。
沈梅娇招手翠儿与金枝道“茶凉了,重沏茶。”
不一时,翠儿、金枝端上来热茶,三个人坐在桌前,沈梅娇给温婉跟方嫣红各斟一杯茶,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媚乞若出了事,说都说不清楚。
思着最好先让媚乞回去,出得门外,你方嫣红爱怎打就怎打,便与我无有瓜葛。
少刻,沈梅娇道“确如婉主所言,雪天寒冷湿滑。难得赶上这天,你们俩个都来了,回头我挨个的回拜便是。媚乞先让她回去吧!”
不待温婉、方嫣红答言,媚乞就好像得到了退场令一般,转身就往外走。忽闻得方嫣红呵斥道“站住,谁让你走的?”
冷若冰霜的声音吓得媚乞一跳,转回身来,眼神快速的瞥了一眼温婉后,双手交叠护在腹部,眼睛看着地当间的炭火盆子,一声不吭。
一阵沉默。
“就让她回去吧,咱俩个也回去!刚好天冷路又湿滑,我送你回去。”温婉修锉着手指甲,漫不经心道。
“明个儿早起,我就回拜婉主,红主去。”沈梅娇急忙起身,顺水推舟道。心中暗道“可快点走吧,莫在此处生事,出得门外打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与我何干?”
“等一下,我问她的话,她还没有回答我,干嘛不回答我?”方嫣红又冲着媚乞去了,看那样子好像又要上前抽嘴巴。
“说来说去,”温婉漫不经心道,“她若不想回答你,你也问不出来什么,也不急着这一时。时辰不早了,别把时辰都耽误在兜圈子的事上,一块儿回去吧!”
沈梅娇心中暗思“好一个歹毒的温婉,此事果真是她在中间挑唆,还不急着这一时,孔宁儿死了也要成为谁的噩梦吗?笼罩在头顶散不去了吗?快些将她们请出去,两耳也清净些!”
思罢,顺势起身送客道“有些风寒感冒,实在是怕冷,就不送婉主、红主了。”
眼见着媚乞转身就往外走去,方嫣抹搭一眼也往外去,温婉却拉着沈梅娇的胳膊道“送到门口总行吧!”
说着话,手也不松开,拉着沈梅娇的胳膊往外走,沈梅娇她没多想,送到门口就送到门口。
正走着,忽闻得走到最前端开门而出的媚乞传来一声惨叫,紧随着就是痛苦的哀嚎之声。
沈梅娇吓了一跳,温婉松开其手臂,沈梅娇反手抓住温婉手臂问道“她怎么了?”
“滑到了!”温婉道。
四目相对,温婉急忙的将目光躲闪,自知言语有失,前面还隔着方嫣红等人,看不见门外的情况,你怎么就知道她滑到了呢?
甩开沈梅娇的手,往前去,大声的问道“怎么了?媚乞她怎么了?”
沈梅娇也跨步上前,眼见着媚乞倒在地面上,双手捂着肚子,佝偻在地面上痛苦哀嚎。而一旁边好几个大雪球连带着地面上的泥土被滚得能有磨盘般大小,一个碎裂成好几块散落在地面上。
不言而喻,媚乞一步跨出房门之时,直接滑到,而这个大雪球恰垫在她的肚子上,碎裂成花,要不然,媚乞不至于如此痛若哀嚎。
门外,十几个随同温婉而来的人,将冻得通红形若胡萝卜一般的手在身上抹着雪,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方嫣红也傻在了一边,瞪眼看着温婉,温婉却跟没事人一般,上前问道“她可是自己滑到的,你们可看见了?”
“是自己滑到的,大家都看着了。”十几个人一口同声道。
沈梅娇看着倒在地面上痛若哀嚎着的媚乞,又看着那几个团得如磨盘一般大小的雪球,耳边回想着温婉入得室内之时,接连说了好几句雪天路滑,然后,又让这十几个人外面团雪球玩玩之意。
温婉的狠毒,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娇主,还楞着干嘛啊?媚乞摔在你这儿了,她可是有了身孕之人,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请来医官给瞧瞧啊!”温婉的话将愣神儿的沈梅娇扯了回来。
“立刻,请来医官,禀报太子。”沈梅娇大声道,“谁也别走,你们都亲眼看着媚乞摔倒的。”
几人闻声而去。
闻得沈梅娇立刻禀报太子,十几个站在院子里团雪球之人一阵骚动,窃窃私语,温婉暗丢一个眼神,十几个人一哄而散,转身而去。
“你们站住,谁也不准走!”沈梅娇大声呵斥道。
这一边,还没等将鸟兽一般散去的十几人呵斥回来;那一边,温婉扶着方嫣红扬长而去,任你喊破了嗓子,头都不回一下。
沈梅娇几人,自然是强行拦不住,几个胆小的佳丽,也不敢上前去拦飞扬跋扈的方嫣红跟后台强硬的温婉。孔宁儿被整得直接被杖毙,媚乞又是这般惨景,小小的佳丽颤抖不已!
抬头看着扬长而去的温婉跟方嫣红,身影消失有远处;低头又看见地面上佝偻成一个猴子一般,痛苦哀嚎着的媚乞,沈梅娇急得是直搓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见媚乞滚过的地面皆是斑斑血迹,红红白白,刺目醒眼,沈梅娇若五雷轰顶,急得是跳脚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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